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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大庆女帝,败势已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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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大庆女帝,败势已成

虎牢关作为天下有数的险关,坐落于两座山峰这中间,前可俯瞰凌州平原,后可奔袭莱州盆地,在和平时期无甚作用,可一旦打起仗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也不仅仅是因为地势险要。

更重要的是,虎牢关把控着闸南河,闸南河贯通莱州一半地区后,直接连接到通天江内,是重要的漕运渠道。

行军打仗。

最重要的就是粮草供应。

走陆路的损耗,十不存一,但要是有水路,效率就会陡然拔高数倍不止,这也是为什麽必须要守虎牢关,一旦失去虎牢关,粮草就会源源不断地通过闸南河进入莱州,继而形长达两年甚至数年的持久战,相反,如果能再守虎牢百日,永乐府的粮草就会耗尽,战事会在几个月内结束。

「虎牢关,到了。」

遥遥望去,在十里之外,一座巍然巨城匍匐于天险之中,旁边的两座山峰就像是两根镇妖柱,中间的关隘则像是镇压在此的妖虎。

「报——」

「末将梁丕,是虎牢关的守将。」

一名参将前来迎接。

「梁丕。」

陈三石发问道:「你跟我讲讲,虎牢关现在的具体情况。」

「兵力不足三百,粮草也不充足。」

梁丕看着玄甲军一匹匹高大威猛的骏马,忧虑地说道:「尤其是这麽多的战马,只怕是每天消耗的粮草都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房青云问道:「调粮来需要多久?」

「离得近的八府早就没粮了,要从通天江的码头运过来,算下来也要百日左右。」

梁丕抱着拳说道:「另外,虎牢关里有叛徒,一个百总收受南徐国的好处之后经常会泄露情报,人已经杀了,首级就挂在城墙上。

「我知道了。」

陈三石部署道:「从现在开始,你领着你的人都离开虎牢关,负责粮草调度的事情,关内的一切防务,都由我来接手。」

「遵命!」

梁丕领命离去。

进入虎牢关后,陈三石吩咐道:「赵康,伱领一队人马,去关外勘探,弄清楚先头部队的将领和人数,然后再回来汇报。」

「是!」

……

永乐府。

「报!」

「王爷!」

「不好了!」

「……」

午夜子时。

依靠在太师椅上休息的李恭被部下匆忙的声音吵醒,他缓缓睁开双眼:「说。」

「南徐!」

部下禀告道:「南徐的狗东西进入凌州以后,没有立即去攻打虎牢关,他们一部分人去了紫薇山,另一部分则是控制凌州要地,想反抗的官员,都被杀了。」

「无耻!」

副将刘焕荣破口大骂:「他们这是来当盟军的?!」

「稍安勿躁。」

李恭冷笑道:「从把他们请进来的那一刻起,凌州就注定拿不回来了,修书一封,告诉樊叔震,凌州可以给他,但还是那句话,火速拿下虎牢关!目光不要过于短浅,局限于区区一州之地!」

「王爷。」

刘焕荣嘀咕道:「还有件事情有些奇怪。」

李恭瞥了他一眼:「你是想说紫薇山吧?」

「对。」

刘焕荣分析道:「盛人这次冒的风险极大,总觉得有些不正常。」

「紫薇山。」

李恭沉吟道:「在我大庆手里已有百年,历代先帝都找过,没发现有什麽异常的东西,要麽没有,要麽就是只有曹家人才能找得到。」

「跟仙道有关吗?」

刘焕荣说道:「隆庆皇帝,据说已然算是真正的仙人。」

「他是,咱们陛下难道就不是?」

李恭冷笑道:「你以为,咱们京城那位一介女流之辈,凭什麽短短几年时间就在先帝眼皮子底下笼络一大半的官员,夺门之变后,又能快速稳住局面,你真以为,她只是靠权术?」

「这……」

刘焕荣大惊:「王爷,这丶这些卑职从来都不知道。」

「这天下,早就变了!」

李恭目光深沉:「太祖曹燮的事迹,都是真的!他之所以能破甲两千多,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单纯是一个武夫。数百年过去,这天下只怕是又要涌出诸多类似的事迹,仙人仙迹,将会不断涌现,你我之辈,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

