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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092 需要她的爱才能够存活的怪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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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惜时的手机上明晃晃的亮着和陆衡也的聊天记录,她没有贴防窥屏,凭借季晏清的视力,只是随意一瞥几个大字就完全被收入眼中。

往上还有聊天记录,并不是忽然的交流,季晏清没有看清楚图片,但模糊可以看见上面是这个城市的地图。

……烦躁。

无法想象陆衡也叫自己大舅子的画面,那种感觉就像是吞了虫子一样恶心。

和什么人聊天才会斟酌自己的用词,以至于保持了那么久的[正在输入中]呢?

季晏清干脆什么都不想。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太疲惫了,才会被药物影响到这种程度,这对于季晏清来说,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才是正道。

他换好了睡衣,关上灯沉入梦乡。

……不出意料的,那种梦境缠上来。

季晏清看见自己正在修剪指甲。

剪的很干净,剪完以后用工具磨掉任何可能存在的棱角,他并不在季氏公馆,而是一个相对来说有些小、但内饰非常温馨的房子里。

没有人告诉他,但季晏清觉得这就是他和纪惜时的家。

至于修剪指甲是为了什么,显而易见。

墙壁上的时钟显示六点半,应该是下班的时候了,季晏清起身整理了自己的居家服,他抬步走到了玄关处,似乎和他心有灵犀,大门随之打开。

纪惜时剪了短发。

她拎着包,看见季晏清以后眉眼弯弯,在被目光注视着的那一刻,少年清晰地感觉到这具身体像是活了过来。

……就好像是干涸了半把月的土地忽然迎来了一场雨。

不、不应该是这样。

这个年龄的自己应该成功成为了季氏的接班人,他应该在公司办公,而非是在这样的家里等待某个人。

但门外的纪惜时扑进了他的怀里,如此亲密的举动将所有的思考打散,季晏清无法合理地继续向下思考。

他看见自己低下头,鼻尖和鼻尖触碰,呼吸交缠在一起,他轻轻松松就将少女架起来、背部靠在墙上,他从她的口中掠夺空气。

浅棕色的眼眸中水光潋滟、充满蛊惑的意味:“今天不会刮到了。”

十七岁的季晏清仿佛被电了一下,他的眼睫颤了颤,看着怀中的少女贴上来,欢快地说好。

……这算是什么?

对着一个在现实中已经成为了妹妹的人做这样的幻想吗?

上与下的转换,他甚至愿意束缚自己,让她对自己为所欲为。接受她的体温、注视她的身体、感受她的起伏、被她完全包裹,让纪惜时觉得一切都被她掌控,而他是完全受控于她的信徒。

在困倦涌上来的时候,季晏清喜欢紧紧抱住她,那些游刃有余的虚伪面具被少年自己扯下撕碎。

他说:“你可以对我做想做的一切。”

季晏清明白,他们或许因为什么离开了季氏。而季晏清了解自己的母亲,她认为自己蒙羞,业内的所有公司短时间门内都不会向他敞开大门。

无论季晏清多么优秀。

或许在栾安眼中,这场梦境中的纪惜时和骗走了公主的穷小子没什么区别。

但纪惜时很厉害。

她在高中大学的时期结交了很多的朋友,有人针对也就有人保护,凭借自身的优异——她成为了陆氏的总裁秘书。

季晏清被混乱的梦境裹挟。

被爱着的感觉太好了,太幸福太美满,只要她出现,自己的内心就是充盈的。他有些恍惚地觉得自己和这个季晏清就是同一个人。

但陆衡也是她的直系上司。

季晏清发现自己很容易感受到不安。

他知道陆衡也的为人,也知道纪惜时绝对不会抛下他,但他就是恐慌。

在这里的他不够优秀完美,没有家世的支撑、甚至引以为傲的能力也因为母亲的控制而失去了效用。

那种情绪如影随形,很多时候都在折磨着季晏清,看不到纪惜时的时候,似乎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他要想办法留住纪惜时全部的爱。

