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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表现的机会来了!

“我也会一点乐器,如果梅塔小姐感觉无趣,我可以——”

“你会拉小提琴还是拉大提琴?”

梅塔是提琴类乐器的爱好者,然而苏格兰擅长的却是与之相差甚远的吉他贝斯。

“我会吉他和贝斯,目前更喜欢贝斯。”

梅塔顿时没了兴趣,先前苏格兰攒下的好感度也直接清空了。

她还不忘表达不屑:“宝贝,你应该去学小提琴,它会使你更加矜贵,吉他是野孩子玩的东西。 ”

……妈耶,牛郎还需要矜贵吗?

被人当面贬低自己喜欢的东西,苏格兰也没有直接表达愤怒,优雅地反驳:“我认为乐器只是表现形式,音乐里的情感才是真正想传达的东西。”

梅塔笑了笑:“你认为的东西不一定是对的。”

“但也不一定是错的。”苏格兰以一种陷入回忆的温柔口吻说道,“我幼年时路过建筑工地,听到过劳动者们用钢管敲击水泥管,奏出红蜻蜓的旋律。在中学时代的课间,听到过邻座的男生用计算器的按键声按出卡农里的一段音。”

“哦?那倒是挺有趣的。”

“起初我震惊于他们的表现形式,后来年纪渐长,才明白音乐其实从来不拘泥于表达形式,他们如此快乐,伸出手够得着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是乐器。”

“所以抛开对乐器的偏见,在听完音乐本身之后再加以评价,没准会更容易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妙啊,苏格兰这个嘴不当男公关太可惜了,不仅明确表达自己的立场,而且不卑不亢,不会冒犯到客人。

不像有些男公关,为了业绩唯顾客至上,彻底丧失自我。

“伏特加先生,如果你让我开心,我也会让你开心,但是,”梅塔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在位者的威严,“如果我不开心,你很快也会笑不出来。”

苏格兰仍然在笑:“请至少给我一把贝斯。”

我没玩过乐器,除了自然界的声音,平时很少听音乐。上一次听演奏是费奥多尔拉大提琴,他拉的很投入,可能拉的水平也很高,但我还是听的睡着了。

“这段solo是我前天即兴创作的,如果要取名,我大概会叫它《在苹果树下》。”

艹,在大苹果树下,我不要听西索!

然而当贝斯的声音响起时,陌生的旋律却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喜欢站在苹果树下的不止有西索,还有我和被我拉过去的懒洋洋的幼年太宰。

我手机背景里的苹果树,是太宰被迫出钱买的树苗,我出力种下的。

闭上眼睛,一瞬间仿佛回到了苹果开花的季节,花朵白的像梦,风从树影间穿行而过,树下是两个分鲷鱼烧的小孩。

‘一人一半,母亲大人说要团结友爱,谁也不准吃独食。’

‘橘酱真狡猾,把没有馅的鱼尾巴给我!’

‘谁叫修治是哥哥呢。’

旋律变了,天空下起了雨,苹果树下雨势更大。

我偷袭太宰,从他身上扯下衣服给自己挡雨,他有机会避开却没有避开,只是抱怨了我一个晚上。

秋天的时候,苹果成熟了。我将他高高地抛起,扔到树上摘苹果,他偷了懒,在树上睡起了午觉。

那个午觉改变了我们的命运,自此拉开了长达七年的分别。

最后一次看到那棵苹果树是在冬天,大雪皑皑的季节,青森靠近北海道,比东京更冷。

我面无表情地望着吊死在树上的金发少年,在雪中站了一天一夜,直到太宰突然出现。

他已经是港口Mafia的成员,而我只想留在黑衣组织,彼此之间暂无交集,却都没有活成母亲期待的样子。

久别重逢,没有寒暄,没有激动,甚至没有一句废话。太宰替我烧掉了少年的遗体,连同那棵苹果树一起。

在大雪中放火烧尸并不容易,但对方是太宰,他做什么都很容易。

自此,我没有再回过青森,我猜太宰也没有。

旋律戛然而止,贝斯本来也不适合独奏,向来充满侵略性,这是一段罕见的柔和的旋律。

“我太感动了,伏特加先生。”梅塔情绪上头,甚至啪啪的鼓起了掌,“我想起了我的童年,没有读书,终日跟随父母在菲律宾寻找宝石,虽然很辛苦,但那里没有冬天,我并不会饥寒交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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