「要真是这样的话……」

刘焕荣说道:「南徐也必定有仙迹,那紫薇山真就这麽给他们?」

「这是陛下该考虑的事情,跟你我无关。」

李恭沉声道:「你我只管打好这一仗就行了,另外,陈三石家眷的消息,又查了没有?」

「用神鹰调集我们在盛人境内的密探,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终于弄到详细卷宗,就是白天连着杀了好几阵,我差点忘记这事。」

刘焕荣一拍脑门,连忙说道:「那个顾心兰,是隆庆五十五年,从盛国流放出来的罪臣之后,那一年发生的事情,想必王爷比我更清楚,只是她姓顾,是一名盛朝顾姓官员的后人,和咱们陛下有什麽关系?」

「如果她不姓顾呢?」

李恭颔首道:「我大概知道她是什麽人了,这件事情先保密,等到战事结束以后再说吧,还有,告诉樊叔震,我要陈三石的脑袋!」

「对了,还有,邓丰死了没有?」

「已经派黑鹰过去提醒过他自尽,如今玄甲军开拔往虎牢关去,想必已经死了,而且后来有人禀告,当时昭通府城,其实邓将军是坚持到最后一刻,甚至是为不牵连部下和百姓,才没能成功自尽。」

「嗯。」

李恭满意地点点头:「算他对得起我大庆,等到战事结束后,让陛下给他追封谥号吧。」

……

虎牢关。

「报!」

赵康汇报导:「城外五十里,发现南徐的先头部队,领头的是皇十四子樊嘉孝,保守估计也有两万馀人,在银松崖一带安营扎寨。看他们的架势,后续十万大军估计也快到了。」

「皇十四子樊嘉孝。」

房青云回忆着此人的履历:「年仅二十五就已然通脉大成,只差一步就能够坐镇一方,算是南徐国年轻一辈当中的翘楚。」

「从他们的行军规划来看,这是准备稳扎稳打。」

邓丰判断道:「十万大军集齐之后,要是日夜不停的打下去,只怕是很难守得住。」

「这一仗,根本就没法打。」

沙文龙掰着手指头算道:「十万大军,四个玄象!就算是邓将军和我在前面顶着,又能撑得住多久?最多一个月,不,二十天。」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

房青云神态自若地说道:「那就是拖延他们集结的时间。我的建议,是出五百骑兵,出虎牢关后绕路而行,午夜子时袭营,纵火焚烧辎重后火速撤退,之后在天亮之前,第二次袭营,把他们的先头部队搅成一锅粥。

「当然。

「这麽做,也只能拖延五到七天的时间。

「而且他们不是傻子,必定有所防范,这五百人极有可能损失惨重。

「师弟呢,你有什麽更好的主意?」

陈三石经过盏茶的沉思后,缓缓开口道:「师兄,不能守。」

「呵,这还用得着你说?」

沙文龙冷哼道:「可不是不能守又能怎麽办?这是上头给我们的军令!就算是死,也得死虎牢关上,不能后退半步!我沙家世代蒙受皇荫,也是该报效朝廷的时候了,陈将军,希望你可不要心生退意。」

「独眼龙,你闭嘴。」

邓丰满脸嫌弃地骂道:「听将军把话说完。」

「师兄。」

陈三石看着青衫儒生:「你认为,守城最好的方式,是什麽?」

「哦?」

房青云很快给出答案:「兵家之祖曾言,攻者,天守也。正所谓主动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我方才之策,也算是附和这句话。」

「还不够。」

陈三石说道:「师兄之策确实为上策,符合兵祖之言,也契合师兄的诡道,但是对于目前的形势来说,还不够。」

「所以,你不准备用袭营的方式动手,而是正面?」

房青云猜到师弟的想法:「你又要开始蓄势,你……」

想赢!

说到这里。

坐在轮椅上的房青云,心头一颤。

他抬起头,看向自家师弟。

忽然间明白陈三石的想法。

这一仗!

三千,守十万。

师弟他。

不但不想输。

他还想,赢!

