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被褐怀玉(4)(1 / 2)
舒凝妙的夜视能力只能算得上正常,在完全漆黑的环境里未必能看清楚。
她已经提前背下国立研究中心的地图和每个方位,做好了摸黑的准备。
出发的这一天,维斯顿丢给她一个意料之外的礼物。
放在简陋纸盒里的是一副看上去很普通的黑框眼镜,维斯顿应该没那么无聊。
舒凝妙举起镜腿,透过镜片往外看,视野没有任何变化。
她不死心地戴上眼镜,又打开车载镜子,镜子里的她脸上挂着厚重的眼镜,镜片反射出一半白白的光,看不见眼睛,外形上没有半点可以称赞之处。
为了方便行动,舒凝妙尽可能挑选了轻薄简单的衣物,只穿着白色短袖和运动裤,戴上这遮盖大半张脸的平光眼镜,实在显得有些……不聪明。
舒凝妙摘下眼镜,又看维斯顿鼻梁上架着那副金丝框的单边眼镜,不悦地眯了眯眼。
“这是夜视用的。”维斯顿目不斜视:“安检处会没收所有的电子设备——包括终端。镜架里植入了机械计时器,每隔五分钟就会颤动一次,二十分钟内你必须回来。”
这么丑的造型市场难觅,应该是他这几天现做的。
舒凝妙单手重新戴上眼镜,将手肘支在车窗上。
这眼镜虽然看上去厚重,实际上并不重,和普通眼镜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眼镜上确实没有潘多拉的辉蕴,她甚至会觉得这是异能道具。
维斯顿不会制作异能道具,但手下的东西,无论是心石耳环还是眼镜,在异能道具面前也毫不逊色,让人忍不住好奇是怎么做的。
国立研究中心外十公里内就不允许私人车辆再进入。
来异能检测中心检测异能的人,会在最外围进行搜检。
没收终端等一切电子设备后,安排专门的车辆接送——没有窗户的特种车。
踏入异能检测中心,舒凝妙才知道什么叫人满为患,她只是粗略数了数涌动的人头,都有几百个。
不了解自己异能的异能者、不相信自己异能只是“如此弱小”的异能者、不愿相信自己无法觉醒异能的普通人,都会涌向这里。
当然最多的,还是未觉醒的普通人。
异能检测中心的通行卡在拍卖会上能卖出八位数以上的Cin,越是无法觉醒异能的有钱人越愿意为此花钱。
嘈杂的环境很难让人相信这里是需要付出不菲代价才能拿到机会的地方。
对舒凝妙来说是好事,人越多,她隐藏在其中就越方便;周围的人身份越显赫,治安局挨个审问的难度就越大——这些人可不会乖乖配合。
排队进程和她预料得差不多,就算是议会代表来了也得排四五个小时。
舒凝妙借着排队的时间把周围观察了个遍,刻意等了两个小时才说道:“我去趟卫生间。”
异能检测中心内人虽然很多,但也不到前胸贴后背的程度。
每个人排队的位置由电子手牌决定,没有插队的说法,中途不断有人离开回来,她混在其中不会引起一点注意。
舒凝妙把电子手牌丢给维斯顿,和他人一起走进卫生间。
按照维斯顿提供的信息,国立研究中心内所有需要能源统一供给的设施都接入了内网总控,卫生间也一样。
舒凝妙选择卫生间,只是因为这里是整个异能检测中心唯一没有监控的地方。
周围人来人往,舒凝妙直奔最后外部上锁的单间,她挂上【愤怒】的异能状态,不着痕迹捏碎外部的锁,面不改色地走进去。
这里面连马桶都没有安装,只是维修员用的杂物室,舒凝妙进入后迅速反锁上门。
移开堆放的纸箱,背后是镶嵌在墙体内部的控制仪。
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卫生间内的湿度、温度和清洁情况,在总控制室就可以直接调控,大概只有失灵的时候才能用到这里的控制仪。因此舒凝妙伸手的时候,玻璃上沾的全是潮湿黏腻的灰。
旁边有刷id卡和生物识别的地方,需要验证身份才能进行操作。
舒凝妙无视窗口不断弹出的提示,直接将手贴在生物识别的接触口上,闭上眼睛。
她保持着『神经连接』的异能,从控制仪的端口探进去,脑海中逐渐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连接图。
国立研究中心的加密程度显然比任何地方都要严格,每一个连接的点都需要验证方式才能进入。
舒凝妙完全不明白这些加密方式,但她现在也不需要明白,只要把所有能看到的东西全都截断破坏就好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破坏每一条线路,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地切断联系。
头顶的灯光噼啪一声熄灭。
再次睁开双眼,身边已经全都暗下来,她听到周遭陆续响起叫声。
恐慌的哭喊涌入耳内,在黑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混乱不堪。
维斯顿给她的眼镜在这时才显现出真正的效果,镜框内的视野像是经过特殊处理,清晰许多,虽然达不到宛如白天的效果,看清路绰绰有余。
为了保密,异能检测中心正面几乎看不到任何窗户,全靠空气循环系统通风,这也导致一旦断电,外面的阳光一丝都照不进来,像个恐怖的黑匣子。
里面的人都被没收了终端,遇到这种情况心里就更没底了。
舒凝妙穿过混乱的人群,重新走回原来的位置,抓住维斯顿的胳膊。
维斯顿正站在一边发呆,骤然被她抓住,面无表情地甩手。
她眼睁睁看着一束微光射过来——是维斯顿的潘多拉,她没想到维斯顿的警惕心有这么强。
舒凝妙迅速偏头,闪开那道光,低声道:“你干什么,是我。”
那道光从她脸上错开,打在她身后失去连接滞留在空中的无人机上,无人机被打飞掉在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尖叫。
维斯顿听到她开口,脸上神色才松下几分,舒凝妙掐着他的胳
膊,刻意提高声音:“我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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