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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亚空间,融入脚下的实木地板里,随时做好应对的准备。

“这个问题,我也在思考当中。”歌德略感兴趣地扬起下巴,线条流畅的下颌角越发突出,“除了费奥多尔,你们还想要点什么?”

兰波平静地询问下去:“我想要费奥多尔的性命,歌德先生能给吗?”

歌德笑了笑,拒绝他的要求,“费奥多尔是德国抓的,没道理交给法国处置,希望你能不要越俎代庖。”

说着,他环顾一圈古典优雅的家居环境,直觉告诉他有危险,这绝对不是错觉。

兰波谨慎收敛自己异能力的输出,他直接问道:“歌德先生,打算怎么处置呢?”

“我打算关他一辈子。”歌德转过头看向窗外,“直到,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为止。”

蓝天白云,枝叶摇曳,绿荫掩映下藏着不为人知的美丽。

再远一些,歌德就看不清楚了,但他能想象到一些擦肩而过的人或喜或忧的瞬间。

兰波摇摇头,“恐怕不会如你所愿,我的意思是联合国不会同意你的想法。”

像是威胁,又像是好意提醒,就看听者怎么理解了。

歌德面上的情绪悄然消失,眼神木然地盯着窗外的风景,态度冷硬地说道:“那我挑个时间把费奥多尔处决掉吧。”

他像是一只被所有人遗忘在时光角落里的古董手表,锈迹腐蚀的指针,仍然在跳转,即使很慢,很慢。

“不如就今天吧!”兰波提议,神色自若地说道:“也算给受害者的一个交代。”

恰逢此时,窗外一只飞鸟停住窗台上,红色的鸟喙啄着丰满的羽毛,胸前的白绒羽毛像一朵炸开的棉花。

阳光下的它,一举一动温暖人心。

歌德眉眼渐渐舒缓,脸上重新绽放笑容,语气中多了几分真诚的希望,“下辈子,我希望能做一只自由自在的海鸥,想飞多远就飞多远,不去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他脸上细纹明显又加深了许多,稀疏的眼睫彻底掀开,并不在乎外人如何窥探他此时的心理活动。

兰波认为歌德演的成分居多,这样的冷落,恰恰能反应对方的情绪变化。

他在思考自己该不该配合演戏,演下去真有点烂透了的节奏,不演下去对方还不知道要神游天外多久。

坐在一旁的果果,不经意地把目光延伸到歌德身后的青年。

席勒低垂着脑袋,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看起来就很担忧着歌德的状况,却又顾全大局不轻易表达。

他们之间的关系比情报中更复杂,远不是上下级那么简单,好友,知己……

但这段关系,无疑是歌德在主导,他是领导人,他是年长者,他是病人,席勒无比信任着对方的决定。

随着目光下移,果果的眼神飘到了桌上的瓶瓶罐罐上,好奇地询问道:“歌德先生,你是因为什么病才吃这么多药。”

歌德的思绪回拢,头也回正了,视线焦点重新锁定在他们身上。

他静静地注视着孩子澄澈的双眸,那深邃的目光,就像是漩涡一样充满魔力。

果果与他四目相对,并不感到有任何不适,或者难受。

他随便对方怎么看都行,反正又不能造成实质性伤害。

良久不语的沉默,让尴尬变得更加严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兰波默默猜测,这位伟大的人物是不是真活得有些痛苦。

他设想对方的痛苦来自什么,是病痛折磨,还是人生失意所致,不排除都有的可能。

歌德放下咖啡杯,神情祥和地笑道:“降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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