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甄雪:姐姐真是疯了,她们两个还不够……(2 / 2)
打扫乾净屋子,那麽谁是污垢,只能是盐商!
林如海静静看着这一幕,看向那蟒服少年,心头也有几分感慨,真是后生可畏。
甄家庄园中--
后院花厅之中,甄晴刚刚沐浴而毕,换了一身丹红色长裙,青郁秀发在头顶盘成大气的云髻,只是此女的脸型就不是那种珠圆玉润的模样,眉眼凌厉之色不减分毫。
愈发浑圆丶酥翘的磨盘落座在椅子上,柳眉之下,一双凌冽凤眸看向不远处的嬷嬷,道:「那边儿怎麽说的?」
「扬州盐院的林老爷说,永宁伯并无大碍,反而是那刺杀的虏酋之王,受得重伤而逃,扬州府城都在兴兵抓捕。」前去打探消息的女官说道。甄雪闻言,心底松了一口气,温宁如水的眉眼中见着忧色,问道:「姐姐,这东虏的人怎麽会刺杀于他?」
甄晴凤眸熠熠生辉,心底有着几分振奋,道:「这分明是视他为来日大敌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以后对虏之战,再行建功立业,所以他这辈子都别想甩掉她!
甄雪想了想,轻声道:「姐姐,我们在扬州也停留两天了,该乘船去金陵了。」
「王妃,听说永宁伯为了抓捕那虏酋之王,派兵马封锁了渡口,严禁外出。」女官道。
甄晴放下道:「明天找找他,看怎麽说?」
「还找?」甄雪忍不住说着,忽而意识到失言,神色不自然地看
了一眼自家姐姐。
心道,你们要不两个天天住一块儿,睡一起得了。
甄晴道:「现在渡口封锁,没有他的手令,我们也离不得这扬州。」
说着,屏退了一众嬷嬷和女官。
甄雪秀眉颦起,看向甄晴,问道:「姐姐,我的意思,咱们还是早些回金陵,与父亲商议商议,织造局亏空的事儿想想法子才是。」
甄晴叹了一口气,道:「妹妹,亏空可不是一两百万两,那般大的窟窿,填不上的。」
如果能填上,她早就想方设法填上了,有些是太上皇时候留下的窟窿,这谁填得上?这个可以不说,这些年经手截留的款项也有不少,有的转换成产业丶田地丶金银器玩,总不能都变卖了吧?
那就不是宫里来抄家,而是自己抄自己的家。甄雪忧虑说道:「那该怎麽办?如真的有一天,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父亲身陷囹圄?」
相比甄晴还心存侥幸,甄雪对贾珩所言几是奉若圭臬。
「真到了那一天,你我也是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有心无力。」甄晴玉容如寒霜微覆,目中闪烁冷色,道:「只有我们两个保全之后,才能救着家里人。」
甄雪看向自家姐姐,心头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还有一计。」甄晴拉过甄雪的手,目光熠熠道。
「什麽计?」甄雪不知为何,心头一突,姐姐的计从来是用在别人头上。
「现在贾子钰正得宠,如果我们与他纠葛甚深,那时他会帮着想法子,然后我们补上一些亏空,在为朝廷立下一些功劳,在父皇那边儿说说情,那时说不得就既往不咎了。」甄晴轻声道。
这是她想和那个混蛋多待一起的原故,先前就是套取了情报,
甄雪闻言,秀眉蹙起,轻声道:「姐姐,现在纠葛已经很深了。」
甄晴看了一眼甄雪,道:「现在还不行,他随时可以扔掉咱们姐妹,等到玩腻了,弃若敝履。」
心头却不由想起那天那少年拥着自家妹妹,哼,竟还想让妹妹给他生一个女儿。
甄雪脸色苍白了下,一时无言,真的有那麽一天吗?
甄晴又道:「妹妹和我都见不得光,我想着兰妹妹与溪妹妹,与贾家结为姻亲。」
甄雪摇了摇头道:「姐姐,不可。」
姐姐真是疯了,她们两个还不够,又送着两个族妹给子钰?
甄晴冷声道:「不是给那个混蛋!是挑一个和荣国府的那个宝玉联姻,原本我不大瞧得上荣国府的那个宝玉,但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
「姐姐,子钰是族长,不会看不出你的用意,如果他不同意,也难以成行。」甄雪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姐姐,其实我觉得你与其自行其是,不如寻他问计会更好一些,他对姐姐也是有些喜爱的。」
她与姐姐在他心底总归有一些分量吧?
