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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成名自有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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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池也拎着他流光溢彩的流星锤到了。

战战兢兢、哭哭啼啼的将流星锤砸向巨猿,边砸便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着顾砚喊,“顾砚!我先去帮你顶一顶,你赶快干掉那只花金豹过来呀,我打不过的……呜呜呜……我好害怕的!”

顾砚没理,此刻他眼里只有面前的敌人。

手中银白剑光极快,又自那道伤口里带出连串的血痕来,花金豹疼得“嗷呜”惨叫一声,转身就要跑。不跑不行,这个剑修是实在太恐怖、太吓人了些,再不跑它的脑袋就要被剜下来当球踢了!还是它的豹命要紧,先跑了再说,反正这个可恶的剑修只是剑快。

它要跑,他肯定追不上。

花金豹信心满满的转身就跑。

可还没等它迈开前面的腿,突然感觉有什么缠住了它的后肢,低头一看。

是截手腕粗细、长满了倒钩长刺的藤蔓。

那奇怪的藤蔓缠住它的腿后,并未停止生长,反而在它的挣扎动作中越长越快、越长越快!迅速的疯长至它浑身,不消片刻就缠绕上它脖颈,没等它歪头去将其咬断,藤蔓上的倒钩已经如同毒蛇,滑溜无比的钻进了它脖颈处的伤口里。

剧烈的疼痛让它浑身抽搐着被拖回了原地。

顾砚走近过去,抬手,手中握紧的长剑在花金豹眼中映出雪白锋利的剑光,没等它张嘴哀嚎,“噗嗤”,锋利无匹的玄阶长剑顺利的刺进了它脖颈处的伤口里。温热鲜血与惨叫声同时爆发,缠绕在它皮毛里的吸血荆棘越缠越紧,阻止了它试图爆发出的困兽之争,只能痛苦不已的在地上扑弹了片刻,便彻底的闭上了狰狞兽瞳。

解决了花金豹,顾砚的眼神略微闪了闪。

很快,他将眼神看向了追着鱼池的巨猿。

……是真的被追。

银白霜狼跟那条通体漆黑的巴蛇还滚做了一团,不分胜负,看不出是谁输谁赢,鱼池却实打实如同他自己说的不擅长战斗、根本打那只巨猿不过。只能拎着流星锤在前面奔跑着,时不时朝巨猿甩上一锤子拉仇恨,不让它跑过去攻击顾砚,避免顾砚陷入被两只四阶妖兽夹击的困境中。

一边哭一边疯跑,边跑还要去打一下那巨猿。

简直就是当初勾搭霜狼时的情况再现!

顾砚长吐了口气,拎着长剑掠到他跟前。

鱼池见到救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被这只巨猿给锤死啦,救命呀我还这么年轻,万宝行那么多的灵石家产还等着我去挥霍呢,我可不能英年早逝呀……”

顾砚,“……”

你浑身上下除了跑路溅起来的泥土灰,硬是连半点伤痕都找不到,还能被巨猿捶死?!

只怕跑到巨猿累死当场,它也捶不到你吧!

他无力吐槽,跟鱼池说了句,“你去帮着霜狼杀修蛇,巨猿交给我。”

“好咧!”鱼池拎着流星锤跑的飞快。

高约十数仗的巨猿捶胸咆哮着朝他冲过来。

顾砚敛了眉眼,一剑挥出。

这场地动山摇的战斗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待身躯如同小山似的巨猿轰然倒地。

顾砚抬手捂住胸口退回安全位置。

他斜垂着长剑,任由粘稠血迹顺着剑尖“啪嗒、啪嗒”的往下滴落。

鱼池跟霜狼要他更先结束战斗。

见他脸色不佳,忙凑过来询问,“你怎么了?没伤着吧。”

顾砚咳嗽了两声,“没事。”

