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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可以直接在九婴脑子里响起来：“小丫头，还是慢点动作换上吧。那兔妖不是去找人了，拖拖时间说不定有援军呢？”

不到万不得已先不要翻脸，这就是钩吻的想法。

主要是九婴现在想翻脸也未必有那个资本翻得动。

冷着脸接过衣裳，九婴随手翻了翻准备挑剔一下拖延时间。

只是这一整套的衣裳从料子到做工再到纹样，无一处不精细，看得出来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鬼面见她接了衣服，很是高兴：“这婚服我找了许多人定制，你要是不喜欢这样式，我就把裁缝和绣娘全杀了再选。”

“做不出你喜欢的衣裳，留着也没什么用。”

刚想说不合审美的九婴：“……不必了。”

鬼面这样一说，就算手上是破麻袋她都得穿。

一言不合就杀人，这和古代的太医陪葬天团有的一拼。

婚服还是隆重的，里三层外三层。

鬼面还不至于等她换衣服的耐心都没有。

这厮直接站在武安身边给了她一炷香的时间，超过时间就在武安身上动几刀。

很低级的威胁，但有用。

大红的婚服是多少人的期待，若不是对面站着的是鬼面，九婴觉得自己再怎么都是会笑笑的。

可是现在穿着一身红，她的表情看上去就和送葬一样。

鬼面是真的完全不在乎，甚至他自己动手给九婴绾了发，死沉的发冠压在头上，这一回九婴是真的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要是发饰再沉一点她都快把义眼片给瞪出来了。

纯压的。

真人版换装游戏似乎还不能让鬼面满意。

他左看右看，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妆，你这脸上也太素净了。”

九婴：……

所以他妈的过家家还没完了是吗？

要么一剑削死她给个痛快的不行吗？

九婴眉头紧锁，看着鬼面的表情很是不善。

杀人不过头点地，整这么多花样不光是想杀人，还想诛心啊？？

鬼面像是没有看见她想要吃人的眼神，面带遗憾道：“还是百密一疏，我学了绾发却还没来得及学上妆。”

九婴说话没什么情绪，但总夹杂着一点阴阳怪气：“要不你找妆品，让我自己来。”

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要是鬼面这脑抽的真找来了，她还能借着这事多拖他半个时辰。

鬼面之前赶着时间来来去去，现在又好像不在乎九婴拖拉，点点头还真给她找妆品去了。

“等我回来可别看见你调皮。”鬼面看似深情款款，说的话全不是那回事，“要是衣裳首饰不合心意，我便把工匠全杀了为你出气。”

九婴这回白眼都懒得翻了。

威胁说得倒也不用这么清新脱俗，狗屎上撒点糖霜不也还是狗屎，能高贵多少似的。

恶心。

等到鬼面离开，九婴拖着一身好看但真重的礼服缓缓挪到武安身边：“你能离开吗？”

九婴穿着这一身，不光没办法蹲下，就连低头都怕脑袋上的发冠掉下来给武安造成二次伤害，直挺挺站着和木桩子似的。

武安仰头看着她，声音更嘶哑了：“无法带府君离开。”

“也就是说你自己能走。”九婴这个角度看他，从围观者的视角看肯定是倨傲的，“你先离开。”

武安没有过多推辞，只沉默了一息便点头：“好。”

“府君再有难事，亦可唤我。”武安像是轻叹了一声。

一声叹息落地，武安也融入黑影之中。

九婴摁着手臂刺青的位置有些愣神。

他这是几个意思？以后还能召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