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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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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斐然生日那天,一起床陆郡就给他端上了一碗煮得惨不忍睹的长寿面,碗底还堆着煎失败后现场发挥的炒蛋,聂斐然边笑他的厨艺是“猪看了摇头,Timmy看了叹气”,一边还是连面汤都喝掉了。

之后聂斐然换衣服,陆郡非得挤过来抱着他亲,说再煮几次就会了,聂斐然戳戳他,“哪有人天天吃长寿面的,你希望我变成老妖怪吗?”

“不是老妖怪,是我养的小猪。”陆郡作势要拱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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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手拉着手出门,经过管理处时遇见Tim正和Chris说话。

Tim早就知道新年那天发生的事,了解前因后果后对Fey的男朋友一百个满意,所以直接开他们玩笑:“如果注定要打一架,不要在我的地盘噢。”

其实他们早没当回事了。

Chris第二天酒醒就道过歉,聂斐然也表示理解,而陆郡觉得他跟聂斐然的缘分Chris算是间接牵了线,感谢都来不及。

总之就是阴错阳差,结局勉强皆大欢喜。

那天晚上他们约在市区见面,聂斐然下课后去图书馆续了几本书的借期,之后又背着新借的一堆直接去了陆郡发给他的餐厅。

两人都不喜欢那种招摇和被关注的浪漫,所以陆郡特意订了一个角落靠窗的位置,还请侍者把烘托气氛的烛台撤了,只留下中心的一盏。

就是普通地一起吃了一顿饭,不过点的都是聂斐然喜欢的菜,最后甜点是陆郡提前安排的生日蛋糕。

聂斐然的上一个生日是独自度过,虽然有时差,但聂父聂母还是调了闹钟半夜起来给他打电话祝他生日快乐。而有人陪他一起吃蛋糕吹蜡烛,那是当时的聂斐然不敢多想的奢望。

吃完饭他们去超市买了牛奶,聂斐然不要礼物,所以陆郡送给聂斐然一束包装精美的花。

那天晚上陆郡睡着后,聂斐然看着他的脸久久不愿合上眼,绕一绕他垂在额头的头发,轻轻戳戳他的睫毛,又用手指摸摸他的嘴唇。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幸运,和喜欢的人过了一年还是彼此喜欢。

过了一会儿,陆郡捉住他的手,放在嘴唇上亲了一口后塞进了被窝。

第二天陆郡上班路上听着早间广播打开手机,看到聂斐然在自己的社交主页发了一则新帖——

「最好的一年,感恩」

配图是那年夏天他们在游乐场过山车上被抓拍的一张照片。两人被吹得形象全无,但高举至半空的手十指扣在一起,脸上是无忧无虑的快乐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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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毕业那年,所有事都堆在一起,推着聂斐然吃力地往前走。

压力不仅来自学业和工作,还有和陆郡的感情,以及聂斐然不敢多想的两个人的未来。

他强迫自己去把所有的事一一拆分,尽量不让这些事互相影响或冲突。

陆郡在G国的事业已经定形,两个人又不能分开,所以聂斐然就下定决心要努力留下,想再多参加几个系里有含金量的项目,拿一点奖金,也为自己的简历增加一些亮点。

两个人的交往不能处于真空状态,出于各方面考虑,陆郡渐渐将他带进了自己的社交圈。除了跟阳霖一起吃过许多次饭,聂斐然还被陆郡带去参加一些小型的聚会。

陆郡的朋友遍布各行业,哪国都有,且大多依靠家族背景,生意人居多。他的想法是让聂斐然能通过这些私人聚会拓展自己的人脉,接触一些商业项目的实际操盘者,也许对他之后求职有益处。

聂斐然当然懂,这是他的同窗们求之不得的机会,他甚至在其中一场聚会见到一位很有名的快消品牌主理人,陆郡引荐,最后还得到了对方季度讲座的邀请。

但无论如何,特定阶层的社交圈本质还是很难改变和接纳一个新人的。

聂斐然对人际交往中双方真实态度的感知非常敏锐,他可以分辨出哪些人是真的在“交谈”,哪些人是碍于陆郡面子不得不交谈。

陆郡见多看多,对这些事早习以为常,能维持表面的礼貌也已经是他们这类人交往的一种常态,因为大多数人不只是为了社交而社交,而是他们需要通过社交满足自己的表现欲,并借此窥探他人的私人生活。

所以他对聂斐然说,不必有什么愧疚感,在你从对方身上“索取”想要的东西时,他们也从你这里拿走他们想要的。

聂斐然也不是真的单纯到不知道这些人情世故,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人的恶意可以那么无缘由爆发,阴暗又恶毒——

他们去参加阳霖的生日会,进场时大厅里已经开始推杯换盏。阳霖早就把聂斐然当自己人,拉着他和陆郡要带他们看自己新买的一套古董唱机。

这场聚会相比之前陆郡带他去过的更私人,被邀请的人中多是阳霖和陆郡共同的朋友,还有一些是他们父辈或亲属的子女,好奇的眼光自然一直粘在陆郡牵着聂斐然的手上。

很多人主动上前打招呼,陆郡也都大方介绍,算是完全把聂斐然的身份公开了。

等陆郡去拿酒时,两个在旁边站了很久的男人走过来,跟聂斐然问好。

他们的穿着一看就是从头到脚特意打理过,从头发到指甲,都呈现出一种紧绷的精致感,自我介绍是陆郡的朋友。

其中一个先入为主地问:“你是陆哥新交的男朋友吧。”

他的语气特别强调了'新’这个字,让聂斐然感到不适,好像在暗示他旧人有很多,而之后还有源源不断更新的人会出现在陆郡身边。

可聂斐然不会因为这样就生气,他感觉到对方话中绵里藏针的敌意,所以只是不卑不亢地回答:“你好,我是聂斐然。”

“早就听说陆哥这次玩真的,一见真是惊艳。”对方又假意恭维几句。

聂斐然被这句话搞得有点头大,想走开,又觉得不礼貌,只好敷衍着回应对方各种问题。

从年龄答到学校,毕竟不是一路人,涉及专业的东西总是无话可讲,最后话题不知怎么转到家世身上。

“不知令尊在哪里高就?”对面铺垫许久,终于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这不是聂斐然第一次被问到家世,陆郡说这就是有些人最热衷的话题。因为他们的脑子里天生有杆衡量利益的秤,没有家族背景衬托他们一无是处。

聂斐然不习惯,但也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家庭背景有什么拿不出手的,所以谦虚地回答父母都是大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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