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宝玉才多大,怎麽就……这般浮浪?(2 / 2)
尤三姐却不慌不忙,柔声道:「在这儿多蒙照顾,原也该唤着一声姐姐。」
「但妹妹以前可不是这麽唤着的,莫非?」尤二姐轻声说着,忽地美眸恍然,附耳说道:「妹妹,你是不是……」
尤三姐面色顿了下,讶异道:「哪有的事儿?」
她倒是想……
转眸看向自家二姐,美眸一转,轻笑道:「真到了那时候,我不会忘了姐姐。」
想起将来某种有趣的场景,她也想看看那位珩大爷惊愕的样子。
尤二姐反而被这目光打量的遭不住,心头大羞,道:「浑说什麽,我才……再说,人家都不和我说话。」
尤三姐轻笑附耳道:「姐妹同心,其利断金,到时候,咱们姐妹一同伺候他……」
后面的话声音愈发低了。
尤二姐眼前似再次浮现营造的画面感,只觉娇躯发软,脸颊滚烫,几乎连耳根都红了,颤声道:「妹妹天天看的什麽乱七八糟的话本,天天说着浑话,不和你说了。」
……
……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不知不觉就到了正月十二。
贾珩这几日往来于京营丶五城兵马司丶锦衣府三处之间,傍晚则去惜春院落与其讲着话本故事。
其间倒不是没有抽空去晋阳长公主府,但因为小郡主李婵月在家,如防贼一样盯得比较严,贾珩最多逞下逞口舌之欲,并未有其他动作。
这一日,正月十二,近午时分,春光明媚。
在王夫人院落之中。
宝玉挑帘迈入屋中,见着正在忙碌的金钏,问道:「太太呢。」
金钏一身粉白色对襟小袄,以红鬙扎着两个辫子,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亭亭玉立,身段儿婀娜,正在床前,迭着衣裳,见着宝玉,轻笑道:「太太一早儿和大姑娘去了舅老爷家,现在还没回来呢,二爷寻太太有什麽事儿?」
宝玉轻笑道:「倒也没什麽事儿。」
说话间,坐将在圆桌前,提起茶壶,给自己斟着茶。
只是看着金钏,襦裙包裹下的酥翘,目光不觉就有几分发直。
毕竟前几天与麝月,于厢房中初尝禁果,已知男女之事,这种事情就是这般,一旦碰上,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宝玉心头一动,上前坐在王夫人的床上,嬉皮笑脸道:「金钏姐姐,怎麽没去舅老爷府上?」
金钏这时将衣裳折起,以光洁圆润的下巴压着衣裳,双手一舒一展,尽显芳龄少女的纤美身姿,一张俏丽圆润的脸蛋儿,现出烂漫的笑意:「我前儿吹了冷风,身子不大爽利,太太体恤,担心再吹着风,就没让去。」
说着,对宝玉俏皮一笑,说道:「二爷往一边儿坐坐,我迭衣裳呢。」
宝玉痴痴目光落在金钏身前的鼓鼓囊囊,旋即看向那红唇,笑问道:「金钏姐姐,今天涂的什麽胭脂?」
金钏倒也没在意,也是以往调笑惯了,看着一旁的宝玉,眉眼弯弯成月牙儿,笑道:「又想吃胭脂了?让太太瞧见,可仔细你的皮。」
金钏原姓白,人如其名,脸蛋儿雪白丶红润,略有些苹果脸儿,一笑起来,就有两个浅浅酒窝,颇是显得娇憨丶俏丽。
「好姐姐,将嘴上好胭脂赏我吃了罢。」宝玉见状,心头一热,说着,就去扯金钏的胳膊攀缠,去往金钏嘴上凑。
金钏一边躲闪着,一边轻轻「咯吱咯吱」娇笑不停,虽是稚丽年华,但也有几分宛然天成的媚态。
宝玉追逐了会儿,见不得势,反而轻笑道:「金钏姐姐,我赶明儿就和太太说,讨了你到房里,咱们天天在一处,我只守着你。」
金钏粉面羞红,偏过螓首,轻声道:「金簪掉进井里头,有你的,自有你的,你这般急做什麽。」
正在二人嬉笑玩闹时,只听得窗外传来一声怒斥,「好贱婢!」
王夫人怒声斥责,一下子挑帘冲进厢房,面色苍白,眉眼含煞,气得浑身上下颤抖。
如非她身体不适,就没有在兄长那边儿用午饭,提早儿回来,还见不到这难堪一幕。
淫语浪态,还在她房里!
后脚跟进来的元春,脸上同样见着不虞之色,只是蹙眉,瞪着一旁的宝玉。
她都没想到,宝玉才多大,怎麽就这般……浮浪?
这时,宝玉见到王夫人与元春,打了一个激灵,直接夺路而逃。
「宝玉!」元春连忙急急唤了一声,可宝玉这时又羞又惧,哪里还听得清元春的呼唤,一溜烟儿一样,逃得远远的,徒留给元春一个晃荡不停的帘影。
王夫人也没理宝玉,来到近前,「啪」的一声,狠狠甩在目瞪口呆的金钏脸蛋儿上,怒斥道:「下作小娼妇,我好好的哥儿,都让你们这些狐媚子挑唆坏了!」
元春见此,丰润丶白腻的脸蛋儿上见着不忍之色,近前一步,轻轻拉住王夫人的胳膊,低声道:「妈,小孩子玩闹而已,消消气。」
金钏「噗通」跪将下来,肩头发抖,捂住一边脸颊,哭泣道:「太太,饶了我这一遭儿罢。」
王夫人却越看越是恼火,不过也没有再打,扭过头去。
原本就因着东府势大,导致自家儿子被边缘化,加上其兄王子腾势弱,王夫人心头郁郁,藏着一股邪火无处发,可以说金钏正好撞在枪口。
「玉钏,去唤你娘来,带出你姐姐去。」王夫人忽低冷声唤着,身后一众婆子丶丫鬟中一个青白对襟掐牙背心的小姑娘。
玉钏容色苍白,愣了一下,只得去了。
金钏膝行几步,抱住王夫人的腿,道:「太太,绕了我这麽一遭儿罢。」
元春轻轻叹了一口气,求情道:「妈,小孩子玩闹,当不得真,这金钏也服侍了您十来年了,怎麽好就撵了出去。」
王夫人剜了一眼元春,冷声道:「你今儿个断不能给她求情,你弟弟如今现在不大读书,只在内宅厮混,我瞧着都是这些狐媚子教坏的。」
元春闻听此言,心头一跳,情知自家母亲分明早藏怨气,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去劝。
不多一会儿,就有一个嬷嬷从外间而来,正是金钏的母亲,姓白,白嬷嬷噗通跪下,低眉顺眼道:「太太,您唤我?」
王夫人冷声道:「你可教得好女儿!在我房里,趁我不再,勾引宝玉,你如今赶紧将她领了去。」
这会儿,金钏跪在冰凉的地上,听着王夫人的话,只觉身躯战栗,抬眸看向王夫人,泪眼婆娑,颤声道:「太太,你只管打管骂,只管发落,别叫我出去,就是天恩了,我跟了太太十来年,这会子撵出去,还见不见人去呢。」
「你如今也大了,心也野了,愈发狐媚魇道儿的,在我身边儿带坏了爷们儿,我这里容不得你。」王夫人面色淡漠,冷声道。
金钏眼泪扑簌而下,怔怔看着王夫人,脸上现出一股绝望,道:「太太……」
王夫人捏着在手腕上的佛珠,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这一幕场景,恰恰宛如佛龛之下的信徒苦苦哀求菩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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