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父子春游(1 / 2)
第159章 父子春游
听到李道彦的问话,许敬宗神色轻松道:「下官在这里看雨景,怎麽了?」
「你跟这伙恶徒?」
回头看了眼,确认魏昶已经跑了,许敬宗面色从容道:「将军误会了,他们与下官没关系。」
又看这些人,他又感慨道:「将军,这长安城的年轻人真是血气方刚。」
李道彦点头道:「好,这一次算你有藉口。」
许敬宗笑道:「将军辛苦,下官先回京兆府了。」
这一次确实没有当场抓个现行,许敬宗更像是个观战的,李道彦无可奈何先放人离开。
一路走在雨中,郭骆驼问道:「那些人……」
「那是他们的事,与老夫没有干系。」
「可魏兄他……」
「他早跑了。」
「还有那些救我们的民壮……」
许敬宗解释道:「放心,出不了人命,他们被拿下之后杜荷公子交了罚钱就能回家了。」
郭骆驼不住点头,「原来许少尹都安排好了,那上官兄他……」
「也不知道他去做什麽。」
雨水还在下着,上官仪浑身湿漉漉的来到右武侯大将军府,他迅速拍响了紧闭的大门。
门房将门稍稍打开,道:「何人到访?」
「在下弘文馆主事上官仪。」
「大将军正在休息。」
眼看他要将门关了,上官仪连忙道:「事关宝琳公子。」
「让他进来。」
院内传来了厚重的嗓音。
门房这才打开门请人进去。
上官仪浑身湿漉漉走入大将军府邸,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都是为了太子殿下的关中大计。
脚步停顿片刻,上官仪也不顾身上湿漉漉,带着笑容从容走入堂内。
尉迟恭穿着一身圆领的衣袍,正在对着镜子用一把小刀修着络腮胡。
上官仪作揖站在堂内,衣服上还有水滴落下。
尉迟恭瞧了他一眼,道:「说。」
上官仪收起行礼的姿势,道:「大将军前些天是不是让尉迟家的作坊迁去关外了。」
尉迟恭沉声道:「那是老夫妻子的家业,这种事老夫不过问的,去年秋季时候长孙皇后见过几位夫人,约好了之后便一同将家业迁出关中,老夫也让人照做了,只是她过世得早,都是老夫吩咐的。」
「那就对了。」上官仪来回走了两步,脚步在地上留下湿漉漉的脚印,他的官靴都已湿透了,接着道:「半个时辰前,宝琳公子带着一夥部曲,打算殴打许少尹。」
闻言,尉迟恭的神色冷了下来,重重将手中的小刀扎在桌上,怒道:「这个逆子!老夫屡屡叮嘱他。」
上官仪又道:「大将军,好在许少尹无碍,官兵来的及时,这件事只会是宝琳公子的部曲与民壮之间的冲突,与京兆府无关。」
尉迟恭盯着眼前这人,道:「你刚刚不是说是冲着许敬宗去的吗?」
「当然。」
「那伱又为何这般言语。」
「大将军,只要许少尹否认,这件事就与京兆府无关。」
「老夫自会教训这个小子。」
「大将军关中各县之间还有权贵来往,对关中各县有怨言的何止您一家?」
「你是何意思?」
上官仪笑道:「此事尽量不闹大,大将军的作坊迁出关中,京兆府可以给予补偿。」
尉迟恭挥袖道:「不用!既然是老夫的儿子闯祸,自然是要教训的。」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希望大将军严加看管,如有下次京兆府可不会再看太子殿下的情分了。」
「有劳了!」尉迟恭朗声道。
「告辞。」
等人走出了门,外面大门重新关上。
好一会儿,原本气势凌人的尉迟恭颓废了几分,他神色懊恼道:「宝琳真是屡教不改。」
一旁的仆从的道:「大将军,就算是太子殿下念及大将军与陛下之间的情分,可太子殿下手下的那些人……可不会讲情面,许敬宗与上官仪看似是太子门下的人,这些人可都精明着呢,当初陈仓都尉虞宁被刘仁轨活活打死……」
尉迟恭怒道:「把逆子带来。」
其实尉迟大将军妻子苏娬过世之后,便一直没有再娶继室。
宝琳公子年幼失去了生母,又因尉迟将军的宠溺,才会让这孩子有了跋扈性情。
不多时,尉迟宝琳被押送了回来,跪在尉迟恭面前。
「你好大的胆子!」尉迟恭一脚踹在儿子身上,怒道:「谁让你去打许敬宗的?」
尉迟宝琳道:「父亲也害怕太子的权势吗?」
「你闭嘴!」
尉迟恭大吼道。
尉迟宝琳跪在地上也板着一张脸。
尉迟恭道:「你娘过世得早,老夫处处惯着你,没想到惯出了你这麽一个逆子!」
说起母亲,尉迟宝琳稍稍低下头。
尉迟恭道:「来人!」
仆从连忙道:「大将军有何吩咐。」
「带这个混帐去他母亲的灵位前给老夫跪着。」
「喏!」
尉迟恭快步走到府外,仆从一路跟着道:「大将军这是要去哪儿?」
「老夫管教无方,这个逆子几次冲撞京兆府,老夫去请罪。」
春雨还在下着,雨水不断冲刷着一座座的宫殿。
宁儿站在殿下身边,看着雨景沉默着。
其实东宫殿前就是这麽一堵墙也没什麽好看的,只是雨声能够让人的心平静。
李承乾道:「听说最近黄河以南的暖春来得格外早,这才会让关中的这场春雨来早了。」
宁儿道:「殿下,暖春来的早,桑树早发芽,今年的丝绸肯定会更多的。」
李承乾坐在屋檐下,接住一些从屋檐落下来的雨水。
一旁的厨房传来饭菜香,是小福已经在准备晚饭了。
「孤觉得不能掉以轻心,这种天气很可能会迎来倒春寒,漠北传来的消息,他们那儿还飘着飞雪,北方的冷空气还在积蓄,此时还不能耕种。」
宁儿笑道:「殿下什麽时候懂了这些学识了?」
李承乾叹道:「东宫放着这麽多书,孤随便翻了翻,就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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