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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想了一会儿。
“没什么了,我问他,他也不回答。”恶名薄向来对自己的恶名朋友很实诚。他想了想,道,“但他想你会发呆,哦,只要是盯着手心,就是在想。”
……
荀听帮完了工就一直在却杀的休息处等候。
门“吱呀”一声关上,却杀看到荀听呆愣愣倚靠在桌子上,揉搓着左手手心。
听见关门声,荀听张合了一下嘴唇,说了一句:“……是我做得不对。”
却杀暗暗地挑眉,没说话。
荀听直白道:“我一直使用着一个恶人的咒名,恶名薄能循着咒名找到我。因为我之前需要祂帮我,所以就留下了祂,我……一直没有和你解释过。”
却杀挂好外套,随口道:“也没必要。”
毕竟荀听会因为透露恶名薄的事情而暴露身份。
荀听一怔,他抬起头来 道:“有必要的。”
却杀回头望向神色有些焦急的荀听。
荀听道:“我应该在昨天,说要取稀有记忆材料的时候,就和你解释我要找他。可我当时太紧张了,脑袋不太……灵光。”
却杀其实并不介意这些,他知道“隐瞒”是异乡者必要的责任之一。
自己没必要追根问底,只要守候就行了,却杀从很久之前就明白这个道理。
就像他们现在。即使没有暗号互通,却杀也认出了荀听,他们对彼此的身份心知肚明。可碍于荀听身上那股监视身份的“外力”,他们无法将一切开诚布公,某些信息也只能委婉地去表达。
“我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可荀听慢慢地揉着手心的褶皱,对他说,“我的话……我会尽量和你坦白,能摊开说的,都不瞒着你。”
“……”
潮湿的窗户上滑下一道雨漪。
却杀没有作答,很久,他道:“你取到陨石黑血了吗。”
荀听拉耸着脑袋,道:“没有,恶名薄闹脾气,不给我血了,我会去劝祂。”
却杀有些想笑——他的笑容一般功利性很强,嘲讽的或是礼节性的,很少会冒出这种单纯地想笑的想法。
但他不露声色,只是轻叹一声,开门让恶名薄进来,道:“劝吧。”
荀听看着恶名薄的笑容,愣了一会儿。
恶名薄高兴地告诉他,自己将光明正大地加入他们的队伍,祂慷慨地给荀听沥了一罐陨石黑血。
恶名薄不需要休息,祂环顾房间四周,问自己晚上该待在哪儿。荀听将这尊朽神包得严严实实请了出去,囫囵地杵在了营地空荡无人的会客室,让祂看好那只胡乱扑腾的青鸟。
恶名薄天真道:“我一个人住好大的地方。”
荀听回到房间,慢慢地合上门。他紧攥着那一罐陨石黑血,看了一眼翻看手稿的却杀。
今天是驻扎的最后一天了,他们明天需要进入目的地,却杀希望在此之前能多获取一些信息。
又是安静的翻页声,无言了一会儿。
荀听扯了一会儿别的:“那只水鸟跟了我们一路,是恶名薄抓到的,我放会客室了。”
却杀道:“嗯。”
荀听轻轻地把黑血放在桌上,观察了一会儿却杀的神色,终于道:“……我帮你刻神赐纹吗?”
却杀望见了荀听眼中明晰的血丝,想到他的身体正处于不适,或者又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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