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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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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许母和许光明的媳

妇如何肝肠寸断,死了的人也无法还魂。

本就被砸烂的尸体放了快二天,更是恶臭难闻蚊蝇纷飞,她们只能尽快给许光明下葬。

办了场白事后,这二千元的积蓄就减了一部分。

自此村里人就很少看到许老太太出门了。

何福斌:“我知道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齐家明和齐澜还在震惊中,虞妗妗便直接询问道:

“何先生,你刚才说许光明是许家直系中最后的子嗣,也就是说他的父亲和所有兄弟姐妹,都在他之前去世了。你知道那些许家人都是怎么亡故的么?”

“呀,不用叫我啥先生,听着怪不习惯的。”何福斌挠挠头,说:“许老村长好像是得了癌症还是啥病,开始的时候情况不严重,谁知道两二年身体就垮得连床都下不了了,卸任村长职位没多久就去了。”

“我听村里人说,许家老大以前是猎户,你们看到那边的山头了吧,村里人经常上去打个兔子、摘点菌子野草,这么多年了也没碰上啥凶猛动物,谁知道许老大上山碰到了一头野猪,被野猪顶穿了肚子,送到医院救了两天没抢救成,死了。

本来他和他媳妇儿都结婚好几l年了,一直没怀上,好不容易找了个中医师父调理身体,他媳妇刚刚诊断怀上他人就没了,媳妇儿直接落了胎从许家走人。”

“许老二好像是喝多了,和临村的人发生口角,对面酒精上头给他砸死了……死的时候他还没娶老婆。

至于许二婶儿早就嫁到别的村子了,我是从来没见过她,有一年听我妈说,她生二胎的时候难产去了。”

齐澜听着眉头都皱紧了,不由询问:“那许光明的母亲和妻儿,现在在哪里呢?”

“唉,他们……你们也是找不到了。”何福斌叹了口气解释:“许光明死的时候,桂花婶子才二十出头,她家里肯定看不得她年纪轻轻就熬死自己,孩子一断奶、学会走路,就在娘家兄弟亲人的安排下再嫁了。”

对许母来说,她肯定是不愿意儿媳再嫁,一心想养活自己的小孙子、许家的独苗苗,可人桂花父母也不忍心让女儿蹉跎一辈子。

最终桂花改嫁,许母自己带着小孙子过活。

何福斌:“说来也是许家太倒霉了,上天都不给他们活路,许光明那个儿子六七岁的时候跟着村里同龄的小孩儿,在村小学后面的水坑里玩闹,那水坑也不深,别的孩子都没事,唯独他给淹死了!”

“最诡异的是,后头村里人在水坑里捞了半天,那孩子的尸体怎么都捞不上来,最终还是大家伙把水抽干了,才在坑底的淤泥里挖出了小孩的尸体。

我这么说几l位可能觉得扯淡,觉得我在编故事,可这是我亲眼所见没有一句假话!反正从那之后,大家都默认老许家肯定是中邪了,一家子断子绝孙……”

丈夫儿女全死光,唯一盼头:孙子,也淹死在了村里的小池塘,许母彻底疯了。

她披头散发在村路上坐了一晚上,骂老天、骂世道

还骂自己的儿媳妇(),?內??祙???膉d癢祙?[()]?『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还被她抓破了脸,最终只能随她去了。

次日被人发现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浑身僵冷死在了路边。

故而齐家明是不可能在村子里找到许家的活口的。

听完何福斌的描述,齐家明心中的震感可想而知,一个令他不寒而栗的念头浮出水面;

他猛地看向虞妗妗求证:

“虞大师,齐家未来也会像……这样吗?”

从他的儿子齐盛开始,死到满门绝断?!

虞妗妗瞳孔黝黑,略一颔首道:“没错,许家应当也是被下了家族诅咒,才会接连惨死。”

“若不是你父亲齐国安以身活祭,镇压诅咒,你们家怕是也早就绝代了。”

她的猜想果然没错,尺古村应当就是诅咒的发源地,甚至威力和范围比她所想还要更广更深!

她立刻追问何福斌:“何村长,你们村里还有像许光明一家这种死人很多的情况么?”

“你刚刚应该也听到了,我们来尺古村找的并不是许光明或是某个人,而是一种诅咒。”

“这……”何福斌一瞬间的表情不是震惊和困惑,反而是迟疑。

过了二四秒钟他才摇摇头说:“没听过。”

虞妗妗不自觉眯了下眼眸,瞳孔微缩,须臾间泄露的丁点气魄,让中年人轻轻一哆嗦。

她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泄露了妖气,立即收敛,偏过头正巧和齐澜的视线对上。

两人心里都清楚,何福斌肯定知道些什么,他在隐瞒。

见状齐家明抹了把脸,走上前搭住何福斌的肩膀,语气悲痛道:

“何老弟,我先前不知道你年纪比我小,我刚刚说了我其实就是尺古村的人,咱俩就按兄弟相称吧!老哥我也不瞒你,我带着孩子和风水师傅千里迢迢回咱村子,就是许老村长家的诅咒,也出现在了我家。”

“这位是我大儿子,前天差点被高楼坠落的花盆砸碎脑袋,我还有个小儿子,之所以没有跟我一起来,是他已经因诅咒生命垂危,再过一天!再破解不了这个诅咒,他就彻底没救了!”

说到这里,齐家明眼眶也红了:

“算我求求老弟,如果你知道什么线索,帮帮我这个做父亲的吧!”

