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102 章(2 / 2)
小崽崽听懂了他的意思,当场就臭了小脸。
爸爸说了,崽崽胖乎乎的可爱,他才不要减肥呢!
刚跟瓦格纳友尽,又跟赛维臭小脸的小崽崽,只能跟乐乐说话了。
可是乐乐容易困的很,没坚持多大会儿,就歪到了赛维的腿上睡觉了。
小崽崽一时间找不到崽说话了。
他想想叔叔让他好好学习的命令,索性板着小脸,看起了自己的作业。
瓦格纳看看他,又看看他的作业,然后低着头,给自己的侍卫发了消息。
“我把书包买在花园里了,你把我挖出来,然后把作业发给我!”
宁崽都开始努力学习了,他也不能落下来!
攀比的崽崽在攀比完了打游戏之后,还是头一次攀比这么正经的事情:学习。
小崽崽在安全区待了一天,都没见到多少大人。这里有老人和幼崽,还有幼兽,青壮年也有,但不多。
“赛维,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不知道。”
大人们要做什么事,是不会通知幼崽的,所以幼崽们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回家,而是待在安全区里。
就这么待到深夜,大伯过来了一趟。
“宁崽,瓦格纳,乐乐,我明天送你们回去,飞船已经安排好了,你们明早就走。”
安全区里还算平和,而安全区外,他们所猜想的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恩人这次的苏醒,依旧是没有逃过精神力的暴动。
此时此刻,安全区外已经快不能看了。
狂暴的精神力蕴含着摧毁一切的力量,精神力的主人虽然在有意压制,但很明显,这种压制效果不大。
大伯说着,还看向了赛维:“赛维,你还要跟宁崽一起去拜年么?”
赛维提前就跟长辈说过,等宁崽跟瓦格纳还有乐乐过来要完红包之后,他还要跟着宁崽回去,在白雾星上玩几天。
现在大伯又把这个问题拎出来重问,赛维张了张嘴,敏感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下的异样。
“大伯,外面怎么了?”
赛维没有回答大伯的问题,而是反问起了大伯。
大伯向来严肃的脸上,表情看着跟往日无异:“外面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你要不要跟着宁崽一起回去?你要是回去的话,明天把你也送走。”
赛维摇了摇头。
他直直的看着大伯:“我不走了。”
他已经不是什么三岁幼崽了,过了年,他跟宁崽他们都四岁了。
他是成熟的崽崽了,所以才不会轻易被大人给糊弄住。
大伯忽然把宁崽他们给送走,一定是他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大伯虽然不想让幼崽担心,但自山里传来的暴虐精神力,还是一点点蔓延逼近到他们这些大人无法隐瞒。
“我们的恩人醒了。”
大伯说道:“现在我们谁都不能保证他的精神力会不会平息,赛维,如果——”
“大伯,外头是叔叔的精神力□□了吗?”
坐在赛维身旁的小崽崽,竖着耳朵一直在听他们说话,在听到了“山里”“恩人”这些字眼后,他一下子就跟把他抓起来学习的叔叔联系上了。
叔叔睡觉的时候会皱着眉头,有点痛苦的样子,给他看作业的时候,揉太阳穴揉的最多。
小崽崽看出来了叔叔不舒服,但他检测不到叔叔的精神力。
叔叔的精神力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是被围了一层网,他的小嫩芽探不进去。
“大伯,把崽崽抱过去。”
小崽崽张开手,让大伯抱他:“我要去找叔叔!”
爸爸叮嘱过,不可以暴露精神力。
但如果叔叔的精神力就像路路叔叔一样,强大且失控,那不管是大伯还是赛维,或者是他们,都会有危险的。
就算他可以坐飞船离开,但这里还有这么多人不走呢!
小崽崽没有对大伯说自己会治疗精神力,他只是让大伯把他抱去看叔叔。
他的小嫩芽再努力努力,这次说不定会管用的。
已经有丰富治疗经验的小崽崽,挺着小胸脯,自信极了。
“你一只幼崽凑过去干什么?”大伯眉头紧皱,没有把他抱起来的意思。
小崽崽看着大伯缩小了安全区,让他们跟其他的幼兽挤在一块,然后匆匆离开了。
“大伯呀!”
小崽崽在后面伸着小胖手,想要留住大伯,可大伯走的头都不回,坚决极了。
小崽崽看看大伯的背影,最后,在大伯离开没多久后,他也趁乱跑了出去。
一出安全区,小崽崽就感受到了到处肆虐的精神力波动。
除了精神力波动,小崽崽还目瞪口呆的发现外面好像在演动物世界。
有大狮子,大老虎,大象,还有巨蟒,梅花鹿……什么都有。
这些动物一边躲避着精神力的袭击,一边到处跑着,像是在寻找新的可以充当安全区的地方。
小崽崽站在原地,没有被精神力给吓到,反而被这些大型野兽给吓到了。
他吓得呆了一会儿后,这才偷偷的去往山上跑。
他要去找叔叔!
