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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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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书瑾的腹部柔软,即便是隔着厚厚的棉衣也能摸出没几两肉,想必腰身是极为纤细的。

萧矜控制着力道,在她腹部打着圈地轻揉。

这力道显然很合陆书瑾的心意,她在萧矜怀中安静下来,不再抽泣,发出了几声含糊不清的哼哼,继而就没了别的声音,像是再次陷入沉睡之中。

喝醉后又哭过一场的陆书瑾显得很柔弱,半点没有男子的样子了,就像个无意识撒娇的姑娘。她蜷在萧矜的怀中,将半张脸埋起来,凭借着本能的意识趋向他。

房中的暖炉起了效用,周围温度升高,驱逐了所有寒冷。灯光散发出暖色的柔光,将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投出一个暧昧的影子。

太安静了。萧矜一动不动地抱着她,心中被情愫塞得满满涨涨。他的心中生出一股阴暗的自私来,恨不得时间门永远停留在这静谧的一刻,不再前进。

陆书瑾又睡着了,她闭着眼睛呼吸平稳,额头抵着他的胸膛,那正是心口的位置。

萧矜低头看了很久,发觉她似乎有了些许冷意,便动身想将她从软椅上抱去床榻。

但他刚动,就发现自己的衣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陆书瑾给攥在了手中,虽不是很用力,但这样一牵扯她仿佛又要从梦中醒来,不安地皱了皱眉。

萧矜用指腹抚了抚她的眉头,而后将她整个抱起来,抱去了床榻上。

因着陆书瑾的不松手,萧矜也只能顺势脱了鞋子躺在她边上,将被褥拉过来把她盖住。

陆书瑾被方才那一番折腾,有些醒了,眉头就又不安稳地微微皱起。

她无意识地伸手抓了一下,也不知在找什么,没找到之后又将手虚虚握成拳,搭在被褥边。

动作间门露出了左手腕上缠着的赤绳,萧矜看了看,忽而抓住了她的手,将蜷起的手指慢慢伸开,然后头探过去,把她的手掌贴在自己的侧脸上。

陆书瑾的手被萧矜捂了很久,这会儿掌心是热的,又极其柔软,分明没什么味道,但萧矜总觉得她的手香香的。

他无比爱怜地蹭了蹭她的掌心,还转头在上面留下个轻吻。

陆书瑾此刻若是清醒的话,或许会被他眸中无法掩藏的喜欢给吓到。

但萧矜猜不出陆书瑾将这赤绳系在手腕上的原因,也猜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一味地被陆书瑾吸引,难以抑制地想与她亲近。

年三十的晚上如此热闹,云城的大街小巷俱是玩乐的人,万家灯火今夜不熄,烟花一朵朵地在天空炸开。

外面喧闹非常,房中却相当寂静。

陆书瑾的眉头舒展,安然地睡着。萧矜埋头在她的掌中,像是疲于奔波的鸟找到了栖息之所,安详于此。

这些日子,他总是强迫自己去逃避那些情感。

他跪在祠堂前一遍一遍想着繁盛而庞大的萧家,想着残害百姓的奸臣,想着他这些年接受的教诲和训练,如此才能时刻谨记他是萧家嫡系的唯

一子嗣,背负着各种重担,不能让萧家为世间门人指指点点,不能让萧家族人蒙羞。

但到了陆书瑾面前,听着她绵长而平稳的呼吸声,萧矜又想起初见时她被包子砸了头茫然回顾的神色,想起她利用自己惩治刘全时的狡黠,想起她垂着眸说自己没有爹娘时的平静。更是无法克制地想起她细眉红唇,耳垂坠着银蝶长链,身着雪纱长裙的美丽模样。

萧矜被着割裂的思想折磨得快要发疯,整个人被无尽的火焰炙烤,一阵一阵的欲望烧过之后,留下的余烬都足以让他窒息。

他恼怒过,愤恨过,陷入无可自拔的自我厌弃,在一切情绪撕扯沉浮后,来到了陆书瑾面前时又只剩下深深的无奈。

至少现在,他静静聆听着陆书瑾的呼吸时,心里再没有任何挣扎的念头了,只想待在她身边。

总有办法的。萧矜绝望地想,他甘愿受内心的煎熬,牢牢克制自己的私欲,反正不能让陆书瑾再受委屈。

乱七八糟的念头快速在脑中翻过,忽而一声浑厚的钟声自远方传来,悠扬而绵长。同一时间门,烟花爆竹的声音在云城各个地方响起来,整个城中被砰砰响声淹没。

萧矜从她的掌中抬起身,自怀里摸出一串由五个金子打造的圆币,放在她的枕头下面,而后俯下头在她眉间门亲了一下,轻声说:“新的一年了陆书瑾,恭祝你又添一岁。”

陆书瑾闭着眼,睡得香甜。

烟花的声音直到后半夜才渐渐消停,新年伊始,万象更新,人们带着美好的愿望入睡,迎接新岁的到来。

萧矜却彻夜未眠,盯着陆书瑾不知疲倦地看。

最后赶在天亮前,他摸了摸陆书瑾的脸颊,眷恋不舍地离开了。

萧矜回到府里的时候,萧云业正在晨练,见他从外面回来,便问道:“臭小子,昨晚上大年夜你跑出去一夜未归,去了何处?”

