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三章 议战和整军 下(1 / 2)
蜂鸟般的红檀香缓缓燃烧,鸟儿的眼中闪耀着红色的火星。新⑥⑨书吧→太阳状的白玉炉逐渐温暖,飘散出一缕缕深邃的浓香。主帅的大帐中,众将各自思量,神色肃然凝重,如同被神力笼罩。
听到纳塔利的表态,修洛特满意颔首。虔诚的神佑军团是一把异常锋利的黑曜石匕首。他们在信仰的支撑下,能够发动无畏而强力的进攻,本身却也容易折断。这些神佑武士已经折损了千人,剩馀的武士依旧军心稳固,可以参与激烈的野战与攻城。
军议至此,帐中众将各领一军,全部禀报完毕,束手在两侧等待。唯有伯塔德负伤修养,长弓手们暂时无人统领。修洛特便亲自统帅着五百美洲虎战士,一千长弓亲卫营,还有一千五百王室长弓武士,总计三千精锐。这些精锐始终追随在黑狼的旗帜旁,被小心谨慎的使用,可以看成元帅的亲军。
少年统帅环顾左右,墨西加北军的每一只部队,现状都已清晰。随后,他凝神思索,默算着全局的兵力与粮草。
北方木堡和奥托潘军团一起划掉。河口要塞有五千五百守城的武士,近五千水军。华亚莫要塞聚集着北军的主力,有一万两千能战的武士,八千长枪军团,还有长弓猎手丶奥托米民兵丶各部犬裔丶塔拉斯科降兵,合计一万二千多民兵。
如此算来,华亚莫前线便有三万多大军,其中两万是值得信赖的精锐!
大军的后勤来自北方河口,粮食先是水运到奎采奥湖最南岸,再转运陆上。粮道全程需要四日左右,并不算漫长。军团先后攻占两个关键要塞,从塔拉斯科人的手中,缴获了大量的粮食。现在,前线的存粮可供三万人食用两月。而旱季还要持续三个月,要塞中的粮食损耗不大,存粮的数量同样处于安全的范围!
想及此处,修洛特一把掀开大帐的布幔。在清新的长风中,他再次看向南方,眼中是灼热的渴望,胸中是激烈的豪情。
「塔拉斯科的王都,繁华的钦聪灿城,就在南方百多里外!我要提大军南下,兵围敌国都城,截断塔拉斯科王军的粮道!一战决定天下,诸将可有异议?!」
闻言,托尔泰克最先出列,大声高呼。
「殿下,我黑狼托尔泰克,愿为大军前锋!」
纳塔利稍慢一步,同样肃然回应。
「赞美主神,为神而死!神佑军团愿为前锋!」
巴尔达张开口,却记得殿下安排自己驻守要塞。他停顿片刻后,才小声说道。
「殿下,王室武士最为精锐,巴尔达愿为前锋!」
修洛特朗声大笑。他等待片刻,请战的呼声却到此为止,最为亲信的三位将领默然无声。少年统帅回头看去,老师奥洛什面露担忧丶老将埃塔利克摸着下巴丶猴子库卢卡则眼神闪烁,三人同时在思索着什麽。
片刻后,还是关系最为亲近,地位最为特殊的奥洛什首先开口。
「殿下,大军南下,华亚莫要塞要留守多少人?」
修洛特早有预案,笑着说道。
「两三千武士,三四千民兵,足以戍守!」
「查帕拉军团正在萨卡普邦,离此地不过一周距离。他们有三万规模,估计三分之一是堪战的武士。如果他们整军来攻,包围要塞,截断我军粮道,又该如何?」
奥洛什忧虑的问道。
「要得就是他来攻!三万查帕拉军团,如果躲在萨卡普邦固守,大军一时之间,还真拿他们没有办法我会在华亚莫要塞留下新式的木炮,协助防御。只要他们前来,顿兵要塞之下,我就会率大军返回,一举把他们彻底击溃!」
「如果他们保持小心谨慎,只是派兵骚扰,不断袭击我们的粮道,届时又该如何?」
「要塞粮道不过数日,我们可以尽力维系。南方的塔拉斯科王室军团人数更多,存粮更少!他们在和联盟的南军主力厮杀,交战处已是一片白地,后勤全靠湖区供应。只要截断帕茨夸里处的粮道一到两月,南方的塔拉斯科王军必然不战自溃!等到那时,南方的联盟主力一举突破牢固的要塞群,塔拉斯人就再也无险可守,天下自此抵定!」
修洛特成竹在胸。他早已思量许久,这便是最快的方案!钦聪灿坚城难下,守军却也无力出战。只要围而不攻,再截断东南数十里外,帕茨夸里的粮食运输四月之前,两路西征大军就能在塔拉斯科王都汇合,进行最后的围城!
听到此处,奥洛什一时无言。沉默许久的埃塔利克缓缓开口,沉声问道。
「殿下,如果塔拉斯科国王苏安瓜放弃南方要塞,直接率领军团回返,我军又该如何?」
修洛特哈哈大笑。他满是笑意的说道。
「那我们就等在他回程的路上,截断他的归路!届时,塔拉斯科王军匆忙撤退,后方有追袭的墨西加南军,前方有阻断的墨西加北军,一战就让他全军覆没!」
接着,少年统帅有些向往的感慨。
「如果能抓住塔拉斯科的国王,或许能招降钦聪灿城,不战而定天下!繁华的帕茨夸罗湖区正在凋敝,如果一切顺利,我们还能补上今年的春耕!」
听到殿下的感慨,猴子库卢卡抬起头,注视着殿下真诚的面容,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老将埃塔利克停顿了片刻。他环顾了下周围的诸将,目光变得幽然。随后,他轻声开口。
「殿下仁慈!但是,殿下,如果南军没有及时出现呢?如果只有我们独自迎战回归的塔拉斯科王军呢?如果这时候,西北的查帕拉军团也正好赶到呢?到了那时,北军孤军深入,援兵远在数百里外。前有塔拉斯科王军,后有查帕拉援军,一战覆灭的就是我们啊!」
闻言,修洛特怔了一怔。他看向老将埃塔利克,忠诚的圣城武士低头行礼,匍匐在地,肃然无声。
少年统帅静静站立,体会着老将的未尽之意。这一刻,他胸中的激情未曾熄灭,身上却感受到了些寒冷。如同冬日里的寒浴,蓦然浇在身上,瞬间冷热交替,让人心中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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