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少女们出现了代沟(1 / 2)
第49章 少女们出现了代沟
有睡觉拖延症的柳知意什麽时候睡的,方为不知道;
但方为知道他醒来的时候,酣睡中的柳知意还没有醒。
两点钟整的钟声铛铛铛地响,教室里浅浅午休的同学也都纷纷醒了过来,渐渐的,静谧的环境开始变得吵闹,座位间有同学在走动说话丶住宿和外宿的同学也都回到教室里准备上下午的课了。
「你比我还能睡啊……」
方为好奇地看了看酣睡中的同桌女孩。
她依旧静静地趴在桌面上,似乎对环境的变化没有丁点察觉似的,长发散落在桌面和肩上,像是细腻的丝线,跟随她的悠长呼吸轻轻起伏着。
大概是有了昨天把书页压坏的教训,她今天午睡前特地把桌面上的书都整理好放一边了。
少女的双臂交叉着形成一个小小的枕头,她就把脸蛋儿埋在手臂弯成的这个小窝里。
方为平时也没好意思盯着人家看,如今近距离地细看,才发现柳知意的皮肤相当好,跟采苓小麦色的充满活力的肤色不一样,她似乎是天生的冷白皮,白皙的同时透着自然的光泽,也没有长痘痘啥的,平滑细嫩的像豆腐。
睫毛也相当长,宛如两排精致的羽扇似的,轻轻覆盖在她的眼睑上。
大概是天气比较闷热,又伏案太久,她紧压着手臂的一侧肌肤全红了,额头也轻微地有一些细汗。
即便是在睡梦中,她的表情也似乎没有完全放松,偶尔会有几缕眉毛轻轻皱起,也不知道梦到了什麽心事,但很快,她皱起的细眉就慢慢抚平了,似乎迎面有清爽的风丶吹走了梦里的那些不安……
确实有风——因为一旁闲着没事的方为,很好心地拿着小本子当扇子,给睡个午觉都睡出一身汗的少女扇了扇凉。
倒不是因为什麽温柔心作祟,在方为的角度而言,只是觉得她不太容易罢了。
他没经历过她的那些事,也不知道她具体梦到什麽丶平时又想些什麽,但不用猜也知道,对一个年仅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来说,刚不久才经历了家庭的巨大变故,还能想些什麽呢?
这两天跟她的相处里,东华村三人小分队都相当默契地从不在她面前提这些事,她自己也从不主动说。
但不提和不说,不代表这种事就能轻易忘却和放下。
总之,个中滋味儿,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平日里看她起得这麽早,想来夜晚的睡眠质量也是堪忧,难得柳知意中午能安心睡一会儿,方为便没有吵醒她。
像昨天那样,一直让她继续睡到快两点十五分要上课了,方为这才停下手里摇动扇风的小本子,用手指轻轻地在她伏案的桌面点了点:
「笃笃笃——」
少女细细的眉头皱了皱,长长的睫毛也颤了颤,非但没有醒来,迷迷糊糊地哼唧两声,一副被叨扰而烦闷的样子,换个姿势趴着继续睡了。
嘿!你还有起床气呢?!真是睡迷糊了都忘了自己在哪儿了是吧?
方为好气又好笑,眼看就要上课了,自然是不能不管她让她一直睡的,毕竟之前说好了会叫醒她的。
于是叫醒的方式变得直接了一点,他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少女娇柔的肩膀——
「柳知意,柳知意。」
「唔……」
「该醒了,要上课了。」
喊她名字的时候,她还一副慵懒的样子,但听到快要上课了时,少女蹬地一下坐直了身体,脑子都估计还没醒,但身体已经很老实地先惊醒了。
她眼神空洞地愣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回过神来,俏脸也随之染上绯红,一副相当羞愧的样子跟方为道歉:
「不好意思方为,我又睡过头了……」
「没事,还没上课呢。」
「谢谢……!」
方为并不觉得有多麻烦,对于她的谢谢也没往心里去,自顾自地拿出待会儿要上课的课本,拧开水瓶喝了口水。
柳知意偷偷看着方为,也渐渐放轻松了下来,他没有问自己为什麽这麽困丶也没有笑她像猪一样睡得这麽沉,他跟这个年纪的小男生们真的很不一样,这种给她留足了私人空间的感受,令她十分的舒服,心里渐渐地有一种感觉,她开始庆幸自己的新同桌是方为了。
……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生物课。
生物老师是个三十岁的大龄剩女,无论穿搭还是上课教学都板板正正的,她有个很令值日生喜欢的习惯,就是她每次上完课,下课的时候会自己把黑板擦得乾乾净净。
走进教室,陈老师见到把黑板点缀得像是一扇开在春天原野里的大窗户时,她还愣了愣。
「这是你们班同学自己画的黑板画吗?还挺好看!」
「是语文课时,文老师画的!」
「咦?这样啊……」
陈老师乾脆走下讲台,站在课桌间的过道上,细看一下黑板上的这些画。
文素素作为她的新同事,陈老师对她了解也不算太多,交流也只限于工作而已,见到黑板上的这些画时,她还挺好奇这位大学刚毕业的新老师都是怎麽上课的……
或许她刚当老师那会儿,也有过一段与梦想丶与学校丶与学生的蜜月期,可随着工作多年的时间过去,什麽梦想追求之类的,早已成了繁琐无聊工作的一部分了,也就闲时会在自己宿舍养养小猫小狗,种种花草什麽的。
「文老师都是怎麽跟你们上课的呀?」
「画画丶互动丶做游戏!」
「是嘛……」
还挺新鲜。
因为文素素除了担任语文老师丶美术老师之外,还担任着班主任,所以学校也只给她安排了自己班的语文教学工作,但美术课的话,初一年级里就她一个美术老师,就得需要带四个班的美术课了。
陈老师笑了笑,有机会得听一下文老师的公开课才行,她还挺感兴趣的。
黑板上的这些画,陈老师没有擦掉,像文素素那样,板书就写在黑板中间;
一直到下了课,习惯把黑板擦得乾乾净净的陈老师,也只是把自己写的板书擦掉了。
第二节的历史课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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