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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肖安想吃的可太多了,不过宁刻亲手做的话,“排骨汤,就什么乱七八糟的也不要放的那种。”
这是宁刻学的第一道菜,那时候肖安在康复中心做复健,疼得浑身都是冷汗,难受到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瘦成了一张纸片。
不单单是生理上的痛苦,更多的是精神上绝望的压抑。
他们的父母在训练室外揪心的背影宁刻看了很多遍,肖向山和弗莉佳知道肖安内心有多骄傲,他们看着他超负荷的复健,看着他一遍遍摔倒后爬不来却无能为力。
其实那段时间的肖安并没有那种突遭变故后歇斯底里的不可理喻,他反而宽慰他们所有人。他那么投入在毫无希望的训练里,依旧能注意到父母的伤心与小心翼翼。
所以他会把母亲费心做的营养餐都吃的干干净净,会把那种看不到明天的疯狂死死地压在心底。
可在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会没法抵抗生理反胃地将所有食物都吐个干净,会在深夜失眠时自我报复一样在黑暗的训练室一边又一边跌倒又爬起。
然后看着镜子里满身淤青,苍白枯死的样子更加痛苦。
弗莉佳受不了儿子越来越憔悴的样子,可她又不敢在肖安的面前表现出来,一双漂亮的眼睛都哭肿了。
大概是为了宽慰她,肖安说自己想喝排骨汤。
于是那之后弗莉佳终于也打起精神,每天都变着花样地煲排骨汤,只希望肖安能多喝那么一口。
肖安自己又何尝不想呢,他需要好好地靠自己吸收营养,而不是靠营养针续命,不然他怎么能有力气继续坚持下去。
只不过肖安的父母毕竟是刑警,再怎么爱子心切也不可能把工作完全扔在一边,偶尔由宁刻来康复中心代为照顾也合情合理。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肖安都以为,自己终于能喝下去以后不再吐出来的那碗排骨汤是妈妈做的。
直到后来父母去世,他们两人在那间从小一起长大的旧房子里度过那不分昼夜的十五天时,肖安才意识到那寡淡的味道出自宁刻之手。
而此时的他不知道的是,他这样一次随意的点菜,也让宁刻回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些短暂的日日夜夜,宁刻每每想起那时候的肖安就会泛起后知后觉的心疼,就会怨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做得更好一些。
却只是食髓知味,一味地耽溺在得到他的满足当中。……
他太狠的时候,肖安就会变得很乖,柔软地任他摆布,乖巧得不行。宁刻就亲手帮他洗澡,给他穿衣,然后从背后抱着他一口一口喂给他水和吃食。
那会儿他给肖安做过很多种吃的,怀里的人也就只是咀嚼下咽而已,只有那碗为了省事扔进炖锅三个小时不用管的排骨汤,叫肖安忽然转身埋进他的心窝,开始无声的流泪。
明明在欲海里沉浮的时候也不曾被泪水淹没。
肖安下台阶的脚步声让宁刻把浮游的思绪拉回现实,他在肖安身后轻声道:“好。”
第22章 变态的独立性
宁刻难得带上了书房的门,他打开屏蔽装置,然后开启了一个独立不联网的全息平台,立体的球形思维导图马上充斥了整个空间。
全部是关于亚历山大·曼西和封立之死的记录。
而两张高清的全息照片就在整幅图景的正中间,宁刻走上前去仔细地查看着两具尸体的模样。
其实不同的设备拍出来的全息照片,都会在参数上有微妙的区别,留在这张导图里的照片是宁刻在无数猎奇者散布的信息中筛选出来的,不求还原,只要不添油加醋就足够了。
两个人死亡的相同点显而易见——都在活着时就被残忍地分尸、尸体都被抛在了全息装置之下。一个是人来人往的广场,一个是众人观览的展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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