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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佣人端着花盆路过,见到他俩,费了点力气才辨认出来,向他们问好。
路周招手回应。
再回头,他已经换上了认真的语气:“你看,我回这个家才没多久,他们认出我都这么费力,更别说我在哥那里的存在感。比起李勤予,哥不会相信我。那么姐姐呢?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你确定他真的会站在你这边吗?”
一架天平,路周和她在天平这端。
另一端是他们未曾涉足的,孟鹤鸣曾经的生活。
央仪毫无把握。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在孟鹤鸣眼里到底算什么。
但她那么要强,冷着漂亮的脸蛋说:“你做这个假设毫无意义。”
无论是语气还是态度,她都轻微地偏向了孟鹤鸣。路周失笑,心脏像被人攥紧似的又酸又疼。
他假装无事般举手投降:“好吧。既然姐姐想要船到桥头自然直,那我肯定奉陪。”
他双手空空举在半空,T恤被夜风灌得鼓鼓。
在听闻身后佣人已经离远,他才放下手,往前迈了一步,单手一撑,将她压在他与花墙之间。
央仪被他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花茎上柔软的刺硌痛了手掌。
“那我们是不是要提前……”男生弯起眼,明明尚有距离,他却觉得自己的气息侵占了她。
于是眼里的墨色更深了。
“提前对一下供词吧。”他说。
***
回榕城的飞机即将起飞。
乘务员最后确认了一遍机舱温度和卫星网络,她知道起飞后孟先生不喜欢被人打搅。
只有很难得的一次,两小时的飞行时间,从杭城到榕城,她整整进去了七趟——五趟是送吃的,还有两趟分别是递毛毯、和问机舱里的人还有什么其他需求。
那趟飞机上有央仪小姐。
印象太深,不会记错。
把手头工作做好,乘务员回到备餐间。
出来时她看到孟先生在讲一通电话,内容无从得知,只知道他眉宇间神色淡淡,不像公事那么肃整。
会是谁的电话呢?
乘务员托着腮百无聊赖地想着。
机舱里。
孟鹤鸣将手机开了公放,摆在桌面上。他解了领带在手里把玩,香槟色的绸在指尖水蛇般缠绕。
“就为了这点事?”
“是啊,文件拿到了总要和你说一声。”电磁波让人的声音稍稍失真,却依然遮掩不了话语里戏谑的笑意。
说实话,孟鹤鸣不大喜欢他这位朋友。
年少时相识,他便觉得对方身上有股子邪气,与纨绔子弟不同,是伫立在当时那群富家子弟之中仍算得上出格的气息。他说话偶尔有礼,大多数时候轻佻,惹得人皱眉了又正襟危坐,脸变得极快。
连苏挺都说,李勤予身上有点常人匹之不及的东西。
不过,就这位不像正常人的朋友,却干着最正常的职业。世家从医,在病人眼里是救死扶伤的烂好人。
也是这位朋友,在他掌控住孟家大权上帮了点小忙。
孟鹤鸣耐着性子听电话里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想要挂断。
对方又哀怨了一下:“喂,明年的投资真没的谈了?”
孟鹤鸣握着那条领带的手微顿:“你现在才知道我是认真的?”
“好歹我也去道过歉了。”电话里说,“我觉得还有商量的余地。你说呢?”
孟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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