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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ega,像牵引风筝的绳子,也像下了蛊,他开始全身心投入到这段称不上爱情的关系上,所有情绪波动都和傅纪书有关。
那些外界的很多事情,他一向不怎么关注。
席海在卫生间烘干了裤脚,自来熟地坐到李雁身边,伸手揉着可可的脑袋,随口问道:“最近气温变得频繁,还会生病吗?”
席海从前的专业是医学,进到研究院之后却负责医疗舱的设计和药物制剂,但李雁先前几次生病都是找他来治疗的,以为席海只是关心患者的身体健康,于是便如实回答说:“还好,就是有点累。”
“睡不好吗?”席海笑道,“黑眼圈都出来了。”
李雁下意识碰了碰眼睛,方才在外头便觉得困倦,进屋之后疲乏如潮水般复而涌来,只是想着席海是客人,于是一直强忍着困意。
近段时间因为祈福殿死的那个alpha一直让他心神不宁,他有点后悔,下手的时候分明已经很仔细,偏偏还是让傅纪书知道了。
他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李雁有点头疼,没等深思,又听身边的人窸窸窣窣一阵响动,掀起眼皮不冷不热瞥了一眼。
席海不知道从何处摸出一瓶香薰蜡烛,点燃了放在桌上,“新研发的,还在实验期,刚好你睡不好,帮我实验实验。”
他摆弄了一下瓶子,解释道:“精挑细选的香料,你觉得难闻吗?”
“不难闻。”
“那就好,”席海说,“纪书不是说你晚上习惯点灯睡,睡前点起来就行,顺带给他省点电费。”
李雁忍不住笑了一下,“他缺这点钱吗?”
军部的上将,再怎么节俭,该给的奖金也不会少。
席海抱怨道:“他不缺钱啊,最缺钱的就是我们干科研的,给的拨款全拿去买设备了,一点都留不住。”
他抓着头发,很是烦躁,“穷得我成天噩梦,梦见我老婆嫌我穷,婚礼上跟着别人跑了。”
李雁知道他在开玩笑,没搭理他,只想起来自己这段时日的梦境,虽算不上噩梦,却也实在耗费精力。
梦里模糊粘稠的画面轻而易举便会惊扰心神,每每醒来都觉心跳加快。
李雁又开始头疼,他合上眼,听到席海问:“你会做梦吗?”
香薰的味道在鼻腔弥漫着,李雁的眼睛有些干涩,不自觉地去回忆那些梦境,却没回应席海。
烛光在昏暗的客厅里明灭跳动,李雁垂了垂眼,分明也没有安静太久,却忽然感到周遭逐渐安静,席海的声音也变得遥远,迷蒙间问他,“你梦到了什么?”
“我自己,”李雁喃喃道,“还有……傅纪书。”
那间逼仄昏暗的屋子里,他几乎快要看不清傅纪书的脸,沉闷压抑着,让他快要喘不上气,他的梦境一如往常一样,像是碎裂拼接的镜片,找不到头与尾。
然后一个恍神,他看见惊涛骇浪自海平线涌来,一声一声,重重拍打着海崖。
“你们在哪里?”
“在悬崖边,是阴天,海浪很大。”
席海道:“你对你自己有想说什么吗?又或者,对傅纪书,有什么想说的吗?”
“……”
沙发上的青年沉默了片刻,睫羽开始颤动,半晌才轻轻开了口,“信……”
席海倾身过去,本想问是什么信,又听李雁道:“我们,还有信……”
话音未落,他忽然皱了皱眉,席海忙坐回原位,装作无事发生一般揉着可可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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