刚刚跟巨猿打斗的时候,被其掌风带到了,胸口有些闷闷的气血不畅,好在没到受伤的地步。

他还剑入剑鞘,大步往城墙边上走。

此次来袭的兽潮里,除了那三只相当于金丹期的四阶妖兽以外,低阶妖兽也是以往的数倍之多。成百上千的妖兽汹涌着朝城墙奔跑过来。在城墙外面先被射杀了部分,后面妖兽丝毫没有停止前进的意思,不断地踩踏、啃食着前面倒下被烧起的尸体,疯狂的奔跑着、顺着城墙往上爬。

上了城墙,就肆意杀戮撕扯着守城的兵士。

血流遍地,死伤无数。

满眼都是堆砌起来的残肢碎肉,耳边也全是夹杂着惨痛呼喊的、利爪破开皮肉的沉闷声响。断了腿脚四肢,被啃了半边身子的比比皆是,他刚在墙头上稳住身形,从旁边“咕噜、咕噜”的滚过来一物,被他的脚挡住了去路。

定睛看时,居然是个被啃得面目全非的人头。

顾砚沉闷地咳嗽着,双手按向城墙。

数条吸血荆棘藤蔓自他手掌底下爆开,不断蔓延着缠向周围正肆意屠戮的妖兽们,将其或勒或绞杀成碎块,不断的往城墙外面扔出去。面对这些实力比较弱的低阶妖兽,鱼池刚刚被巨猿吓掉的胆子也迅速回来了,手中的流星锤挥动得呼呼作响,一锤一个低阶妖兽,不死也半残。

有他们的加入,城墙上的战斗很快结束。

战斗结束后,还活着的兵士们开始打扫战场、救治还活着的伤员,顾砚本就不顺畅的气血更加紊乱,胸口像是被压着千钧重石,他撑着石墙用力地咳嗽起来,喉咙里隐隐泛起股淡淡血腥味。

鱼池一脸关心的问道,“顾砚,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

顾砚将那点血腥咽回肚子里,慢慢的喘匀了气儿,“让他们把重伤的人都抬到换药所,我过去看看……”能不能多救活两个。

“顾砚……”

鱼池却突然喊住他,脸色尤其惨白的指向他背后,“你的预感没有出错,城里……真的出事了。”

顾砚猛地回头。

只见在一片黑沉沉的夜色里,有道充斥着不详意味的火光冲天而起,将周围黑沉夜空照亮大片。

他深吸口气,“那是什么地方?!”

鱼池艰难无比的开口,“北疆城东门。”

被判定为不会有妖兽进攻,所以只留了城里的兵士守城,完全没有修士在附近的东门。他却从那此刻将天空都映红了半边的火光里,看到了数个庞大如小山丘、不断肆虐着的妖兽身影。

它们中最低的也比周围民居高出半截。

随意活动都会造成房屋垮塌、街道崩裂,有只巨大无比的□□蹲在噼啪燃烧着的火光中间,时不时伸出其细长猩红的舌头,从地面、树底下,甚至从关门闭户的房屋里拖出个人来。

啪叽,甩进自己同样巨大的嘴里吃掉。

不过两息,就有五、六个人被吞吃入腹。

顾砚呛咳两声,“我过去看看。”

在这种要命的紧急关头,鱼池也顾不得害怕了,拎着两个还“啪嗒、啪嗒”流着血的流星锤,脸色苍白,掏出来自己的飞行法器,“走!我陪你去。”

顾砚摇头,“不用。”

说话时他已经站在变宽的剑上,自墙上腾空而起,“你跟霜狼留在这里守城,也帮着他们照顾伤员,我两要是都走了,这里空出来也很危险。”

“可是你的伤……”

虽说顾砚一直说没事,但看他咳嗽的那模样,鱼池还有些担心,那道载着顾砚的剑光已经远了,他恨恨地跺了跺脚,“哎呀,真是的,这算是什么事儿呀!”赶紧自储物戒里取出来个传信玉符,给留守仙盟分部的弟子传信。

