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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咬咬已经一天没喝奶了,窝在他的怀里,可怜巴巴的含着他的手指。
盛愿怕饿着它,忙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袋羊奶,雨伞早不知被他丢在了哪。
他抱着咬咬跑去屋檐下躲雨,突然脚底一滑,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跌去。
他在即将摔倒的瞬间下意识用手护住怀中的小狗,身体重重一摔,下巴磕在水泥路上,伤口立刻流出血,助听器也被甩了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
盛愿察觉不到痛似的,顾不上自己的伤,连忙低头检查小狗。
见到它完好无损,无辜的眨着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这时,他才恍然间看到不远处泡在水坑里的助听器。
心脏猝然间被攥住,他惊慌失措的拾起助听器,戴回耳朵上,一动不动的听着里面的声音,身体僵直如同搁浅的鱼。
没有声音。
盛愿大口喘着气,一手按住绞痛的心口,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压弯了他秉直的腰身。
他用力擦干助听器上的水,重新戴上,重复试了很多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再也没有在助听器里听到声音。
世界彻底安静了下来。
-
这大概是盛愿人生中最孤独无助的时刻。
他浑身湿透的蜷缩在巷口,冰冷的雨珠打在身上,痛得他无法停止颤抖。
他手中紧紧攥着助听器,抱着咬咬,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对不起呀……我是不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不然为什么谁都不要我……还连累你跟我一起遭罪……”
咬咬从盛愿怀里钻出来,露出一颗圆圆的小脑瓜,小爪子挠了挠他的下巴,又嗅嗅他的鼻尖,忽然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轻轻舔了他一下。
就在那么片刻间,眼泪从盛愿眼中落了下来,好像再多一秒都包不住了。
他故作坚强的坚持了这么久,此刻,那积攒如山的委屈终于压垮了他的脊背,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哭的时候是没声音的,只是小小的抽噎,肩膀牵连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脸上水痕模糊,分不清那是雨还是眼泪。
他抱着咬咬小声呢喃:“我有你就够了……有你就够了……”
“我们宝贝才不是没人要的,我要,我养你……以后不会有人敢把你丢出去了,知道吗?”
“我可以没有家……但是我的小狗有家。”
“……你的家叫盛愿。”
他恍然的看着天与地,望着那失去延展的天空,明白了一个残忍的真相。
这个世界的苦难不可避免的会流向更底层更弱小的人群,强大的人则负责掌管天平,他们分配在两个极端——家族背景实力雄厚的高位者,或是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怕的人。
而他恰恰拥有着很少的东西,拿不起也放不下,于是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天平的倾泻口。
城市电闪雷鸣,暴雨如注,他无家可归。
就在这时,一双黑色皮鞋唐突的闯进了他的视野里。
那昂贵的皮料本应一尘不染,此时却溅上了不该有的泥点。
盛愿渐渐止住抽噎,红着眼睛,缓缓抬起头。
那把黑伞慷慨的向他倾斜,遮去了他头顶的雨,淋湿了男人的肩。
盛愿看见他的手腕处,晃着一粒红得扎眼的小痣。
他曾经很多次在梦中见过它,也无数次在那幅未完成的油画前驻足徘徊,笔尖上一抹红迟迟不敢真正落到画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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