野兽跑过的地方掀起风尘,小崽崽被迷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他迈着小短腿,一个劲的往前跑着,隐约中好像听到了有人叫他,但这里如今都是野兽,根本没有人的。
小崽崽听到声音,心里更害怕了,跑的也更快了。在栽了好几个跟头后,他终于跑到了山上。
“叔叔!”
小崽崽也不知道是呛的还是累的,脸蛋红扑扑的,眼圈也红红的,眼里还包着泪花:“有老虎追崽崽,救救崽崽呀!”
本来是想给叔叔治疗精神力的小崽崽,先一步求了救:“还有大蛇,崽崽害怕!”
小崽崽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野兽,尤其是有的野兽还要追着他跑。
被撵的根本不敢停的小崽崽,捂着自己肥嘟嘟的小屁股,生怕被后头的野兽给咬一口。
爸爸说了,他的肉软软的,可好咬了。
小崽崽疯狂找洞,他生怕自己过来了会找不到洞爬进去。
还好,被野兽吓哭的小崽崽,终于找到了一个能钻的洞。他一秒都不敢停的爬了进去,然后进去就喊叔叔。
“呜呜呜赛维骗人,赛维说这里的老虎不吃崽。”
要是不吃崽崽,那看到崽崽了为什么还要追!
小崽崽被那群野兽给吓的魂都要没了,他抬着小手,一边抹眼泪,一边找着叔叔在哪里。
找了好一会儿,他来到了墙跟前。
“叔叔,给崽崽开门。”
他知道叔叔在里头,但叔叔要是不给他开门,他就看不见叔叔。
的确在里头的男人面色痛苦,半跪在床旁边。他的额头已经绷出了青筋,双手也在紧按着太阳穴。
精神力肆虐带给他的痛苦,越来越加剧了。他按着太阳穴,脑海里甚至在想着该怎么彻底结束这份痛苦。
他的命是跟妻子绑在一起的,他的精神力领域也只有妻子能为他梳理,安抚,除了妻子外,再无人可以治他。
妻子不在了,他也不该继续活着。
可他心里总还抱着一份微弱的希望,只要他活着,也许,也许有一天他能等到妻子死而复生,来这里接他回家。
就这么一个荒谬的念头,是他甘愿沉眠的唯一理由。
正在痛苦挣扎着的男人,浑浑噩噩间,听到了拳头砸墙的声音,伴随着砸墙声,还有幼崽奶乎乎的嗓音:“崽崽回来辣,给崽崽开门呀!”
男人:“……”
男人的意识似乎有一瞬间的清明,但这一瞬的清明并没有维持太久。
他再次陷入了昏沉中。
小崽崽进不去,奶音气呼呼:“你不抱抱崽,崽崽怎么给你治疗呀!”
这种精神失控,是要把崽崽抱起来,然后跟崽崽贴贴额头的。
没办法进去的小崽崽,只好先用额头抵住了墙,然后把小嫩芽放了出来。
小嫩芽把四周外溢的精神力全都给一点点安抚下来,但这样的安抚不治根儿。
在初步安抚了外溢的精神力后,小崽崽开始砸墙了。
“让崽崽进去!”
小崽崽大叫道:“你有本事让崽崽写作业,怎么没有本事开门呀!”
小崽崽这一招叫做激将法,爸爸对凌期叔叔用过!
模仿能力超强的小崽崽学着爸爸的语调,想让叔叔给开门。
不知道闹腾了多久,小崽崽还真把门给砸开了一点儿。
看着被砸出来的洞洞,小崽崽想都不想就开始钻,这个洞洞被砸的有点小,不过没关系,崽崽软软的,肯定能够挤进去。
小崽崽见过皇宫里的猫猫挤玻璃,只有几厘米的玻璃缝,那么胖一只猫猫都能挤过去呢。
自信小崽崽想想挤进挤出的猫猫,再看看自己的胖腰,他一点儿都不慌。
几分钟后。
卡在洞洞里的小崽崽,意识到了不对,他使劲儿往前拱着,但拱不动。
往后退,也退不了。
被卡在洞洞里的小崽崽,这么来回使着劲儿,小胖脸都憋得通红。
他又努力了一番,结果越努力越惨兮兮。
到最后,彻底动不了的小崽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救救崽呀,崽崽的肚肚痛。”
被卡住小肚子的崽崽,肚肚在洞里磨着,怎么可能会不疼。
小崽崽哭的大声极了,他仰着胖脸,悲伤又可怜。
歪倒在床边的男人,硬生生被他给哭醒了。
男人眼神依旧不清明,在起身的瞬间,身子还有些摇晃。
他的目光搜寻了片刻,然后,他搜寻到了被卡住的幼崽。
胖乎乎的幼崽钻这么小的洞,被卡的毫无意外。
男人走过去,他手上并没有动作,但强大的精神力却让卡住小崽崽的洞,瞬间化成了粉尘。
小崽崽的肚肚终于不用被继续磨了,他爬起来,哭着抱住了男人的腿。
“你怎么不给崽崽开门呀!”