萧矜的面上带着一夜没睡的疲倦,眉眼恹恹,压根不像是去寻欢作乐。

他停住脚步,说道:“看玉去了。”

萧云业纳闷地瞥他一眼,忽而像想起什么似的,凶道:“你小子,莫不是看上了别人媳妇儿?”

萧矜面对着荒谬的猜测,都提不起任何力气反驳,只道:“没有。”

萧云业哼了一声,说道:“你自己注意点分寸,我萧家怎么说也是晏国数一数二的大族,你若是做出什么给萧家蒙羞的事,我就一头撞死在牛粪上。”

萧矜撩起眼皮看一眼自己亲爹,说道:“萧家的名声早就被我搞臭了。”

萧云业威严不过这么一会儿,又眯着眼睛笑了,“也是,谁还不知道我萧家养了个废物嫡子出来。”

他拿起手中的木剑,比划了几下,状似无意地问道:“过些时日我就要赶赴北疆助三皇子平乱寇,这云城你守不守得?”

萧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眉眼间门的倦怠在片刻间门被清扫干净,无端添上几分认真,他道:“守得。”

萧云业笑着与他又说了

两句话,才将他放回去休息。()

大年初一本是串门拜年的日子,但萧家嫡系单薄,萧云业只有一个嫡亲的妹妹早些年也生了病早早离世。嫡系长辈大多在京城,而其他庶系长辈也没有让萧大将军亲自携子登门拜年的资格,是以这一日萧府只来了几个庶系的小辈拜年,还算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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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清静的,还有陆书瑾这里。

她是被一串炮声给炸醒的,睁眼的时候天还没亮,暖炉烧得旺,整个房间门都十分暖和。

陆书瑾这次宿醉醒来没上次那么难受了,只是头有些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缓了好久才逐渐找回意识。

她想起昨夜看到萧矜了,他就在自己面前,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呢喃。

又是喝醉之后的梦吗?

陆书瑾疑惑地想着。

但是昨夜她分明觉得自己还算清醒来着,也说了很多话,好像还哭了一场,只是那些记忆在醉酒之后的加持下,都变得有些模糊,一时间门让陆书瑾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做梦。

随后她很快回忆起来,自己是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看烟花的,又为何会睡到了床榻上?房中的暖炉又是谁点的?

她惊醒一般猛地坐起身,掀开被子下了床,有些心急地穿上鞋子,快步推门出去。

门打开的一瞬,一盏盏火红的灯笼点亮了整个寂寥的院子,在灰蒙的天空下熠熠生辉,光芒落入了陆书瑾的眼睛里,将她的眸子彻底点亮。

她披上披风抬步出去,自后院往前走,一路走至前院,发现沿路的所有灯笼都被点亮,整个宅子灯火通明,无一不是光明。

陆书瑾清晰地记得,昨夜天黑时,她只点了后院靠近房间门和膳房的几盏灯,还有些挂在檐下的太高了也索性没点。却没想到这一睁眼醒来,宅子里的灯全被点燃了,没有一盏是灭着的。

是萧矜,他昨夜真的来过。

不仅把她抱去了房中,还将宅中的灯笼全部点亮。

她站在原地怔住,视线从一盏盏的红灯上滑过,面前好似浮现出萧矜站在夜空之下,一步一步将这些灯笼全部点亮的场景。

就算是他动作再快,做完这些再离开恐怕也得是半夜了,大年夜他不在萧府好好呆着,来这里作何?

陆书瑾感觉心口潮湿一片,泛着痒意。

她转身往回走,洗漱之后去了膳房,却见昨日搁在桌上的菜和碗筷皆已被收拾干净,一张桌子什么都不剩下。

陆书瑾站在门口扶着门框怔然许久,这才回了寝房之中。

先前起来的时候着急没注意到,桌上是放了一个扁长木盒的。

她走过去将盒子打开,入眼便是一件桃花色的衣裳。她拿出来一抖,柔滑的布料就自己展开,其颜色跟初开的桃花很相似,是一种浅淡的妃色,但一看就是男子的衣物。

衣领袖摆都用金丝绣了一圈藤蔓似的图案,里头也不知道夹了一层什么棉,看起来单薄拎在手中却沉甸甸的,布料在灯光下折射着柔和的光。

() 叠放在下面的就是雪白的里衣和黑色长裤,与之前萧矜送的三件一样,都是一整套。

陆书瑾一下就猜到萧矜的用意。因为今年是大年初一,所以他送来了一件崭新的衣裳。

她鼻尖一酸,也不知怎么地,情绪就往上翻涌起来。

有时候人遇到了些伤心事,受了委屈,心里难过,但凭着坚韧的性子还是能忍一忍的,在心中宽解自己两句也就过去了。怕就怕有人突如其来的温柔和关怀,一旦接受到这种关心,就会让人产生一种被疼爱的错觉,于是那些原本可以忍受的难过委屈瞬间门如翻了天的巨浪,摧毁了心中所有坚韧的高墙。

