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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仙想看到的。 于是出马仙淡淡: “神仙这次,给了我答复。” “神仙如何说?!”柳正紧张地搓手。 出马仙:“神仙说,如果没有儿子,也可以折中一下。只要此人是你的亲生子嗣,又是仙草所生,再八字过硬阳气十足,也能给你挡一挡恶鬼。” 他嘀嘀咕咕地在柳正耳边说了几句话,柳正听完后几乎没有犹豫就相信了。 因为他觉得这是个好方法! 是神仙给他想的妙计! 他在出马仙的屋子里千恩万谢,又是叩头又是作揖,嘴里念着:“祝神仙真人在上,福泽深厚,香火绵延。” * 邢蕙兰的身子已经撑不下去了。 她怀孕了很多次,和柳正结婚十多年,她光是生产都经历了近十次。 她的骨盆越来越大,她的面容更是飞速苍老,手指粗糙,嘴唇干裂,双目无神。 夜里邢蕙兰发出困兽一般的呜咽。 她被关在柴火间,柳正没功夫管她,而是忙着求神拜佛,柳宅的下人们也是看她实在可怜,于是趁着柳正不注意,悄悄放水。 他们没有按照柳正往常的吩咐把邢蕙兰吊起来,而是让邢蕙兰躺在了柴火间的稻草堆上。 她觉得渴,张嘴却说不出话,只有小提琴断弦时的喑鸣。 喉咙里的口水翻滚着,邢蕙兰呛得留下两行泪。 她好像还发了烧,她意识到自己离死亡不远了。但是她的手紧紧地攥着稻草堆,希望把身下垫得很高的稻草一根一根拔出去丢掉,再站起来出去找自己的孩子。 柳正不允许邢蕙兰见柳四她们,他告诉邢蕙兰,等生出儿子的那天,她才可以和那几个女孩相认。 范书遇坐在窗台。 他的身体能穿透三维空间内的任何建筑,也能坐在各种地方,只要他自己能操控。 下人忘记把柴火间的窗关上了,夜里的风毫不留情地往里灌,邢蕙兰冷得瑟瑟发抖,嘴里还在不停地叫唤,只是没什么声音,外面的人也听不到。 窦章站在窗外,他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句话都不说。 两人就这么一同看着屋内的女人。 再过几分钟,柴火间的门外响起脚步声。 一盏幽微的灯亮起,是有人提着灯笼来到门前。 “夫人?”熟悉的声音试探道。 “夫人,您醒着吗?” 范书遇面色一变。 他忽然起身,飘到了门边。 柴火间的门上了锁,没有柳正的允许,宅子里的下人也不能自由出入。 而范书遇穿过前面,他看到门外站着的是那个叫张四华的门童。 门童在柳宅做活,一晃十多年过去,现在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儿郎,身形高挑,目光像含着水,一片澄澈。 张四华侧耳,听到屋内传来虚弱的人声,知道邢蕙兰是还醒着。他手里端着一个小木盒,里面有几份糕点,还有一盏热茶,冒着白雾蒸腾而上。 张四华试图推门,却推不动。 他站在原地干着急。 范书遇看着张四华的动作。 “呜....我,我不生了...我不生了...咳咳...”邢蕙兰在稻草堆上发冷汗,皱着眉头,不断地抖动身体。 她看上去下一秒就会断气。 张四华还在门口团团转,他用胳膊撞,用手推,用脚踹,都踹不开门。 恍惚间,范书遇伸手—— “范书遇!”窦章的声音又冷又急,在空间内暴起。 范书遇霎时间回神,愣怔地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而后堪堪顿在空中。 某个瞬间,他想帮张四华解开门锁。 但是,这里是三维空间。 他即使做了,也改变不了过去,过去已成定局。 [记住,在三维空间里绝对不允许随意触碰任何东西,绝对不能。不然你会沉溺在假象里出不去,会被空间吞噬。] * 张四华在门外徘徊,见无果,他提着灯笼绕到屋后。窗户没关! 他提着灯笼,照到了屋内的情景。 稻草堆上的女人奄奄一息,张四华把灯笼丢进屋内,单手撑在窗槛上,翻了进去。 他很高了,面部线条也有了青年该有的凌厉。 “夫人。”张四华喊了一声。 “我来看看你。” “你身体情况很不好了。”张四华叹息。他声音小,仿佛说给自己听。 稻草堆上的人根本听不清人声,只是浑浑噩噩,嘴里说胡话。 于是张四华就耐心地掰下糕点,一小块一小块地塞到女人嘴里,他用勺子舀了一小口茶水,也慢慢地渡给女人。 邢蕙兰的身体慢慢地被这茶水暖热。 一夜无话。张四华异常沉默。他应该是有很多话想说的,喉咙不断滚动,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邢蕙兰继续沉静在梦魇中,张四华时不时就往她嘴里灌茶水,灌吃食,在柴火间里陪了邢蕙兰一个晚上。 天刚刚亮,张四华翻身离开。 他眼下发青,守了一整夜后走路都有些飘,但步伐很利落。他眼底有化不开的困倦,坚持到曦光从云层里漏出来,他就默默离开。 悄无声息,也没人发现。 * 邢蕙兰快四十岁的时候,怀了第八胎。 这时候,柳正已经五十多了。 他把这一胎真真正正地当做救命稻草,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上头。 柳正疯疯癫癫,披头散发,他早就不是书记,村子里的人才也一批换一批,逐渐地,村子里的人都忘记了还有柳正这么一号人物。 因为柳宅常年紧闭大门,村民都不知道这宅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柳正的蝌蚪再次中标后,他跪在柳宅的庭院里头,求神拜佛,上香,祈福,能做的都做了一遍,还喝童子尿。 柳八顺利出生,在稳婆抱着孩子出去和柳正交差的时候,邢蕙兰昏死过去。 此时柳正最大的孩子,柳四,已经很懂事。她不爱说话,每天只是盯着人瞧。其他几个妹妹也跟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都不怎么搭理人。 柳正也不管她们,就放任这些孩子一年一年地窜了个头,长出长发,扑闪大眼睛。 柳八,毫无疑问,仍然是个女孩。 但柳正已经找高人看过,说他差不多了。 这个差不多了的意思,是他快要绝精了。 而邢蕙兰的身体也大不如前,她就像一张树皮。所以,邢蕙兰也差不多了。 生了这么多,过去这么多年,两人都精疲力尽。 女孩? 柳正破天荒地没有发怒。 稳婆手都在发抖,抱着孩子不知所措。 柳正大手一挥:“老子不生了。” “老子终于有了个儿子!”他仰天大喊了一声。 稳婆一听,吓得牙齿都打颤,她觉得柳正彻底发了疯,居然连儿子女儿都认不出来,因为她手里抱着的分明是个在啼哭的女婴,声音洪亮。 然而柳正更疯的还在后头。 他一把扯过孩子,定睛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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