他的信还没到,留守之人也发现了火光。

东城遭遇了妖兽袭击的消息,很快传到守着北城门的北疆城主耳中,面对突然来袭的五阶妖兽,作为城中唯二的元婴修士之一,北疆城主和雪长老都以一挑二,拖住了两只五阶妖兽。同境界的过招,他们不能突破四只五阶妖兽的包围,那两只妖兽也不能在几十招内将他们都杀死……战局陷入僵持中,只等着他们谁先力竭被妖兽杀死,或者哪只妖兽露出破绽,被他们找到突破口。

看到东城出事,他们也无法及时赶去救援。

——那四只五阶妖兽,随便哪只被放进了城里,都有将北疆满城、以及那些支援来守城的金丹修士屠戮殆尽的本事,他不能随便退,只能传讯给正疯狂杀四阶妖兽的人,“碧落,湄心,你们两过去东城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

蓝湄心抬手砸死只三阶妖兽,收回自己沾满粘稠血浆的玲珑玉球。

附身简单行了个礼,“是。”

说着在满地混乱里找到杀得双眼通红的风碧落,雪白绸缎暴涨朝人抽过去,“风碧落!别杀了,跟我走,东城那边没有修士驻守,破门进城的妖兽有多少算多少,随便你怎么杀、不会有人跟你抢的。”

最后这句效果非凡。

风碧落红着眼睛狠狠地将手中长剑刺进面前的妖兽咽喉中,再用劲地抽出来,被腥臭黏腻的血浆喷了满脸也不在乎,踩着还沾着血的剑往东城飞。

蓝湄心,“……”

“你到底是姓风,还是真疯!”

她赶紧摸出飞行法器,跟着往东城飞。

自东城门进来的妖兽确实多,足足有八只四阶妖兽,它们自从进城后,一路畅通无阻、各种肆虐屠戮杀人,已经将东城的房屋街道破坏许多。遍地都是混乱无比断墙残垣,以及被烧出来的满地焦黑,倒是很少看到有血迹,也没有看到残损被啃噬过的尸体,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

没有尸体不是因为它们不杀生,而是因为……妖兽吃人。

在那些体型尤其庞大,随意就能将房屋碾压成碎片,又有着至少四条腿,动作格外灵敏的妖兽跟前。

它们沿路过来遇到的住户根本无处可藏。

跑,跑不掉。

藏,不论你藏在哪里,都会被那条长舌头钩出来吞吃掉。

绝望的阴影比火光还盛,笼罩在东城上空。

但有句话蓝湄心却是说错了。

闯入东城的妖兽多不假,却是有人在跟他们抢的,那只浑身生满腥臭脓疮的剧毒□□估计也是没想到有人来了,依旧乐滋滋的呲溜着细长灵活的细长舌头,伸向躲在半截焦木后面的懵懂幼童……他爹娘兄弟已经都被它吞掉了,只留下个四岁的孩童早被吓傻了,动也不敢动。

眼看那截舌头已经伸到他头顶,从其身后被烧焦的房屋里,突然暴涨出半截手腕粗细的赤红藤蔓,速度极快,顺着那截舌头缠绕上去,两寸长的细刺倒钩轻易刺破了柔嫩的舌头,让那只剧毒□□仰头发出声痛苦的哀嚎。

它想挣脱,但一挣就会让倒钩刺往里扎深两分,不断加剧的疼痛让它有种舌头会被扯断的诡异错觉。——那毕竟是舌头,就算它浑身剧毒、神鬼莫近,舌头也柔软细嫩没有丝毫防护的,被倒钩刺进去后爆发出来的疼痛实在太快太凶了些,一时之间竟有些僵持住,连稍微动弹下都不敢。

但很快,它就没有这种顾虑了。

有人持剑而来,手中银白冷光微闪,看似春风细雨般的剑招流泻而出。

只一剑,便将那条舌头斩断了。

还在蠕动的半截猩红肉团被赤红藤蔓拖远。

却仍旧有着无数的藤蔓瞬间爆开,那其断了舌头的大嘴里不断往上蔓延,很快便从肚子里面将那只剧毒□□撕裂开成堆碎肉块,扬起大蓬的血雾落在原地。

仅仅一个照面的功夫,几只妖兽里最令人棘手的剧毒□□,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解决了。

看见这一幕的蓝湄心轻皱秀眉。

如果是她……

剧毒□□并不是她的对手,她单枪匹马也能将其斩杀,但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对方的藤蔓不论是攻击方式、还是攻击的时机都掐得太准了。

一击毙命,压根没给剧毒□□反击的机会。

是谁?