于是心灵上的空缺在身体上弥补,他像是需要汲取爱意才能活下去的男性魅魔,时时刻刻都不愿意让纪惜时休息。

理智和情感在撕扯,十七岁的季晏清很难处理这样的情感,他太过孤独了,不经意间门就放任自己沉溺。

在这里,季晏清变成了一个需要她的爱才能够存活的怪物。

这段梦境比起季晏清想象中的还要更长一些,或许是那些细水长流的场景让季晏清松懈下来。

……如果是这样的生活,那似乎也很美满。

门扉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并不是熟悉的少女。

栾安和几个秘书站在门外,她的视线冰冷冷地扫过玄关,又越过季晏清向房间门内部看去。

很失望的神情。

“你就是为了这些放弃季氏能够给你的一切?”她的声音像是将人从梦中唤醒的闹钟,将他从美梦中唤醒,“你真让我失望。”

温馨美满的幻象从边缘开始一点一点的碎裂,仿佛玻璃被棒球棍狠狠砸碎,溅出来的碎块扎到了季晏清,他的脸色因为疼痛瞬间门变得煞白。

栾安说:“我需要一个完美的孩子,季晏清。你的爷爷去世了,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现在回季氏。”

季晏清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的可怕:“……她在哪里?”

栾安轻哼了一声。

“陆理事长很满意她,陆衡也对她也很特殊…季晏清,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栾安那张脸在视网膜上扭曲了,但声音却穿透了所有的障碍来到了季晏清的耳中。

冷酷地声音仿佛进行着残忍的审判:“而你,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她。”

季晏清猛地睁开眼,他掀开被子撑起身,一手攥着睡衣胸口的位置,剧烈的喘息让他的呼吸有些困难。

……这是梦。

为什么会有那么清晰的……

陆衡也的话忽然闯入了大脑,季晏清急促的呼吸一窒,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伏在床上,额角大滴大滴的汗落下。

——记忆?

季晏清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阵痛感像是有人用针扎入皮肤,泛起细细密密的刺痛。

他得去找她。

现在,立刻。

*

纪惜时没想到温黛会答应他们一起来到酒吧,今天晚上这里被包场了,全是参加竞赛的学生。

大家看上去都深谙劳逸结合的道理,校服换下之后各自都有各自的风格。

纪惜时来的晚了点,但被非常热情的帅哥美女直接带去了吧台中心的位置,这里可以调酒,地势偏高,可以将酒吧里的大多数景象收入眼中。

拉她过来的美女问:“不知道我又没有这个荣幸能喝到小可爱调的酒?”

纪惜时小鸡啄米。

温黛无奈:“你也太好说话了。”

人家一句小可爱就把纪惜时给蛊惑了。

纪惜时笑嘻嘻地说没关系,不过调酒的数量也是有限额的,她忙活不了这么多人。

这位美女在吧台前坐下,调酒师将位置交个纪惜时,这里的人逐渐越来越多,温黛帮纪惜时拒绝了好几个,一群人干脆看吉祥物一样看着纪惜时。

有些在舞池那边跳舞,当红的组合乐曲还能跳上几段,瞬间门就将场子烘热。

这么热闹,纪惜时的情绪也很高涨。

温黛坐在靠近她的位置,看着好朋友因为激动变红了很多的脸颊,她明显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温黛就没有出声。

围在一起的人潮后方忽然传来了动静。

“我去,猜猜什么大人物来了?”

“哎呀!今晚看来我没来错地方——”

纪惜时循着声音看去,出乎他的预料,她看见了陆衡也。

少爷穿了一身黑色冲锋衣,少年双手插兜,姿态看上去很放松悠闲,他暗红色微卷的短发在彩色的灯光下面不太显眼,但偏偏气质上佳,轻松就是人群视线的焦点。

他站的位置靠近舞池。

旁边两个男生说了两句什么,陆衡也懒洋洋地掀起眼帘看向纪惜时所在的位置。

他眼下那两颗小小的痣在白皙皮肤上那么明显。

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

“衡少,来都来了跳一个不?”

“我去,什么身份能让少爷给我们跳舞?”

“我也会我也会,V.K的曲男人最好的医美!”

有人拿着话筒:“想不想看衡少跳一个?”

纪惜时下意识地跟着节奏点了下头,看见陆衡也直勾勾看着自己的视线。

……他看上去真的要跳!