小崽崽的奶音里透着控诉的意味,要不是叔叔不给他开门,他也不会被卡住了。
他的肚肚都被卡秃噜皮了!
男人听着幼崽的谴责,没做任何反应。
就在小崽崽还要大哭着掀开衣服,要把肚肚露出来时,面前的男人,双膝一软,突然栽倒到了地上。
小崽崽整个被压住。
“咳,咳咳。”
被压住的小崽崽,使劲蹬腿儿,才终于自个儿把自个儿救出来。他看看双眼紧闭男人,哭声都止住了。
现在不能哭了,哭了没有人哄。
得把叔叔给治疗一下,这样叔叔好了,他就能接着哭了。
小崽崽想到这一点,暂时憋住了委屈。他擦了擦眼睛,然后抱住叔叔的脑袋,把额头贴了上去。
小嫩芽开始上工。
小崽崽以往的治疗都很顺利,只要他的小嫩芽探过去,不管是多么狂躁的精神力,都会被小嫩牙给安抚下来,他的小嫩芽可受欢迎了。
可是,叔叔不欢迎他的小嫩芽,叔叔的精神力领域在排斥着他的小嫩芽。
被排斥了的小嫩芽,有点委屈的卷了卷叶子。
小崽崽没有丧气,继续用小嫩芽去试探安抚。
不知试探了多久,小嫩芽终于在庞大的精神力领域里,找到了一处松动。
小嫩芽欢欣的钻了进去。
男人的精神力领域过于庞大,等级也不低于如今的帝国皇帝。这样强大的精神力,还幼小的嫩芽芽肯定没法彻底安抚了。
上次路德维希这么强大的精神力发生失控时,小嫩芽虽然也在尽心治疗,但上次的治疗只能算努力。
这次的治疗,小崽崽是第一次自个儿也差点失控。
他的精神力是治愈系的,温和的治愈系精神力按理说,永远不会有失控的现象。
但这次小嫩芽明显就很亢奋,尤其是它在进入了男人的精神力领域后,更像是亢奋的干了肥料。
小崽崽的脸蛋有点白了。
亢奋的小嫩芽像是忘了观察主人的状态,它还在积极的安抚着男人的精神力,这种亢奋劲儿还有积极性,连小崽崽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
小崽崽白着小脸,声音都像小了:“崽崽,崽崽脑袋疼。”
脑袋好疼好疼,可他贴着男人的额头,还是不肯松开。
不是小嫩芽太失控,小嫩芽是他的精神力,归根结底,是他指使的小嫩芽,也是他在进入了男人的精神力领域后,本能的不愿意离开。
男人的精神力领域,还残留着另一抹似有若无的精神力。
小崽崽的嫩芽感觉到了那一缕精神力。
小嫩芽还在工作,小崽崽也攥着肉乎乎的拳头,不肯松开自己的额头。
他想要再贴一贴,他的小嫩芽也想去贴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山里,刚才把小崽崽追的嗷嗷哭的老虎,这会儿感受着比刚才要弱了很多的精神力波动,他眼神惊疑的看向大蟒:“精神力……是不是弱了?”
“是弱了。”
大蟒抬着脑袋,看着前方:“是在宁崽过去之后,才减弱的。”
老虎闻言,陡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眼底划过一抹惊骇:“不是说,第六星球的安诺才是……”
“赛维说,宁崽的舅舅是安诺。”
“宁崽认了一堆的叔叔伯伯,路德维希还是他叔叔呢,这个舅舅难道真是亲的?”