她蹙眉看向那堆被烧成焦炭的房屋,很快辨认出站在堆藤蔓中间的人。

是顾砚。

那个他们都只闻其名,不曾见过面的无暇金丹!对方的相貌被挂在赌局上好几日,他们都已经烂熟于心了。

她竟然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也对,毕竟是无暇金丹。

毕竟是她心中惦记在兽潮后与之一战的人!

确实……很令人惊艳,并没有像那些多嘴多舌之人说的,辜负了无瑕金丹这么多年的声名在外。

那边顾砚杀完剧毒□□,又将目光盯上了另外只黑金蜈蚣,风碧落不愿落后,沉着脸色冲了过去。

三人两个金丹大圆满,一个金丹后期修为。

对付起四阶妖兽并不困难,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闯进东城的八只妖兽就被斩杀了六只,只剩下只疯狂践踏房屋的长角犀牛,和穿梭在废墟中搜索活人绞、吞噬的黑眉蛇。

顾砚的藤蔓缠上了那只长角犀牛,风碧落的剑光缀着黑眉蛇蛇尾。

不出意外的话,三炷香内,他们都能将自己的目标解决掉。

可惜没等他们动手,就被两节树枝拍开了。

那树枝极细,比起顾砚的吸血荆棘更细得多,只有他小手指头的粗细,缀着许多米粒大小的白花,看着分外的纤细漂亮。

与外表相反的,是拍向他的力量极为强横。

犹如泰山压顶,重若千钧。

顾砚甚至没看到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冷不丁的就被抽飞了出去、连着撞到两栋的尚且完好房舍,才嵌进铺了石板的街道里出不来。

胸口处疼痛异常,骨头被抽断了两根以上。

头剧烈的疼着,耳朵轰鸣,眼前阵阵发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这种状态挣扎出来,撑着手中长剑半站了起来,动作时牵扯到断骨伤势,胸口血气翻腾,“哇”的声吐了大口血在面前。

“是五阶妖兽!”他听到个冷清的女声。

五阶妖兽=元婴修为,而众所周知的,他们修士的元婴和金丹是天壤之别,即便是十个金丹大圆满,只要没人迈过那道天堑,加起来也不是元婴修士的对手!

对方是五阶妖兽,也就难怪顾砚和风碧落能输得那么快。

可是怎么会有五阶妖兽在这里?!

蓝湄心将先将风碧落挖出来,又来扶被嵌进石板底下的顾砚,没等她将人从刚砸出来的坑里拉出来,他们头顶被大片阴影笼罩住。

她抬头,看见棵树。

并不算高大,只三丈有余,通体一片绿叶都没有、却在枝丫上缀着米粒白花的树。——那看似纤细的枝丫就是刚抽飞顾砚和风碧落的罪魁祸首。

有个身穿厚实棉袄披着披风的女子,坐在它向四周生长的枝丫上,她实在是太瘦太轻了些,简直轻盈若无物。

那些枝条甚至没因为她的存在有丝毫下陷。

是人?还是人形妖兽?!

蓝湄心不清楚,也不敢擅自下定论,极北冰原太过神秘,除了每隔十年的兽潮攻城,他们的都对极北那片能冻死人、无限封存修士灵力的冰天雪地了解得太少。

但不论这女人是什么,肯定都不会是善茬!