纪惜时将给别人的鸡尾酒递出去,随后下意识地捂了下脸,又忍不住张开手指往那边看。

温黛:“没事,看了他又不会掉一块肉。”

VK的曲风多数都是快节奏,能出圈的男团舞一般有自己的风格。

少爷跳舞还…挺帅的?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技能。

纪惜时看着看着没忍住喝了口水,想到是自己调的酒就放心继续喝了下去。

酒精度数不高,不会喝醉。

而且温黛在旁边呢,再怎么样都不会出现问题。

陆衡也只跳了一首,在众人的欢呼起哄中退到一边,纪惜时坐在位置上小口小口喝酒,被氛围熏得晕乎乎的,一时间门什么都没多想。

温黛视线在周围一转,忽然看见了什么起身。

“我去一下厕所,不要和别人乱走知道吗?”她跟纪惜时这么说的时候,像是在叮嘱家里的小孩子,“他们让你调酒拒绝就好了。”

纪惜时捧着酒杯点头。

温黛还是不放心,她问另一边的女孩子能不能帮忙照看一下,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才离开。

纪惜时:“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这位陌生少女弯眸:“你们是好朋友嘛,这是温黛关心你。”

陆衡也那边又传来了起哄的声音,少爷对这种环境似乎得心应手,纪惜时想起骆易以前说的——

在初中时候,他们就经常有这样的聚会。

身边的少女红唇一勾,她撑着脸颊问纪惜时:“有没有发现衡少刚才一直都在往你这里看呀?”

纪惜时:“有吗?”

这个女生摆了摆手:“你忘记之前他用个人账号澄清谣言的事情了?我觉得他百分百喜欢你。”

不论智商多高、成绩多好,八卦还是人类的本性,她这么一说,另一边一个男生也挪了过来。

“我猜他就是为了你过来的。”

“这少爷孩挺贴心的嘛,他往那边一坐又能看见你,又不会让很多人注意到你。”

纪惜时下意识地喝手中杯子里面的水。

她小声说:“……这样吗?”

陌生女孩点头:“我倒是觉得他人还不错。”

要是有女生凑上前,陆衡也百分百会用冷漠的目光拒绝,虽然和周围的人在说话,但是目光时不时就朝着这个方向看来。

就好像是迫切需要关注的大狗?

这个美女评价道:“很守男德,要是我就给他加分。”

他们几个人互相也不认识,就这么围着纪惜时说话,从陆衡也聊到别的地方又聊回来,纪惜时一边听一边喝,时不时地说几句话附和一下。

不多时,手中的酒杯空了。

……

季晏清到达的时候,酒吧的灯光光怪陆离。

纪惜时坐在吧台前,周围是一些同样参加本次竞赛的学生。

她似乎喝了一些酒,脸色比起平日里要更红润一些,眼睛却亮的惊人。

旁边有个女孩子问:“陆衡也那样,你会不会心动啊?”

她的朋友用手肘捅了她一下:“别这么问妹妹,要是不好意思了怎么办?委婉一点啦。”

纪惜时认认真真地回复:“其实我也不知道。”

或许酒精能够将人心中最深处的想法完全挖掘出来,纪惜时低头,她的手扣在高脚杯的杯壁上,少女小声说:“…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我觉得他很帅的。”

酒吧里分明吵闹。

但是这句话莫名其妙的,被那些音乐声裹挟着传入了季晏清的耳中。

季晏清的脚步因为这一句话停下来。

梦中的场景在眼前闪过,他想到了那安抚的、亲密的亲吻,那些属于他们的画面却在栾安出现的那一刻破碎。

她说,他在陆衡也面前没有竞争力。

极大的恐慌感瞬间门擒住了季晏清。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了,又要因为来的晚一些而失去第二次吗?

凭什么……?

那些年轻人起哄起来,她们不清楚利波斯的具体状况,似乎觉得能够促成一段有戏的关系:“要不干脆试试看?反正衡少长得也帅,肯定不吃……”

向来彬彬有礼、不说脏话的贵公子面无表情,他冷漠地拨开围上来挡住了路的人。

“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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