陆书瑾一眨眼,眼眶就湿润了,她有些哭笑不得,用手背揩了揩还没落下的泪,像是有几分倔强。

她把门关上,走到床边脱棉衣,恍然看见枕头下面露出了一截金黄的长穗。陆书瑾是从没有在枕头底下放东西的习惯,而且也没有什么串了金黄长穗的玩意儿。

她心头一跳,把手探过去将那东西摸了出来。

是铜板大小的五个币被串在一起,俱是纯金打造分量颇重,磨得相当光滑,在灯下散发着闪耀的光芒。

陆书瑾看到这个东西,先是有很长一阵的茫然,继而想起每逢年夜,长辈们就会给孩子一些小钱用红布包着,让孩子压在枕头下面睡上一觉,此为祈祷孩子康健如意的民俗。

记事起,她从未得到过压岁钱,一晃十六年过去了,却没想到她会在十七岁的伊始得到了如此贵重的压岁钱。

还是萧矜给她的。

陆书瑾攥着这一串金币,坐在床边上用手背揉了下眼睛,眼圈有些红。

她坐了许久,直到天色渐亮,才起身把萧矜所送的东西一并收在木盒里,压在了最里头的柜子下面,换上之前就给自己买好的新衣裳。

宅中的所有灯笼燃尽了烛心,就自己熄灭了,天空彻底亮起来,出了太阳,光并不暖和,却将披上雪衣的云城每一个角落都照亮。

承祥二十六年了,陆书瑾又长大一岁。

陆书瑾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道:只愿新年胜旧年。

昨夜本打算守岁的,但是没想到喝得多了,错过了最好的许愿时间门,但愿现在补上多少能有点效用吧。

她许完愿之后去给自己做了点吃的,打开了房间门的门窗,让风吹进来,给房间门通通风。

陆书瑾在云城没有亲戚,自然也就不用去串门,一整天的时间门都在房中写字看书,偶尔会休息一会儿,与往常的日子无异。

叶芹估摸着年后忙起来了,没时间门再来她这里。

张月川倒是让人送来了新春贺礼,里面还夹带着一封信,信上简单交代了几桩生意的详细情况,最后又提了一嘴之前来店中耍无赖的夫妻俩。

自那日之后,隔日张月川就退了全部的定金,那男子先是两次上门大嚷大叫,说他擅自毁约,被赶走之后又完全转变了态度,低声下气地来求张月川,最后甚至愿意多

添几两,想恢复这桩生意。

张月川拒绝了。

但那男子的夫人颇为奇怪,每次来都明里暗里向张月川打听陆书瑾的消息,幸而陆书瑾的提前交代让张月川非常警惕,自是什么消息也未透露,将二人几次三番地轰走。

陆书瑾收到信之后仔细看了看,心说那大表姐果然起了疑心,但云城如此庞大,她就算是想要调查也根本不从下手。她什么不用做,只等着大表姐夫妻二人离开云城即可。

陆书瑾回了信,交代了下几桩生意,告诉张月川若他们再去,直接送官府就是。

安排妥当之后,陆书瑾揉了两下肚子,觉得不适,便回床上躺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来,年夜又不甚注意喝了凉酒的缘故,陆书瑾以往的月事在第三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减少,到第四日第五日就逐渐消失,但如今已是第四日,仍非常多,且腹部偶尔不适。

她躺回床上,寻思着是不是该去买些药调理调理。

转眼正月初六,年味还没过,云城大部分百姓就开始恢复正常生计,许多店铺陆续开张。

王裕携妻子柳花娇已经在云城滞留快十日了,先前的一闹不仅丢了生意,来云城这十来日的花销也无端白费,王裕心情愤恨,黑着一张脸从一大早就开始指摘妻子的错处。

柳花娇收拾这行礼,知道丈夫脾气上来了是要动手打人的,便垂着头不敢吭声。

“出门做生意带着妇道人家到底晦气!()”王裕气愤地骂了一句。

柳花娇听到这句话,终是忍不下去了,将手中的衣裳一甩呛声道:“想要刁难那商铺提前交货为由贪十两银子是你自己想出的主意,我分明劝过你你也不听,何以这会儿将错责推到我身上?⑻()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王裕心中恼火,听她反抗,立即就蹿起来拽着柳花娇的领子,左右开弓两个大巴掌就把柳花娇的脸扇得红肿。柳花娇痛叫一声,嘴里骂起来,用尖利的指甲去挠他,夫妻二人便扭打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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