三千人,想要赢下十万大军。

能否成功不说,光是这一份魄力,世间几人能有?

「师兄懂我。」

陈三石说道:「所以,我要打掉他们进攻的锐利之势!夜间袭营固然有用,但是效果远远不如光天化日之下来的猛烈。」

「问题是……」

房青云好奇道:「师弟,咱们兵马不足,夜间袭营也是无奈之举,正面的话,你准备用多少人?」

「让我去吧!」

邓丰迫不及待地说道:「给我三百骑,我保证斩首五百以上,斩将五名!」

「邓将军确实合适。」

房青云微微颔首:「师弟意下如何?」

「不妥。」

陈三石否定道:「敌军先头部队暂时没有大将,用不着邓将军动手。」

「我来?」

沙文龙倒是不惧:「没问题。」

「也不是你。」

陈三石起身,缓缓为自己戴上铁盔:「此次虎牢关,敌众皆知,主将是我陈三石,只有我亲自过去,才能把效果最大化。」

「嗯。」

沙文龙问道:「你准备用多少人?」

陈三石提起角落的长枪,淡淡道:「吾一人足矣。」

「你一人?」

沙文龙愣住:「不要命了,陈丶陈将军,你可不要逞能!」

虎牢关重中之重,陈三石身为主将,是不能以身犯险的。

当然,如果这小子不听劝,死了就死了。

反正还有房青云坐镇,无非是少一名通脉而已。

「陈帅。」

邓丰问道:「不如让我同你一起前去。」

「你先不要露面,另有他用。」

陈三石接过部下递过来的铁胎弓,转身离开大帐。

不久之后。

虎牢关大门洞开。

众将士在数丈高的城墙之上,亲眼看着眼前的画面。

一名玄甲将军,身后背着大弓,手中提着长枪,大步流星地朝着荒野当中走去,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从疾走变成狂奔,犹如逃出虎牢关,重获自由的归山妖虎,去势汹涌,携风卷云。

「嘶!」

一声龙吟般的马啸声响起,和将军的路线渐渐重合,继而合二为一,眨眼之间就消失在无尽的荒原之上,只留下漫天飞扬的尘土。

长枪白马铁胎弓,虎牢关外奔敌营!

虽千万人,吾往矣!

……

银松崖。

南徐先锋部队。

大军营寨还在井然有序地建造中。

南徐皇十四子樊嘉孝亲自盯着兵卒的动作,即便是安营扎寨,也马虎不得。

他腰间挎着宝剑,指挥道:「营帐一定要建牢固,还有周边的防范也一定要做好准备,千万不要给敌军袭营的机会!

「尤其是房青云。

「刚才冉军师专门派人提醒过,他极有可能用劫营的方式来延缓我大军集结整装的速度,不论白天晚上都要做好防范!」

「十四爷放心。」

参将郎济平是为国舅爷之子,年仅二十二,已然是通脉小成境界。

此次南徐出征,可谓是勋贵无数。

他说道:「稍后,我便亲自领人出去巡视,虎牢关可能通往我军大营的方向,全都会严防死守,绝对不出现任何意外!等到大军一到,我等攻破虎牢关,十四爷拿下陈三石和房青云,此一战后便会扬名天下。」

樊嘉孝感慨道:「大家年纪相差不多,这个陈三石却是已然列入兵书,本王来之前,皇宫南书房里的子弟们,都已经开始学习四渡洪泽了。本王真是想见识见识这位白袍将军!」

「报——」

「军营外一里地,有人前来叫阵!」

樊嘉孝连忙问道:「多少人?」

「一个!」

「什麽?」樊嘉孝以为自己听错,「一个人?谁?你确定不是来送信的信使,而是来叫阵的?」

「陈三石!」

部下答道:「他自称是陈三石,要见十四爷你。」

「好!」

樊嘉孝眼神中闪过杀意。

「十四爷,不可!」

郎济平慌忙将其拦住:「此人诡计多端,怎麽可能一个人跑到阵前来送死?依我看十有八九,是调虎离山之计,我率领五百轻骑前往即可,十四爷还是要坐镇大营,防止他们袭营。」

「嗯。」

樊嘉孝很快冷静下来:「那你去吧,切记小心。」

「十四爷放心,他一个人而已,还能杀光五百骑不成?最多也就是想办法把我引进埋伏,我不上当就是了。」

郎济平说着,匆匆离去。

南徐大寨门外。

陈三石高坐于马背之上:「南徐贼寇听着,吾乃怀远将军陈三石,率领三万兵马,前来据守虎牢,只待永乐府一破,就要南下凌州,绞杀你们十万乌合之众!今日来此,是给你们一个招降的机会,如若不识好歹,就只有死路一条!」

