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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说她那婶娘郑氏,总是盯着她们大房的家产记了又记,算了又算。每次看到好东西就两眼放光,看到邓如蕴在玲琅、外祖母身上花钱,就像花了她的钱一样肉疼,有一次甚至见玲琅穿了新衣裳,扭了玲琅一把。

邓如蕴越发坚决不肯让叔父插手大房的事,她要找族长里正立女户,她自立成家,她来养这一家人。

可她这样,邓耀成只觉她打了自己的脸。

叔侄二人一来二去也彻底闹僵了。可邓耀成却拦了邓如蕴独立门户的路,而郑氏不知怎么和乡绅的二世祖家中走到了一起,那纨绔子一眼就看中了邓如蕴,要纳她为妾。

那纨绔子家中不知有多少小老婆,年年都要进人,也年年有尸首抬出门去。

邓如蕴惊了心,偏这时候涓姨采药,从山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她想要用好药给她保住腿,却拿不出钱来。

正是那内忧外患之际,林老夫人找上了门... ...

明明这些事情,只刚过去几月而已,但邓如蕴看着天上高远的秋日星辰,听着房中一老一少牛头不对马嘴的瞎聊,吹着裹满了烟火气的风,只觉那些事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风有些凉了,她拉着毯子往涓姨怀里缩了缩。

“金州又没有金子,涓姨回去找不到金子,还要吃一嘴的沙子,何必呢?”

“你这孩子... ...”涓姨一听她说话不是被她逗笑,就是被她气哭。

这会涓姨笑起来,“金州是没金子,但咱们家里这么多家什还都留在院里,总没人去,旁人能不打主意吗?”

她们来的时候,林老夫人让邓如蕴一家全都提前准备好,然后趁着夜里一次将人都接了去。到了第二日早上,除了留了烈犬守着院子,就只剩下林老夫人派来的一个哑巴老兵,既能看好这些狗,也能看住外面的人。

林老夫人后来还跟邓如蕴说过,说她叔父一家见大房的人一夜之间消失了,宅院又完全进不去,又急又气地找了好久。

叔父还想找里正应允,强行占了邓家大房的院子,但里正早就被林老夫人打过招呼了,根本不理会他。他气得好几天没吃下饭,而邓如蕴的婶娘郑氏眼见着人财两空,则干脆气病了一场。

邓如蕴的意思还是别去,要是有什么状况,林老夫人那边会知道的,不过涓姨显然还是惦记。

但她说起了旁的事,“听说滕将军回来不少日子了,他待你... ...还好吗?”

她这话其实这几日都想问了,但又不知道要不要问出口。

蕴娘当年一心一意地喜欢的小将军,全家都知道,可世事变迁,她的小将军成了三品戍边大将,早已与她不可能了。

然而偏偏,一纸契约让她又同他有了交集,且还不是一般的交集... ...

涓姨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当时蕴娘确实受到乡绅和邓耀成一家逼迫,可也是她摔断了腿,导致蕴娘实在无路可退了,才应了这样一桩自毁姻缘的“婚事”。

涓姨念及此,鼻头微酸,轻轻用发梳蘸着桂花油,替邓如蕴梳理着漆黑顺长的发。

天上皎月如牙,垂挂在天边,月宫上的兔儿工匠似乎也歇息了,不再通宵达旦地亮着晃着人眼。

星光微暗,邓如蕴说挺好的,“滕将军是个守礼的人。”

除了,最近有些不太正常,他可能需要吃几副九味镇心散,恢复正常一点。

但她和他之间的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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