小崽崽身边厉害的大人太多,他又嘴甜,总会甜蜜蜜的叫着人,所以他还真没想到这个舅舅会是亲舅舅。
“宁崽过去的事情,保密。”
大蟒开口道:“刚才所有看见宁崽的兽,全都统计出来告诉我。”
“好。”
老虎回完了话,看看前头,又看看大蟒:“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别往前去了,回去。”
大蟒带着老虎离开,老虎在临走之前,又深深地看了前面一眼。
山洞里。
小脸白的像纸片一样的崽崽,脑袋疼的比爸爸带他去打屁股针还要疼。
他舍不得退开,可他的小嫩芽工作过度,这会儿要撑不住了。
再又坚持了一分钟后。
小崽崽啪叽仰倒了过去,在仰倒的瞬间,小崽崽眼睛一闭,呼吸均匀了下来。
他没有一点儿的停顿,就直接累睡着了。
而这种程度的累睡着,在今天之前,也只发生过一次。
那一次是他还小,只会爬连路都不会走的时候,他第一次使用治愈能力,由于不熟练以及使用过度,他把爸爸还有伯伯们治好了,但他却累趴了。
这一次,比起那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累倒的小崽崽连呼噜都没打,白着张小脸睡了过去,跟他挨着的男人也还在闭着眼睛,但失控外溢的精神力,再一点点的回归,平息。
一大一小就这么睡着,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已经走到山下的老虎,还是不放心,他不了解恩人的过往,但对曾经的治愈系王族,他还是了解一点的,他们这一族曾经跟王族也有过亲戚的时候。
老虎走得很慢:“我没有想过,宁崽会是王族的后代。”
他知道王族的幼崽是什么样的,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根本没办法相信。
“宁崽应该不是当年的王族,他跟安诺应该是认的亲缘。”
跟安诺当年同一王室的幼崽,从头翻到尾,也翻不出来这么胖的崽。
“我们真的不去看看宁崽么?万一他治疗结束了,我们正好可以把他带下来。”
“你怎么能判断出来,宁崽的治疗过程结束了?”
大蟒一句话,就堵住了老虎:“现在精神力波还没有被完全收回,等着吧。万一我们打扰了宁崽的治疗,我们谁也不能保证会出现什么后果。”
大蟒说的话有道理,老虎听了也没法反驳。
他们一起下了山,身上还有很多的事在等着他们安置。
山下的兽族继续忙活着,而山里,仰倒的小崽崽躺在地上,连被被都没有盖。
就这么躺到了深夜,小崽崽的脸色更不好了。
好在被小崽崽贴了很久额头的男人,终于醒了过来。
男人睁开眼睛,意识还有些混乱,他的精神力被暂时给压制住。还没等他理清头绪,面前的小崽崽就映入了他的眼帘。
此刻的小崽崽,凄惨极了。
在上山时,小崽崽栽了跟头,所以身上跟脸蛋都脏兮兮的。上了山之后,小崽崽又钻了山洞,之后还被卡在洞洞里,卡的肚肚都破皮了。
这么又脏又惨的小崽崽,落在男人眼里,让男人向来冰冷的眼底,都多了抹异样的情绪。
他将小崽崽抱了起来,抱到了床上。
他的洁癖很严重,第一次被小崽崽睡了床后,他把床单被子全都换了一遍。
再后来小崽崽躺上来之前,也提前去温泉里泡了泡,泡的白白嫩嫩的,才被他抱上床。
眼下,小崽崽没有泡温泉,也一点都不白白嫩嫩,可男人还是把他抱了上来,还给他盖好了被子。
盖完被子,男人坐在床的旁边,垂眸看着小脸白白的幼崽,一点点的理着记忆。
精神力失控时,记忆往往都是混乱的。有的人,甚至会记不清自己精神力失控时做过什么,发生过什么。
但男人还能记得,他只是需要费一点时间。
在这片不算大的小天地里,在这一片静谧中,对着小崽崽的脸蛋,男人终于想起来了那段记忆。
跑过来的幼崽,被卡到了洞里,他把幼崽从洞里解救,然后陷入了昏迷。
他的额头被另一个热乎乎的额头抵住了。再然后,就是他慢慢清醒,以及精神力也被安抚了下来。
理完了这一切,男人向来泰山不崩于色的脸色,终于出现了裂痕。
他怔怔的看着床上脏兮兮的小幼崽,小幼崽这会儿是在睡着,但睡得一点都不好。
他是知道的,小幼崽如果睡得好了,会哼唧唧的像猪崽一样不知道哼什么,也会摆开小身子,像露肚皮的猫崽。
总之,不会是现在这种状态。
男人颤着手,缓缓把手伸了过去,他碰了碰小崽崽的额头,果然,在他碰过去之后,小崽崽的眼尾一下子湿了,眼皮子也瞬间变得红红的。
小崽崽这分明是脑袋还在疼,疼到他哪怕醒不过来,都得掉一掉金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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