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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第226章 奉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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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君雪坐在一张长榻上,面前这间堂屋刚刚被他们一齐清理得乾净整齐,地面无物,四壁如新,中堂之下摆了一张长桌,正等着什麽摆放上去。

两位长辈不在屋中,正是去为过会儿的「奉刀铭愿」做准备。

实话说,张君雪还是有些紧张。

这是张家辈辈相传的家习,源于前朝乱世的血腥之中,彼时,张家弟子但有深仇宏愿,便以血染布,上书愿效死之事业,而后以之裹刀而去。若能成之,则铭文于刀,祭于祖祠;即便不能成,只要终身不违其志,亦铭文于刀,而后与之合葬,以着张家弟子之刚烈血气。

如今时过境迁,家族亦衰,这旧习虽早已不必那般惨烈,但仍然是张家一项极端正的习礼。

其代表的,依然是「成事」二字。

必是张家才俊,不可碌碌无为,唯将行大事,方得承此礼,「奉刀」之时,得一责任;「铭愿」之后,为一荣耀。

而且于张家人而言,这并不仅是名头上的虚荣,它其实代表着扎扎实实的「执事之权」,每有大事,佩铭愿刀之人才可进祖祠相议,而即便拿到外面,只要把铭愿刀摆出来,懂行的便知是来了张家的柱子。

张家此时现存的,也不过四把铭愿刀。

金秋武比最后一日的决赛,自然算得上是大事,两位叔伯照理为张君雪备下此礼,自是隐意一份认同——无论前嫌,既然仍是张家一员,那该有的就得有,若能铭刻此愿,她就是第五把。

不过能否「铭愿」是后面的事情了,当前所行仅为「奉刀」之礼,行过这前半礼的人还是相当不少,有些十几年也未能达成当年之愿。

而张君雪此时写下,也很可能要下届丶下下届才能铭刻上去,当前行此礼的意义还是名多于实,大约是祝福丶壮行的意思。

张君雪是见过这礼节的,它流程其实很简单,甚至说得上粗陋,但从小留在心里的那份庄重与向往感在女子心里挥之不去。

从某种角度来说,拿下武比魁首和得佩铭愿刀甚至很难说哪个更令她开心。

因此这时心中就难免有些忐忑紧张,又忍不住不时那边看一眼。

实际上,她根本也还没想好该写什麽。

三伯家的那位小姐姐和她亲近地倚在一起,张家人普遍体格高大,但女性一般也只是比他人高挑一些,像张君雪这般高壮的在张家也十分罕见,这位张君兰在她旁边简直有些小鸟依人。

此时正小声为她出着主意:「写魁首的话今年肯定拿不到的,不如就写个四强,照今年的难度肯定算得上高目标了。而等到了弱季的时候,这目标还是勉强够得上,大家依然会认可的,那时就好完成了。」

这位小姐姐说得确实十分有道理,不过张君雪却在心底悄悄地不认同——咱们的「奉刀铭愿」,该以自己的志向为准,必要做一件对得起自己丶惊得住别人的事情才是,怎麽能为了勉强过关,动这些小心思呢?

不过她这时正小心珍惜地享受着这刚刚修复回来的关系,并不想发表任何一点不同意见。

二人正在这里一说一听,前面张君雁却端着一盘柿子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只见五个小红灯笼端正地垒在一起——四个在下面摆成方形底座,最后一个放上中心。

张君兰探手就要拿,却被张君雁一躲:「诶!你急什麽?」

回手把盘子递在张君雪面前,笑道:「君雪,拿最上面这一个!」

「这偏心也太故意了。」

张君雁白她一眼:「你明日又不打武比——这个叫做『五柿摘魁』!」

张君兰无语:「.什麽时候有这种奇怪的彩头。」

「我刚想的。」

先发两千字,后面的比较长,今天等我写完了再一起发出来。可能会比较晚,不用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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