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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对方的推特上知道他在一艘渔船上当了船员,一年有一多半的时间都在海上漂着,逐风浪而行。

三年前,Huell Dantes开始频繁从苏禄入境华国濠镜,也因此和青少年时代的好友张先生重新取得了联系。

张先生说,Dantes每次来濠镜,不为其他,就是要赌的。

他陪Dantes进过赌场几次,对方出手大方,经常参与大额下注,赢了赢得痛快,输也是一笔笔巨款。

张先生也好奇过,他一个跑渔船的哪来的动辄几万甚至几十万的赌资,如果当渔民那么赚钱,那他还不如收了公司回老家打鱼算了。

只是Dantes的口风很紧,就算是和自己没有利益冲突的儿时玩伴,他也从来未曾正面回答过张先生的问题。

“只是有一次……”

面对警察的询问,张先生表现得很配合,努力回忆与Dantes的相处细节,终于想起了一件事:

“就两三个月前吧,具体哪天我不记得了,反正应该是过完年后没多久的事了……”

他告诉警察,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Huell Dantes,如同从前许多回一样,Dantes约了他在某酒店附近的酒吧街晚上见面一起喝酒。

那天Dantes比预定时间晚了许多才到,进门时面膛通红,一看就还没从激动的情绪里稳定下来。

张先生看他一脸怒容,就知道自己这个朋友今回怕是输了不少。

怕他又像上回那样发疯闹事,张先生连忙请他喝酒。

酒过三巡,Dantes没等张先生问他,自己就用苏禄国语开始向好友诉苦。

“他告诉我说自己近来手气很臭,输了好多。”

张先生如此回忆道:“还说他老婆要跟他离婚,因为债主都往他家门口泼红漆了。”

Huell Dantes嗜赌成性,在苏禄国内欠了大笔的高利贷,三分息利滚利,金额已经到了一个渔船船工绝对还不起的可怕额度。

张先生可是很知道那边的催收手段到底有多恐怖多歹毒的,真要欠债不还,皮肉之苦还是小事,妻离子散不说,搞不好人要被活活拖上手术台,以心肝肺肾去抵那欠款的。

他一面是真担心Dantes要怎么抹平这笔烂账,一面又暗自纠结要是对方向自己借钱,他究竟是借还是不借,小心翼翼地询问好友打算怎么办。

“没想到,他说啊,‘正行’赚不到钱,难道我还不会捞‘偏门’吗?哦对了他还说了一句,‘都准备好了,反正我只要配合就行’!”

张先生仔细回忆,将自己还记得的细节复述给警察们听: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

说到这里,张先生显然已经意识到了某个可怕的可能性,怯生生地看向问话的警官们:“Huell他是不是做了什么?”

警察当然不会告诉他Dantes卷入了三十一条人命的渔船劫案里,害人害己,已经丢了小命。

他们只让张先生尽量回忆一下,Huell Dantes有没有和国内什么人联系过。

“还真有!”

说起这个,张先生立刻就想起了一件事:

“就是那天喝酒以后,他借了我的手机说要打个电话,我就借给他了。后来我还特意看了看通话记录,发现那是个内地号码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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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号码。”

明珠市来的庄越张警官递过自己的笔记本,让戚山雨和林郁清看上面的一串数字。

那是鑫海市的固定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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