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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番外一:安平岛纪事(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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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灼和安平岛的协商暂时告一段落。

安平岛的建设目标,是要让这里成为一个自动化养鸡场、一处海洋牧场,一个海岛草原。

主岛运送来了大量的草籽和树木,打算等明年春天到来前,在这里造出一片绿宝石似的翡翠岛屿。

他们顺便送来了100只活的肉鸡,让他们连养带吃,先试试手。

鸡送上岛那天,“海娜”和“磐桥”的前雇佣兵们集体前来围观。

在银槌市时,他们吃的多是合成肉,偶尔一次能吃到鸡,不是黑市高价购得的死鸡,就是偶尔替有钱人打短工时,蹭上的一两口剩菜。

一群大小伙子还是第一次看见活的鸡。

他们头碰着头研究了很久,无聊地计算着做一只鸡毛掸子得需要几只鸡的毛。

银槌岛似乎是有魔力,让这些人的精神脱离儿童时期后,就直接跳过少年阶段,发育成熟了——不成熟不行,不成熟活不下去。

如今离开银槌岛,远离了那诡异的魔力,他们犯了集体幼稚病,看什么都新鲜有趣。

就连唐凯唱也抵抗不住诱惑,在大白天试试探探地冒了头,摸走了一只毛茸茸的小鸡。

大家都发现了,不过统一地无视了他。

唐凯唱便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技术高超,偷窃成功,在众目睽睽之下很快乐地贴墙溜走了。

宁灼对鸡的兴趣不大。

因为和一百只鸡一起送上岛来的,还有三只羊,两匹马。

这会是未来牧场里的第一批成员。

等来年,岛上铺上一层浩荡的绿毯,这里就会充盈起无限的新生机。

马的品种不详,但是是统一的英武高大,一匹是黑白间色,浑如水墨泼洒,而且毛发偏长,跑起来有那么点飘飘若仙的意思。

另一只,则是通体漆黑,周身上下不见一丝杂色,在太阳光下,肌肉线条被晒得发亮,有了点铜皮铁骨的意思,轻轻一敲骨头,居然真有铜音声声回荡。

它的神情也是倨傲冷淡,很得宁灼的心。

宁灼将它们牵入临时的马厩,简单清理干净后,给那匹黑马全套披挂上后,试探着骑了上去。

黑马也是选育出来的,但相较于那匹水墨马,它的性格略有不驯,略有烦躁地拧动着身躯,四蹄不断踏地,从鼻腔里一股股地喷出灼热的气流。

特地来送马的驯马人看到宁灼居然不声不响地摸上了马背,顿时捏了一把冷汗。

他刚送来的时候,跟宁灼搭了话,知道他从前是没有骑过马的——甚至只在画册上见过这种生物。

在驯马人的公心里,宁灼在这帮人里显然是很有话语权和地位的,如果一来就摔坏了,实在不妙。

在他的私心里,宁灼虽然英气高挑,但长相实在是太有琉璃美人灯的嫌疑,如果摔了下来,谁都忍不住要心疼的。

他从马厩另一头匆匆而来,急急地冲宁灼一伸手:“哎哎,快下来,小心啊,这马年纪还小,性子野——”

谁想这马不经念叨,驯马人话音刚落,就长嘶一声,迈蹄直冲了出去。

驯马人眼前一花,心下知道不妙了,猛吹口哨,试图力挽狂澜。

可是这马长相出彩,性子却烈,本来就是渡海而来、初来乍到,性情不稳,刚一落地就又有人往它背上爬,它当即撒起了人来疯,一转眼就跑没了影子。

驯马人知道事情要坏,一拍大腿,骑上另一匹慢性子的水墨马,催了好几声,它才慢吞吞地甩着尾巴,一颠一颠地小跑着跟了上去。

……

单飞白被宁灼调去检查养鸡场的保温箱和生产线了。

活很轻松,他调试完毕后,

就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眼睛里看着这帮小子研究鸡,心里想着要管主岛要一只猫,还是要一只狗来养。

结果他越想越是酸溜溜,觉得自己可以身兼数职,把宁哥哄得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

想着想着,他的耳尖陡然一动。

他是狙击手,耳清目明,即使相隔百米,也能对异常动静有那么一点第六感似的直觉的体察。

而他和宁灼,更是在日久的相处中,产生了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就比如现在,单飞白毫无道理地知道,是他来了。

他转过头,从养鸡场的窗户里向外望去。

遥遥地,单飞白看到了宁灼。

宁灼的一头鬈发完全被野风吹乱了,看着凌乱,但却让单飞白的心脏瞬间一紧,接着便肆无忌惮地大动起来。

金黄的阳光泼泼洒洒地落下来,把宁灼的面目虚化了。

他穿着一色紧身的骑马装,但浑身上下最突出的,一是那一捻巴掌宽的劲瘦腰线,二是那被漆黑的高帮马靴紧紧包裹住的一双修长小腿。

宁灼没骑过马,但是他是在银槌市的悬崖上飚过车的,心里不虚,先骑再说。

骑着骑着,黑马也渐渐松弛下来,心照不宣地和宁灼开始了一场痛快的野驰。

宁灼跑出了一身淋漓大汗,对着煌煌的日光,舒出了一口气。

他心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没落下,只是凭本能跑到单飞白在的地方,想让他看一看自己。

不止一个人听到了马蹄声。

闵旻探头一看,不禁笑道:“嗨,谁家的宁宁啊,真精神。”

单飞白则默不作声,抬腿跑了出去。

像是那天收到了宁灼送给他的眼镜,他也是心无旁骛地要赶到他身边去。

他一口气冲到了宁灼身边。

宁灼也是单为他来的,所以静静地等着他,直到他一路跑到自己面前,喘匀了气,宁灼才信手将一路都没能用到的马鞭派上了用场。

他敲一敲单飞白的肩膀:“看什么?”

单飞白被马鞭敲到的地方一阵酥麻,沿着他的脊椎,流遍了他的四肢,流出了一道情·欲的小河。

单飞白伸手抱住了他的腿,用快乐的腔调喊:“看我媳妇!”

宁灼猛地一悸,马鞭倒执,手下使了点力气,有意教训他一下,却也没打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干什么?”

宁灼对自己在船上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过什么一无所知,所以瞪着单飞白时,相当理直气壮。

单飞白不说话,只对着他笑。

梨涡深深,诱人一戳。

这时候,驯马人终于姗姗来迟。

他跑出了一身大汗,如今看到宁灼还能稳稳当当地高坐马上,没有摔得断胳膊断腿断脑袋,也不得不发自内心地钦佩宁灼的本事了。

他擦了擦脸,问宁灼:“宁先生,以前骑过马?”

宁灼:“没有。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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