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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要劳心劳力地跟你谈异地恋。”

钟笛在日记里说,凌程只喜欢她的身体,不喜欢她的灵魂。

初夜完成是恋爱一年后,那天清晨凌程送她昂贵的手表,她问为什么,凌程说要纪念这个难忘的夜晚,纪念他终于得偿所愿。

一年前他就已经按耐不住,寒假回国那几天,更是一见面就只想着跟她耳鬓厮磨,只是当时总觉得她还小,怕她心理负担重,于是就那样忍着忍着,忍到她过了十九岁。

那天做完第三次,天光已经大亮。他对她说辛苦了,送她表,她觉得莫名其妙,一脚把他踹下床。

钟笛也经历了备受煎熬又异常美妙的一晚,唯一的感想是觉得两颗心又靠近了几分。她也很爱这个男孩,可她不会想到要送什么礼物当成是对他的奖赏。

或许是从这个时刻开始,她就在心里将他们对彼此的爱分成了两类。她始终觉得她的爱更纯粹,而他的爱更多的来自生理驱动。

凌程给钟笛的感觉,正如吴萱萱所说,像一个贪食者。也因为他贪食,钟笛一度不相信他在异国他乡能忍耐住寂寞,为她守身如玉。

……

凌程的这句话,加重了钟笛心中被他扒皮挫骨的难耐。她也没想到,时隔五年,她的自尊心会在他面前只增不减。

在她的那些日记里,凌程几乎被她描述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混球。她只记录他的坏,半分不写他的好。

很多个记录的时间点都在他们大吵或者进行不愉快的亲密关系后。

钟笛惊觉,她的日记带给他的伤害力,或许跟她出轨一样重。

她用力推开凌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夺门而出。

凌程站稳后,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既觉得可笑又感到荒谬。他不确定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再次得到验证,她是真的一点也没变。

她还是那只不愿意沟通,不愿意倾诉,更不愿意拿出全部真心的鸵鸟。

那那通电话里她说了什么?

没有听完那通电话才是凌程做的最坏的一件事情。

钟笛下楼后,看见江正昀的车仍停在路边。

“你怎么还没走?”方才道别前,江正昀说他要回南陵了。

“事情处理好了吗?”江正昀问她。

“嗯。”

“又救人了吗?”江正昀想起她刚刚担忧的神情和略显慌乱的状态,无法想象她那天救爷爷的样子。做穿刺哪能这么慌张。

“不严重。”

“那就好。钟小姐再见。”

不是钟管家了。

“再见。”钟笛冲他挥手。

江正昀的车驶出环道,消失在路口。

-

钟笛送出去的礼金被徐友坤追着退了回来。

徐友坤说:“我知道你日子不好过,就别跟我瞎客气了。”

钟笛坚持,“一码归一码。徐叔,祝您早日当爷爷。”

钟笛来之前就跟徐友坤说过了,她晚上有别的事,不留下吃宴席。她转身刚走出五步远,身后有人叫她——

“钟小笛!”

钟笛顿了顿,回头对麦喆挤出一个虚伪假笑,“真巧啊。”

麦喆是徐友坤的亲外甥,这是他表哥的婚礼,哪门子巧。

“我说钟小笛,二十八岁的老姑娘了,怎么还这么贼头贼脑的。”

“嘿,你会不会说话啊。”钟笛噗嗤笑出声。她总是能被麦喆逗笑。

“上哪儿去啊,我送你啊?”

“你可得了吧,伴郎可不带跑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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