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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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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将将接住,随即他运足真气,足尖点在水面,纵身再次飞回游廊之内,却见祁云岚已经失去了踪影。

他本该知道,那个小骗子的话是不能信的。

方才听了一场“情事”,他怎会还愿意与自己坐下来好好聊聊?

恐怕再见到自己,他亦是不愿的。

严风俞咬牙定定望着那头的月门。

祁云岚轻功不好,想要离开此处,便只能是从那里走。

只是,方才他被祁云岚的痛苦表情,激的晕了头脑,如今冷静下来想一想,即使他能追上祁云岚,即使祁云岚答应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他该如何与祁云岚解释呢?

难道要告诉祁云岚自己并不是衙门捕头,二人第一会见面时,自己就骗了他?

那么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天衍处杀手的身份,祁云岚能够接受吗?

倘若自己真实身份不能告知于他,那么秦楚假意发出的声音,又该如何解释?

夏末秋初的风里已经带了些许萧索的凉意,此时,那些风儿一阵一阵地刮过湖面,卷着涟漪,朝严风俞吹过来。严风俞定定站着,却打心底深处涌起一股亘古未有的寂寥之意,这世间如斯广阔,却未有一人能走进他心里,亦未有一人能陪他继续走下去,所谓杀手,便是天生永世孤鸾的命,严风俞想起他师父曾今对他说过的话。

“风儿,”老头儿眯着眼睛道,“师父走这条路是因为师父没得选,你不同,你有得选,师父不愿你落个万世孤鸾的命,你应该好好长大,结婚生子,当个普通人,普普通通地生活下去。”

那时自己是如何回答的呢?

严风俞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觉袭击了他,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收回目光,严风俞揉了揉眉心,找了个地方坐下,而后翻开了那本书。

书的内容自然云里雾里,叫人摸不着头脑,可祁云岚的字却着实叫严风俞惊艳了一把。只见祁云岚那么一个柔软乖顺,浑似糯米团子捏出来的小人儿,写出来的字却是狂放不羁,恣意豪爽的洒脱劲儿。

一如他的个性,一如他对严风俞的态度:喜欢时来势汹汹,离开时亦是毫不含糊。

严风俞自认也不是黏黏糊糊,牵扯不清的人,何况这场露水情缘本就没有归处。

不说祁云岚是否能够接受他杀手的身份,就是来日,他与骆德庸清算总账之时,倘若牵扯到祁朝天,牵扯到祁家的那些人,二人又该如何自处?他与祁朝天刀剑相向,生死相搏之时,祁云岚又该向着谁?

所以眼下这回,虽然有些意外,虽然也只是个误会,但是倘若二人能够因此断得干净,再无瓜葛,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严风俞合上了书,没什么表情地把书塞进怀里,而后抬脚跃上屋檐,纵身隐没在黑暗里。

三日后,临州城醉仙酒楼,二楼的雅间内,季阳平刚给自己倒下一碗酒,便见一人大方在他面前落了座。

“严捕头今日又不当差?”二人近些日子时常碰面,季阳平照例朝他掷出一碗酒。

严风俞抬手接过了,二话不说,一口饮尽,放下酒碗,不答反问道:“今日怎的只叫了三坛?”

此处的杏花酿入口醇和,酒性确实浓烈得很。一碗便可叫祁云岚那样的走不动道,至于季阳平这样的老酒鬼,三坛亦是顶了天。

况且,往日里也只是三坛。

“不够你喝?”季阳平抬眼看他,蹙了蹙眉,道。

“那是自然。”严风俞勾了勾唇角,似是想要勾出一个笑来,只是他下颌过于僵硬,眼神又过于凌厉,于是那笑也发现了自己的不伦不类似的,一阵青烟,转瞬消失不见了。

“三坛怎够?”唤来堂馆儿,“再添三坛酒,再加个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爆獐腿、姜醋金银蹄子,我与这位爷今日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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