「休要听他胡言乱语!」

郎济平骑着战马匆匆赶到大寨门口:「你就是陈三石?!我道是什麽足智多谋之人,原来也只不过是会逞逞口舌之利罢了!你虎牢关不过区区三千人,到你嘴里,就成了三万!」

「笑话,陈某人有必要给你说假话吗?」

陈三石冷笑道:「我所料不错的话,三千这个数字,应该是唐王李恭告知于你们吧?」

郎济平沉默,算是表示默认。

「你们南徐仔细想想!」

陈三石声音高昂:「他要是把实话告诉你们,你们还会帮着他打虎牢关吗?他当然要把我大盛的兵马数量往少了说,这样才能骗你们替庆国卖命,不是麽?如果陈某人没猜错的话,李恭应该还会告诉你们,虎牢关内无大将,是否?」

「废话!」

郎济平眯起眼睛:「若是还有大将,轮得到你来挂帅?!」

「有或没有,你们不久之后自会知道!」

陈三石说道:「接下来庆国一旦战事不利,反过来跟我们一起南下进攻你们徐国也说不定!在下说这麽多,也是不想让贵国被庆人蒙在鼓里,你们可要当心了!」

「满口胡言乱语!」

郎济平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意:「姓陈的,你以为本将军在这里跟你废话这麽久是想干什麽?下马受降吧,说不定还能饶你不死!」

「哒哒哒——」

就在话音落下的同时。

两侧的平原之上,响起震天的马蹄声,左右各自百馀骑朝着中间包夹而来。

「陈三石!」

郎济平讥讽道:「什麽狗屁四渡洪泽,千军万马避白袍,我看今天,怎麽离开我大徐军营,弟兄们,给我上!」

前丶左丶右。

三个方向。

足足有五百馀骑。

这些,是在郎济平刚刚来的时候就部署好的,谈话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把陈三石包围起来。

就算他再能打,只要被骑兵拖延一时片刻。

身后大营里的弟兄们,很快就会无穷无尽的赶来,淹都能活活把他淹死!

并且,以目前的距离来看,已经不可能跑掉了。

「你们南徐,果然都是奸诈之徒!」

只见马背上的陈三石不慌不忙地骂道:「陈某人好心来劝你们,你们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我,告辞!」

「告辞?只怕是辞不了!」

郎济平马鞭一挥,胯下战马全速奔向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前方的白马一声嘶鸣,顷刻之间就化作一道白色的残影,马蹄就好像不沾地面,在虚空中飞行一样,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硬生生在合围之势完成之前,逃脱出去,几个呼吸后就把他们远远甩开。

「好快的马!」

「此马是异兽!」

郎济平咬牙切齿。

他顿觉面红耳赤。

先前说出口的大话都成了笑话。

人家陈三石一个人前来叫阵,是有所依仗的,甚至早就算好自己会暗中调人包围。

「郎参将,还追吗?」

另一名参将岳宸问道。

「追个屁!」

郎济平咬着牙说道:「他这样做,肯定是有埋伏,追过去岂不是着了他的道!回营!」

「咻——」

「呲——」

锐利的风声刮来,继而是铁甲撞击的声音。

一名披甲将士,直接被一支锋利的三棱穿甲箭射穿心脏,结实的铁甲就像是纸糊的一样阻挡不到分毫。

「将军!」

「姓陈的又回来了!」

只见三百步外,才逃出生天的陈三石又折返回来,他举起手中的铁胎,也看不见如何动作,只听到「咻咻咻」的声音响起,就又是三名骑兵落下马来。

「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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