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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看着他忧伤的模样，突然明白了这是哪里。

她握住他冰凉的手。

“艾伯特，一切都过去了。”

艾伯特朝她笑了下：“玛丽，你知道吗？当你在房间里生产的时候，我听着你的惨叫，就突然想起了这里。”

“那时候，我竟然比上辈子掉进海水里还要冷。班纳特太太将塞德里克抱出产房的时候，我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他差点就害我失去了你，那一瞬间我恨他。”

“知道我确认你平安无事，我才反应过来。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所以他出生后，我才加倍的弥补他。”

玛丽突然有点心疼她，她明知道他害怕失去她，却一意孤行想要生孩子，其实也没有考虑到艾伯特的感受。

她以为那些悲惨的过去，都已经随着时间的迁移而淡化。

但是这些印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消失。

一个曾经失去过所有的人，他好不容易才拥有了平淡而幸福的人生，再让他再承受一次失去挚爱亲人的痛苦，这应该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

玛丽突然拥有了无限的勇气。

她捧起他的脸，对他说到：“艾伯特，我答应你，我们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

另外，我们都要努力活下去，相依相伴到七老八十，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夫妻。

我还要比你多活一年，在你以后死。”

这样，你就不用眼睁睁的看着我离开这个世界啦。

下一次，失去的痛苦，就由我来承受吧。

艾伯特怔怔的看着她，她才24岁，依旧年轻，神采飞扬。

但是此刻，她却一脸严肃地说出了这样郑重其事的承诺。

一句，一生。

他的眼角突然涌出了一滴泪水，他笑了起来：“好。”

两人要悬崖上紧紧相拥，海风吹起了裙角，吹散了发丝，相依相绕。

……

两人一直到很晚才回到洛克维恩。

伯爵夫妇整天围着孙子转悠，早就讲儿子儿媳妇扔在脑后，根本不关心他们的行程。

只有南希跑出来迎接他们。

然后南希悄悄告诉她：“夫人，今天那位小姐找上门来了。”

玛丽疑惑：“哪位小姐？”

南希舔舔嘴唇，瞄了一眼艾伯特：“那位。”

玛丽一拍脑袋：“伯妮丝？”

“是的。”

玛丽掐着指头算了下，按道理说那位小姐应该早就出狱了，她为何现在才找过来？

“那她有说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她嚷嚷着要见克雷尔少爷，但是少爷不在呀，然后她又说要见坎蒂丝夫人，夫人也并不理睬她，让人将她轰走啦。”

“她还好吗？”

“不太好，和10年判若两人，看门的还以为是个乞讨者，准备给她两块黑面包呢。

结果听见她大声嚷嚷说是这家的未婚妻，尼克大叔，哦哦，就是看门的人，立即将两块黑面包收回来啦。

这个坏女人，当初让克雷家成为笑话，还坏了依芙的工作，人人都讨厌她。”

只剩下玛丽和艾伯特独处的时候，玛丽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艾伯特，你说，今天伯妮丝小姐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呀？”

男人异常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