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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还会再有的,让他不要太过伤怀,也许这孩子注定与他们无缘,天意难违。  “什么狗屁天意!我只知道我辛辛苦苦怀了八个月!眼看着就要临盆了…”李锦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说,“那,那是我和师尊的第一个孩子啊!”  而且还是在他们最相爱的时候怀上的,明明他和师尊是那么的期待!  “孩子还会再有的,锦绣,你别哭了,看见你这么哭,师尊的心都要疼碎了。”江寒溯低头亲吻徒儿的眼睛,温声细语道,“只当是可怜可怜师尊,别再哭了。”  可当李锦绣再一次追问孩子的死因时,师尊又一次闭口不言,被逼问急了,江寒溯才低声说:“要怪就怪师尊,是师尊不好,让你怀孕,却又没有保护好你,全是师尊的错。你有气有怨,就打骂师尊好了,千万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锦绣……”师尊温热的脸,紧紧埋在李锦绣的脖颈间,滚|烫的眼泪淋在他的皮肤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江寒溯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声音却满是隐忍和酸楚,“锦绣,我的锦绣。”  就是这种反常举动,让李锦绣意识到孩子的死,没那么简单,他恍惚间回想起来,自己晕厥之前,孩子明明还好好的,只是肚子疼,感觉快生了。  后来容成宣给他喂了一颗丹药,肚子就突然跟刀子乱绞一样疼!  紧接着一股热|流就从衣袍下涌了出来,是血!  “师尊!你此前给容成宣的是什么药?!”李锦绣厉声道,“快告诉我!快!”  江寒溯沉痛地阖眸,长长叹了口气:“那是活血化瘀止疼的丹药,可解阿宣的病痛,可对怀孕之人来说,无异于是,是落胎烈|药。”  也就是说,容成宣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了给李锦绣止疼,就用师尊赐他的丹药,亲手打掉了师尊和锦绣的孩子!  得知“真相”之后,李锦绣受不了这个打击,再一次晕厥过去。待他苏醒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容成宣受伤不轻,本就一身病骨,在雪地里跪了不到一天,就晕厥过去了,眼下已经被抬回了自己的住处。  李锦绣终日以泪洗面,短短几天就瘦了好大一圈,一遍遍抚摸着给孩子准备的小衣服,还有各种玩具。  往往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江寒溯心疼至极,想尽办法哄徒儿开心,却效果甚微,也想过要把孩子的东西,一把火烧光,眼不见心不烦了,奈何李锦绣死活不肯。  无可奈何之下,江寒溯只能反其道而行。  锦绣哭,他就比锦绣哭得还惨。  锦绣难过不肯吃饭喝药,他就在锦绣面前伤心欲绝到咳出血来。  总而言之,江寒溯将失去孩子的可怜父亲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一来二去的,李锦绣都顾不得自己伤心了,还得反过来安慰师尊,把师尊之前安慰他的话,一五一十地还给师尊,看着师尊日渐憔悴的面容,发红的眼尾,以及咳在手帕上的大片血迹……李锦绣终于明白,失去孩子,不仅他一个人痛苦,师尊更痛苦。  师尊同样深爱他们的孩子。  李锦绣自知不该再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与其这样苦苦煎熬,不如想开一些,珍惜眼前人,只要他和师尊好好的,孩子一定还会再有的。  便强忍着心痛,主动跟师尊说,把孩子的东西,全烧给他罢,也不枉费辛辛苦苦准备一遭。  一开始李锦绣蹲在火盆边,一件一件烧,每烧一件都要抱着摩挲好久,后来看见师尊静坐在角落里,垂眸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泪痕触目惊心,再哭时,就落了血泪。心头骤惊,犹如当场被利刃狠狠穿透,后面的东西就直接堆起来,一把火点了。  两人相拥在火堆前,看着大火一点点把有关孩子的一切,通通吞噬殆尽,李锦绣不知不觉中又泪流满面,生怕师尊跟着难受,索性踮起脚尖,捧着师尊的脸亲吻。  火星子被风吹了过来,夹杂着峰头飘来的红梅,在两人周身盘旋,李锦绣丝毫没被灼伤,只觉得是他那苦命的孩儿,在天之灵幻化成烽火,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可当李锦绣下意识握紧拳头时,抓住的不过是师尊发冠上垂落下的发带而已。  李锦绣过不去心里的坎儿,明明他知道容成宣是无心之举,可就是没办法再面对他,无论江寒溯怎么从旁说情,李锦绣都不为所动,甚至还会跟师尊急,大喊大叫不许师尊再提及此人。  可等李锦绣看见师尊布满难过的脸,以及黯然失色的眼眸时,又懊悔自己为什么跟师尊发火,明明师尊什么错都没有。  对,不是师尊的错。  师尊明明下峰前反复叮嘱他了,不让他下峰,是他自己没听。  师尊心疼自己的徒儿,为徒儿炼制丹药,又有什么错呢?  再者,御尸宗的余孽已经尽数被俘,即便师尊没跟他提这事,但李锦绣心知肚明,这事铁定跟宿文舟有推脱不开的关系。  此前在针对宿文舟的事情上,师尊就已经跟他讲清楚了其中利害,说小魔头心术不正,恐来日死灰复燃。  当时李锦绣觉得师尊心胸狭隘,太过善妒,一根筋地哀求师尊放了小舟,如今师尊真是一语成谶了。第89章 与旧爱一刀两断  李锦绣既希望抓住小舟,又不希望小舟被抓住。  江寒溯忙里忙外,处理山中诸事,在一个普通的午后,他从背后揽住徒儿的腰,抓着徒儿被风吹得冰冷的手,心疼地护在怀里。  “解决完了?”李锦绣问。  “嗯。”江寒溯淡淡道,“挫骨扬灰,一个不留,只不过……”他伏首轻轻吻了吻徒儿的脖颈,“那个小魔头跑了。”  准确来说根本就不关小魔头的事,江寒溯早已秘密将小魔头丢到了一个他绝对逃不出来,而李锦绣也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这么说也只是想卖李锦绣一个情。  万一江寒溯真把小魔头杀了,来日李锦绣念起旧情来,和师尊生了嫌隙,可怎么得了?  区区一个小魔头也配影响他们的感情?  李锦绣沉默良久,然后才慢慢推开师尊,在师尊诧异的目光注视下,他转过身来。  曲膝跪在师尊面前。  “锦绣?”  “师尊,您听我说。”李锦绣推开师尊的手,执拗地跪在地上,扬起脸时,眼眶都红了,“我知道我现在再求师尊饶了小舟,实属不该,可谁让我欠了他宿家两条命。”  “锦绣,你先起来。”江寒溯两手抓住徒儿的双臂,可徒儿却怎么都不肯起来。  “求师尊答应我,再饶小舟一次!这是最后一次!求师尊开恩!”  “你这又是何苦?”江寒溯再次红了眼睛,几乎要落下泪来,弓着腰紧紧抓住徒儿的手臂,“锦绣,这并不是你的错,师尊没有怪你,可冤有头债有主,那小魔头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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