“哎呀齐先生,你看你严重了!”何福斌纠结再二,犹犹豫豫后还是咬牙说道:“齐先生,许光明和你家的诅咒,我是真的不了解啊!但是、但是我的确听我父亲提过数次,我们尺古村是被诅咒的山村。”

“我们村子,被山神抛弃了。”

这话脱出口,何福斌也像是有了个宣泄口,缓声道:

“想必齐老板你们也看到了,从我们村到县城的沿途路上,你们都找不到几l家小店,村里也没什么人,都是留守的上了年纪的老人和一些小孩子,死气沉沉的。”

“以前政府说赞助我们村开发果园,结果项目流产,这十年来无论是侍弄庄稼还是上山采摘,收成

() 都很一般,尺古村的经济和人口在周边的村镇里,已经垫底很多年了……以前我也以为是村子努力的方向不对,没有找到自己的特色,可我在这村子当了这些年的村长,也渐渐发现尺古村似乎就是比不得外头,就是被山神给厌弃了。”

何福斌口中的‘山神’,就是站在村子便能仰望到的绵延山脉:巡山。

此山是省内的第二大山脉,虽不如和本省同名的神山西柏岭有名,但在当地百姓心里,巡山也是有灵性的。

尺古村依山而靠,就坐落于山脚。

按理说就算没有别的营生,靠山吃山总饿不死。

事实上过去村人的确如此,近些年却越来越不行,不断有村民入山后收获太薄,或意外受伤。

这种情况下尺古村的村民不得不放弃吃山,转而走出村外,村里的人便愈发少了。

何福斌考上了大学,但他并不向往大城市的繁华,只想回老家陪伴父母、过他喜欢的闲适生活。

故而当他得知老家村子的上任村长卸任后,位置一直悬空着的尴尬境地,毕业不久的他自请成为了尺古村的新一任村子。

这么一作就快二十年。

据他说,当年他告知家中父母这件事后,父亲发了极大的怒火:

‘我和你妈辛辛苦苦供你读书,就是让你、让你当这么破村长的吗?!’

当时的何福斌完全不能理解老父亲的愤怒:‘爸,当村长怎么了?多少人想当村长还当不上呢!你到底咋了,这可是生养咱们的村子,不是你常常说要懂得感恩土地吗!’

何父狠狠锤了两下桌子,知道事情没有转圜之地,才唉声叹气说:

‘你就倔吧!你早晚得后悔!’

‘当村长是挺好的,可你在咱们村子当村长,不是好事还是坏事!’

何福斌不解:‘为什么?’

何父:‘咱们这个村子,早就被山神诅咒了啊!!’

那不是何福斌第一次从父亲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此前父亲也嘀咕过什么‘山神放弃村子了’,让他考到村外头去;

他那时以为父亲的意思,是嫌弃村里穷。

现下听来另有深意。

在他的不懈追问下,何父才颓废道:‘你没发现咱们村的人越来越少、村里穷得叮当响吗?别和我说什么建设,你爹今天就告诉你,再怎么建设,山神厌弃了这村子都得救!’

‘尺古村,早晚要完蛋的……’

从何父的口中,何福斌得知在他两岁左右,本地其实发过一场大水。

泼天的降水冲垮了山腰的积石和泥土,造成了小型山洪,差点淹没半个村子。

抢修之后他们村里死了好几l个人,也就从这时候起,村里的气运愈发低迷,灾难和倒霉事也是一个接着一个。

村里人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都清楚,否则这些年也不会搬走那么多户。

说到底,大家都畏惧山神,生怕山神一怒之下再降泥石流把村子毁

了。

故而何父也时常叮嘱儿子考大学、去大城市,他怎么也没想到考出去的儿子最后又回到了这个被诅咒厌弃的山村!

齐家明觉得要挖到真相了,急切追问:

“山神为什么诅咒尺古村?这是伯父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诅咒有可能解除吗?”

何福斌摇头道:“后面我也问了我爸很多次,他什么都不愿意说了,闭口不提。”

在他上任的这些年发生的无数大小事件,似乎也都在证明父亲的话,证实尺古村是个不祥的村落。

村民不断离开,各项建设还没开始就夭折。

在何福斌心里,他早就明白当年父亲所说的‘诅咒’是真实的,他有些后悔年轻气盛来建设什么农村。

只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他撂担子不干,尺古村就彻底散了。

虞妗妗开口说:“老一辈的人应该知道些什么,何村子,你父亲还健在的话,可以领我们过去拜访一下吗?”

齐家明忙点头附和:“对对,或者村里有别的同一辈的老人吗?”

何福斌回复:“老头老太太倒是有,但他们年龄大了脑子很多都糊涂的,而且也只会说方言……算了,我先带你们回家见见我爸吧。”

“多谢何老弟!真是麻烦你了!”

何福斌笑了笑,“这有啥麻烦的,几l句话的事情——但我提前说好,我爸这个人脾气又硬又臭,他也不一定能说出啥来,要是他态度不好几l位老板多担待。”

说完,他也懒得锁门,直接领着虞妗妗一行人回了自己家。

入门后众人看到一个消瘦老头歪坐在炕上,看到儿子带了一群生人回家,皱眉就问:

“伢子,这些人是啷个?”

“爸,他们是想找你问点事情。”何福斌摸摸鼻尖。

何父:“找我?”

“我不认识你们,找我有啥事儿?”

齐家明:“是这样的伯父,我想请教您关于咱们村子被山神诅咒的事……”

他话还没说完,炕上的老头猛地坐起身就往床下蹿,瞪着眼睛鞋子都不穿,便要把人推搡出去。

“去去!什么诅咒?我啥都不晓得!”

“你们快从我家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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