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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里悄悄加速。

詹言伸手捞回扩香木。墙壁是冷的,扩香木上还沾着余温。詹言把它攥在鼻尖下,闭上眼,又是一场夏日的雨洒在身上。

“晚安。”他无声地比了个口型。

顾见承缩回手。他感觉手腕上好像还残留着那一下微凉的触碰感,小指上也是,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最后只好轻轻地蜷着。

心脏一个劲儿地跳啊跳,难得的让人不安,这滋味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顾见承自觉很有理由不安。詹言之前虽然总是拖着见家长的事,但那时他的态度更接近于苦恼,像小动物第一次下台阶往后缩那种。所以顾见承可以缠着磨着让詹言同意。

现在再提到见家长,詹言的态度却成了忧虑。

忧虑就说明出了问题。顾见承胡思乱想了半天,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把自己想得心烦意乱,最后决定出去打打异常泄火气。

但可能是他去年杀异常杀得太狠了,到现在北岭市里都没异常的消息。

顾见承不觉得自己的威慑力有这么大,他又没留下印迹,异常也不是各个儿都有脑子。肯定是那些查异常的人都能力太差了!

顾见承决定去找走近科学。

走近科学一晚上都没上线。

顾见承:……

怎么睡那么早?!

第二天一早,詹言神清气爽地醒来,一翻身感觉脸颊侧被硌了一下,摸出来一看,是昨晚顾见承塞给他的扩香木。

詹言把扩香木放到床头的挂篮里,想叫顾见承起床,看他还闭着眼,忽然想起来自己这个作息在假期又被调早了,顾见承这会儿应该还睡得正香呢。

要不别叫他了吧?

詹言正犹豫着,顾见承忽然就睁眼了,他不由得露出一个笑。

顾见承睁眼就看见詹言眼睛弯弯地看他,对他伸手指了指床下,又缩回去自己下床洗漱去了。

寝室里另外两个还没醒,詹言和顾见承都没说话,互相比了几个手势,穿衣洗漱出门。

“今天晨练不跑步了,我跟别人学了几套健身功,咱们以后练这个!”詹言说道。

顾见承答应了:“好。什么健身功啊?”

詹言先给他罗列了一遍:“八段锦、五禽戏、易筋经、太极拳……”

顾见承没忍住:“你是参与什么老年健身团了吗?”

詹言:“差不多吧,认识了很多老前辈。”

顾见承的能力体系和本世界传统修行完全是两个路数,他也不知道该选哪个。

起得太早,天还没有亮透,操场上没有别人。詹言站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呼吸化作一团团上升的白汽,耳边微卷的发丝轻轻摆动。

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顾见承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剧烈地撞了一下。

“我想都学好不好?”

他的眼睛又烧起来,黑亮亮的两颗,比他身后没完全落下去的启明星还要亮。

詹言被这两颗星星吸引住了,呼吸间的白汽都暂停了一瞬。

“好啊。”他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轻得要命,又急促地补了一句,“你怎么想都学啊?”

“你会的东西我都想学。”

詹言感觉自己要在清晨的寒凉里发烫了。

“那就都学吧。你想先学哪个?”詹言问道。

“你决定。”顾见承说道。

詹言决定先从易筋经开始。这套功法的名字听起来最高大上。

他做一个动作,顾见承跟着学一个动作,有不标准的地方詹言再给他纠正。

练到一半,两人身边停下了一个穿着练功服的老教授。

他们学校旁边就是家属大院,早年学校里许多老教授得了分配的房子,都和家里人一起住在里面。许多上了年纪的人都有晨练的习惯,早上没事的时候就来学校操场锻炼。

晨练的年轻人他们以前也见过,但年轻人一般都是跑跑步、做做拉伸蹲起之类的,很少见到练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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