甄晴目中闪过一抹羞恼,旋即,幽幽说道:「那我问问看吧。」
他喜爱自己吗?她不觉得她的性子会让他喜欢,纵然喜欢,可能也是喜欢她的身子。
一夜再无话。
第二天,贾珩被东虏行刺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而扬州盐商马显俊勾结东虏更是在扬州引起了轩然大波,街头巷尾,茶楼酒肆,议论纷纷。
倒并没有什麽人为马显俊喊冤叫屈,因为事涉勾结东虏一案,而且是刺杀如今炙手可热的永宁伯,无疑具有传奇色彩。
下午时分,锦衣府驻扬州百户所官署,临时充当贾珩的行辕,外间锦衣府卫里三层丶外三层,守卫森严。
官厅之中,贾珩坐在条案之后,看向一众锦衣府
将校以及江北大营将校。
「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人?」贾珩脸色淡漠,声音却有些发冷。
这时,刘积贤硬着头皮,说道:「都督,贼人女干狡,以一路乘船吸引了官军注意,追捕至下游,却并未见着酋王多铎。」
水裕沉声道:「永宁伯现在诸军已封锁了水陆要道,盘查询问,但目前仍无消息传来。」
贾珩轻声道:「商铭,马家的人招供了没有?」理刑百户商铭越众而出,拱手回道:「都督,马显俊的三子和德林号的掌柜招了,其这些年与东虏走私生意,每年春秋两季用海船运送丝绸丶瓷器丶茶叶给女真亲王贝勒等一应贵族使用,换取山参丶鹿茸丶貂皮丶珍珠等物,这些物事在江南都是价值不菲。」
山参这东西原就是大补之物,富商居贾用来炖汤最是养人不过,还有其他的特产,南方湿冷,貂皮也颇有人追捧。
说着,递送上厚厚一份簿册。
贾珩从亲卫李述手中接过口供,并没有翻阅,问道:「马显俊呢?他可有招供?」
「马显俊仍是不承认与东虏有所勾结,并说尽为攀诬,喊冤不止。」商铭道:「卑职正在着人严刑拷问,卑职来时,林盐院说,汪寿祺还有其他几家盐商想要求见大人一面。」
其实仍是试探贾珩的口风,几位盐商都知道林如海与贾家的姻亲关系,纷纷备上厚礼来拜访林如海。
老马已经废了,是否还将此案继续牵连下去,希望贾珩给一句准话。
贾珩道:「本官等会过去。」
然后,目光逡巡过刘积贤以及水裕,沉声道:「锦衣丶营军配合仔细搜检,他们既然以船只引开官军视线,那麽多半就没有走远,应该还在扬州附近藏匿。」
「是,大人。」众人纷纷抱拳说道。贾珩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离去。而他等会儿也要赶往扬州盐院衙门。
「金陵户部丶兵部丶两江总督衙门丶江左布政使皆是发了行文,问及扬州严禁出入一事情由以及日期,如今粮货船不得出入。「待众人离去,李述观察了一下贾珩的脸色,低声道。
随着时间过去,或者说扬州盐商的奔走,金陵方面的官员已经开始给与贾珩压力。
但没有一个傻子,无人为马显俊张目,而是问及扬州运河封锁渡口的事情。
贾珩道:「以本官名义,回函上诸衙司,扬州方面缉捕东虏酋王,三日之后,粮船待检视之后,即行开赴。另外,单独给南京兵部发函,明日本官前往金陵,会商兵部与两江衙门,江防整饬事宜。」
昨晚他已经向京中写了奏疏,以人乘快马六百里加急送往神京,同时飞鸽传书密告天子,扬州多铎刺杀一事。
至于封锁渡口,原就不是长久之计,如果确实寻不到多铎,也只能逐渐降低封锁等。
贾珩说完,看向还未离去的理刑百户商铭,问道:「还有事儿?」
「大人,还有一事,方才不好言明。「商铭道。「什麽?」
「马显俊的儿子还招供了另外一桩事儿,当初派人刺杀林如海林大人,以及剿灭前锦衣同知陆敬尧派遣的南下探事,皆是马家所为。」商铭低声道。
贾珩眉头紧皱,目光狐疑道:「都是马家一家人干的?就没有其他人参与?」
这也是两桩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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