她暗自警惕着,伸手将顾砚半护在身后边,打算一有机会就带顾砚跟风碧落逃,他们都只是金丹,并非五阶妖兽的对手。

只能先从这里离开、往后再做打算。

那女子盈盈笑着,“仙长,又见面了。”

“咳、咳咳!”顾砚咳嗽两声,以长剑为支撑勉强站稳了,抬手擦掉渗到唇边的血渍,气息紊乱,“柳少夫人。”

“嗯~”坐在花枝里的女子缓缓摇头,引人怜惜的苍白小脸露出个无辜笑容,语气温温柔的,“妾身不喜欢这个称呼,仙长不如直接唤妾身一声蕊姬,妾身应当会很高兴的。”

顾砚以手抵唇,用力咳嗽着没应她这句话。

蕊姬仍旧盈盈笑着,并不生气,而是耐心等他咳嗽完,喘匀了气,才慢吞吞的开口,“他们都说人妖殊途,所以仙长不愿意叫妾身的名字,妾身也不会生仙长的气,不过……”

她语气极温和,看着顾砚的眼神也极温柔,像是在跟个久别重逢的老友故交随意交谈。——如果忽视掉顾砚刚被她身下的树抽断了三根以上骨头这个事实的话。

“妾身有一事想求,还望仙长答应。”

“仙长是个难得的好人,愿意听我讲故事,更愿意在寒冬腊月的黑夜里替我遮挡凉意,妾身不想杀了仙长,但妾身此行出冰原有任务在身,要屠了这座挡在冰原门口的北疆城。”

“还请仙长怜惜妾身,让开条路可好?”

顾砚皱眉。

他不是面前这棵树的对手。

这点再明显不过,对方一个照面就能抽断了他的三根胸骨,还是这个名为蕊姬的女子对他手下留情、暂时不想要他性命的缘故。

但是他不想让。

他的任务是守北疆城。

他接了任务,就该履行,就该守城!

而且……

他看了眼周围满眼焦黑的废墟,以及那废墟里找不到的半个人影,北疆城共有二十万的常驻人口,他这一让,背后的这二十万人,至少会有半数、甚至可能全数葬身于妖腹!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的路走。

他不想让开。

顾砚咳嗽了两声,跟身边的女修传音问道:

北城门的情况怎么样?

若是他们在这里拖延片刻,雪长老和北疆城主能赶得过来吗?

蓝湄心脸色难看的摇头:

不能,北门有那边有四只五阶妖兽,两位元婴前辈都被拖住了。

不说及时赶来支援,甚至自身胜负难料。

谁也没想到东城会有只五阶妖兽。

谁也想不到,此次兽潮从极地冰原里出来的五阶妖兽,竟然不是四只,而是五只!她面若冰霜,低声同顾砚说话,“我们走吧。”

他们都不是眼前这只五阶妖兽的对手。

元婴和金丹的差距,是鸿沟,是天堑!

这道深不见底的鸿沟,就算是被誉为仙盟这一代的希望,从小被夸作天之骄子的她跟风碧落,都不可能逾越!

境界的压制,让他们甚至近不了妖兽的身!

这点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了。

早在踏入金丹后期时,她就曾无数次与宗门里元婴前辈对战,试图摸索出哪怕丝毫的、越级挑战的可能来。

可惜……没有。

她曾无数次失败,又无数次满身是血的站起来。

但她没有哪怕一次,能从那些元婴前辈手中占到丝毫的便宜。——如果她不是他们的后辈,他们杀她反而是轻而易举、易如反掌。

顾砚没动。

他轻轻抬起头,看向面前坐在花枝中的女子。

面色苍白,表情却平静,声音很低,极容易就飘散在北疆城黝黑冰冷的夜里,“可我……不想退。”

蕊姬轻叹了声,“仙长,你这是何苦呢。”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就算不走,也拦不住我屠城的动作,只是多添一条游荡在这北疆城里的亡魂罢了。”

是呀,他只是个金丹,根本无足轻重。

不论他让不让,都无法阻挡一只五阶妖兽想要屠北疆城的步伐,能阻止它的人没办法赶过来,或许让不让北疆城都可能被屠,而让了,不论北疆城会不会被屠,至少他顾砚是能活的。

可他就是不想让、也不愿意让。

顾砚深吸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剑。

“如果金丹不行,那么……元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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