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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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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淮笙此次回K国故地重游,怎么也无法想到会和江墨一起返程,他看着江墨上飞机没多久便沉沉睡去,半张脸掩在毛毯中,影影绰绰看不清晰。

这让他有一瞬的恍惚,仿佛他们是一起在K国度过了十年,从他十九岁到二十九岁的这十年。

长途飞行极其磨人,落地时大家脸色都不好,江墨不愿意一起去吃饭,也不愿意跟着梁淮笙回家,在返程路上随便预订了一间宾馆。他们为此在后座争执了几句,整个车厢气氛阴沉,前座的司机和徐熠大气都不敢出。

江墨预定的宾馆离城区并不远,却因有了一定年头设施老旧,梁淮笙自踏入大厅办理入住那刻起就没什么好脸色。进入房间后更甚,立在并不宽敞的厅中,双手抱臂,似是不想这里的摆设沾到自己身上,他不说话也不动,直勾勾地死盯着江墨。

江墨搞不清楚他想干什么,蹲下身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拉开被梁淮笙拖到脚旁的行李箱,慢吞吞翻出了自己的洗漱用品。

“你还不走吗?”他的视线顺着向上,仰头看了看梁淮笙,“回去吧,你也好好睡一觉。”

看他不动,他也懒得再劝,却没想到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梁淮笙连姿势都没变,看他走近便伸手把纸巾递了过来,“你看看,这上面一层的灰。”

江墨擦头发的手一顿,凑上去瞧了瞧,纸上洁白如许,让他怔了一瞬,又见梁淮笙抖了抖纸巾:“这里根本不能住人。”

江墨在心底叹口气,把那张灰尘几不可察的纸巾从他手里抽出来,两手微微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就住几天,”他擦着头发将吹风机拿了下来,嗡鸣声霎时盖过了他的声音,“处理完就走了。”

吹风机将他的发尾吹得四散开来,他低着头用手指将它们一一拢顺,纤长白皙的手指穿过濡湿乌黑的头发,黑白对比鲜明,让梁淮笙错觉他手指拿开时甚至会染上墨渍。

他边吹头发,边微微扭头拿眼瞅梁淮笙,头顶虚虚翘着几根柔软不听话的头发。暖风裹带着沐浴露甜甜的水果香若隐若现飘来,梁淮笙同他对上视线,连忙狼狈地转开了脸。

他不想硬逼江墨跟他走,抬了个椅子背对他跟自己生闷气,竖着耳朵听他坐在床尾擦头发,一下一下动作缓慢,直到渐渐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极轻的声音骤然落入他耳中,像是什么柔软布料坠向地面。梁淮笙一个猛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刚回头便看见江墨紧闭双眼安静地半躺在床尾,上身姿势怪异,双腿垂向地面,脚边是掉落的毛巾。

无数惨烈的回忆瞬间像子弹一样袭击了他,奔过去时双腿软得站都站不住,可当他慌里慌张托起江墨微湿的后脑时,一道悠长均匀的鼻息从他鼻端缓缓逸出。

他睡着了。

*

墨色的油松遮掩了平坦的柏油马路,一辆黑色的SUV在夜色中无声疾驰。梁淮笙坐在后座,有一搭没一搭听着深夜情感电台里一对男女的哭诉,点了十几次火才终于把烟点燃。

音响声音极轻,里面那对情侣激动地指责对方在这段感情中付出不够,女生声嘶力竭地大吼,“你有没有替我想过!”

他心脏不经意间漏跳了一拍。江墨就是太替他着想了,还有点怕他,所以自己哪怕困得要死也不敢跟他提要求说想睡觉,强迫自己陪他熬着。

他闭上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来回捏着眉心,这个认知让梁淮笙格外泄气,却没想到还有更大的麻烦事等着他,他五叔因为涉嫌内幕交易被证监会立案调查,他亲爹和梁辰则仿佛约好似的单双号轮班来给他找不痛快,而早已答应见面时间的祝程也又一次玩起了人间蒸发。梁淮笙气得冒烟,生怕江墨以为自己是以离婚为借口把他诓回国,心里格外憋火,觉得这三人简直是他人生不同阶段的魔星,彼此功能不同,但相同的目的就是给他使绊子。

江墨枯等了几天,梁淮笙却始终语焉不详,他见不到祝程,又被迫每天都要和梁淮笙长时间相处,内心郁闷,一早起床失手把手机摔到了地上,屏幕四分五裂,玻璃碎渣横飞,按了许久开机键也仍然没什么反应。

徐熠如往常一样载他同梁淮笙汇合吃饭,得知他要修手机,半是认真半是揶揄地提醒他:“我们老板有的是钱,他会给你买的,别修啦。”江墨笑了笑,没放在心上,只淡淡道:“他对我不会这样,所以我才不想和他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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