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孤不懂这些的(2 / 2)
现在的河西走廊很富裕,富裕得有些不像话,李震想不明白为什麽慕容顺一来河西走廊,后续又来了这麽多商贾进驻。
裴行俭与薛仁贵一路上走得并不快,他们到了秋后才到河西走廊。
裴行俭惊疑地看着热闹的武威郡,街道两侧已满是商贾了,在这里走动的有突厥人,西域人,吐蕃人,竟然还有波斯人。
薛仁贵瞪着大眼,看着一处铺子,他看到了酱油!没错就是关中才有的酱油。
一壶酱油两百钱,贵得令人牙齿打颤。
这里的物价几乎是关中的三五倍,裴行俭发现明礼大哥给自己的钱恐怕在这里活不了多久。
薛仁贵要了一碗汤饼,好在汤饼不贵,一碗不加肉的汤饼只要三钱,他吃着汤饼道:「少吃肉,我们要节约着点了。」
裴行俭捧着一碗汤饼吃着,目光打量着四下,他没想到一个刚刚修建好的郡城竟然会有这麽多商贾。
这里的人口确实不多,来往的都是关中的来采买皮毛或者马匹的商贾,有人买天山的马,也有人买吐蕃的青稞酒,甚至有人在挑选胡姬。
裴行俭与这里的关中商贾说着话,问了这里的情形。
这里的货物价格很高,就算是两百钱的酱油在这里根本不愁卖,而且还囤积了很多。
不仅仅如此,商贾绝大多数都在武威郡,听他们说有一座城是不住人的,那就是敦煌郡,有大量的唐人兵马护卫。
每个月都一车车的粮食与各种用具送来河西,全部囤积在敦煌郡。
薛仁贵吃了两碗汤饼打了一个饱嗝,店家很是客气地送上了一碟羊肉,他介绍道:「这是吐蕃的羚羊,他们的羊肉味道也很好,客人尝一尝,不收客人钱。」
薛仁贵抱拳道:「多谢。」
店家还叮嘱道:「要是有不懂的规矩,可以去找武威郡城楼下将士们,他们都会帮着我们唐人的。」
「多谢。」
「都说西域就要打仗了,我们河西走廊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薛仁贵不解道:「要打仗了人应该都跑了,怎麽越来越多了?」
「这位兄弟有所不知。」店家悠闲地擦着一只陶碗解释道:「那些人一听要打仗了,只有在河西走廊才能安生。」
薛仁贵挠了挠头,继续往嘴里塞着羊肉。
裴行俭问道:「这肉与我们关中的羊肉有区别吗?」
「吃太快了,没细尝。」
裴行俭手拿着筷子有些不知所措,羊肉都已经被薛大哥吃完了,只能放下筷子与店家继续交谈着。
吐蕃地界,松赞干布与禄东赞马策在草地里上,这里是一片河道纵横,水草茂密的所在,也是放牧的绝佳位置。
策马到了布哈河畔,这里的天气很冷,风雪像是刀子割在脸上。
禄东赞拉住缰绳,立马道:「赞普,过了布哈河就是唐人地界了。」
这片地界很美丽,松赞干布及时住马,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远处一队唐人的兵马。
自从吐谷浑被平灭之后,唐人驻守吐谷浑地界,吐蕃与吐谷浑之间以这条布哈河最东面这条支流为界,双方安好无事已有数载。
「唐人真的会与西域开战吗?」
禄东赞笑道:「不会这麽快。」
松赞干布问道:「难道天可汗坐视不管吗?」
禄东赞道:「中原的皇帝出征都要师出有名。」
布哈河是个很美丽的地方,这条河一直从祁连山流经青海,每年都会有大量的鱼回流青海,每当它们回流之时,这里就会聚集大量的水鸟。
松赞干布与禄东赞策马在布哈河边,马儿走走停停吃着水草,路过一片浅水滩,就会惊起大片的水鸟。
水鸟的粪便滋养了这里的水草,让马儿可以吃到更多的青草。
这里是最好的放牧所在,哪怕是布哈河的东面,那都是吐蕃人翘首以盼的牧场。
贞观十一年初,正值一月,寒冬还未过去。
有人说,王朝是一台巨大的机器,这台机器的主人是皇帝与朝臣,他们的言行左右这台机器运转的方向。
而现在大唐要开始准备战争时,这台机器就以战争为核心运作着。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论大唐开战不开战,河西走廊都储备了粮草。
这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从调度间隙中抽出来的粮草。
只是很多人没想到,在保证关中粮食富足的同时,太子殿下竟然还能抽调出六十万石粮草。
这都是怎麽攒出来的,匪夷所思。
只因太子是个勤俭持家的储君,就连朝中用度多花用一贯钱,都要斤斤计较。
现在不论文武,满朝臣子都在称颂太子的节俭之风,能节俭地多出这麽多粮食,实在是古来少有。
在武将看来,只要战事能够得到太子的支持,钱粮调度就不会有问题。
秋天的时候皇帝短暂主持了两个月早朝,现在朝中又恢复了休沐的状态。
现在甘露殿内,这里召开了一次小朝会,西域的使者在一个月前就到了长安城,这些天一直在争论是否出战的事。
在殿内,除了太子没有其他的皇子在场。
李承乾揣着手站在一旁,听着殿内的争论,闭着眼一动不动。
长孙无忌道:「臣以为应当先请陛下送去书信,命高昌王不得封锁商道,与欲谷设划清界限。」
兵部尚书侯君集大声道:「怕他作甚,陛下给末将两千兵马,末将荡平西域!」
程咬金当即不服气了,他也大声道:「末将只要一千兵马。」
魏徵板着脸道:「你当年不是说不要兵马,你带着自家部曲足矣!」
程咬金抚须,他苦恼道:「自从被陛下封了国公,某家越来越忘事了,当年说过这话吗?」
魏徵挥袖道:「匹夫!」
李绩道:「郑公,若末将去征讨高昌王,必定将高昌王父子活捉带来长安。」
「对!」程咬金大声道:「给陛下献舞。」
听着武将们的大嗓门,李承乾感觉自己耳膜好像在震动,有时候也挺理解父皇的,手底下的猛人实在是太多了。
房玄龄站出朝班道:「不知道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李承乾依旧闭着眼蹙眉道:「孤不懂这些的,且听诸位与父皇决断就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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