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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星河感到很烦躁,他很少有这种情况。明明误会解开了,所有事都说清了,他也道歉了,闻亦也不计较了。
可他还是很烦躁,因为他觉得闻亦开始刻意地躲着他。
他倒是没担心闻亦会给他穿小鞋,直觉,就是直觉地认为闻亦不会为难他。
其实说白了,他敢对闻亦动手,还是两次,难道不是因为潜意识里就觉得闻亦好脾气,好欺负吗
要说都没有这个原因,盛星河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
真的怪得很,按说闻亦这种身家和地位的人,就算不刻意高高在上,也会给人不好接近或者社会地位带来的天然施压。
可这些在闻亦身上几乎看不到,他总让人忍不住想在他面前登鼻上脸。
整整一天,闻亦都没主动跟他说话,看到他也当没看到,有种很明显的躲着的感觉。
盛星河努力不让心情影响自己的状态,还留下加了会儿班。暮色渐起时,才从办公室出来,乘电梯下一楼。
眼看电梯快合上了。
“等等。”
外面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盛星河听见后猛地抬起头,连忙摁下开门键。
电梯门重新打开,闻亦看到盛星河,正在讲电话的声音微微一顿,原本要迈进电梯里的脚步也停住了。
他站在电梯外一边讲电话,一边抬手示意盛星河关门,他乘另一台电梯。
盛星河看着他,一动不动,手指固执地戳着开门键,大有闻亦不进来他就不松手的意思。
闻亦就等着他关门,电梯运行下去后,自己才能去摁另一台电梯,见状,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盛星河抿唇看着他,不说话。
闻亦蹙眉看了他两秒,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晚点我打给你。”
盛星河听见他叹气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酸。
挂了电话,闻亦低头翻着手机,头也不抬地问:“怎么了?”
盛星河:“为什么不进来?”
闻亦手指微微一顿,沉默片刻后,还是低着头说:“我觉得你不会想和一个变态单独乘一台电梯。”
这话简直像是一个小人儿拿着针,在盛星河的愧疚心上戳着玩儿。
两人一里一外地站着,闻亦不进去,盛星河也不关门。
最后还是盛星河忍不住了,突然踏出电梯门,一把拽住了闻亦的胳膊把他拉了进来,然后又一言不发地摁了关门键。
赌气似的,戳了好几下。
闻亦诧异地看着他,默默地移动到靠门的一角,尽可能地狭小的电梯里和盛星河拉开最远的距离。
闻亦这样不遗余力地避嫌,让盛星河心里很不是滋味。
电梯匀速下降,盛星河看着慢慢变小的数字,轻轻吐了口气。
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对于闻亦这种并不缺性资源的人来说,一个盛星河算什么。
他又想到闻亦说过的幸福者退让论。
闻亦现在对自己的这种不计较和避嫌,似乎都是在遵循幸福者退让论的原则。
其实幸福者退让论,说到底就是怕惹上低级的麻烦。
意识到自己现在对闻亦来说就是个低级的麻烦,盛星河突然觉得更烦躁了。
叮——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盛星河张了张嘴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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