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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恶贾一小人而已!终日汲汲营营,蝇营狗苟,有何资格论及先贤!”

蔡大学士蔡攸,愤恨不比父亲蔡京稍少半分。

“区区小人尔,也配谈明君、忠臣?滑天下之大稽!”

[昔日强秦弱主,赵高摄政,□□权柄,作威朝野;时人慑威,莫敢直言,终有七庙之隳,宗坛焚灭,侮辱至今,永世为鉴!

今文宋之君,朱勔掌兵,□□武兵,劫掠南北;万民遭难,折家破业,无处申说,唯有行黄巾之为矣!熬骨煎肉,唯以死奔生也!]

虽只说了朱勔,但这骂的又岂止朱勔。

在场宠臣,有一个算一个,在讨奸楔文中,人人都是赵高。

但人人都不承认自己是赵高。

蔡京看到此处,直接怒发冲冠:“我圣宋江山和平稳固,百姓安乐富足,千秋万世可传也,岂是二世而亡的暴秦可比!”

童贯能在书法家赵佶的手下成为一代权宦,掌兵权二十年,仅凭巧媚功夫是不够的,他当然也略识文史载籍。

“黄巾之辈,亡汉的无知暴民!西门小儿倒颇有自知之明。”

却全然不顾前后语境,只顾曲解挑刺。

赵佶老脸冷硬,怒意沉沉。

他素来任人唯贤,又能体察疾苦,广开言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便是与汉时文帝、唐时太宗相比,或亦能小胜一二。

可那西门贼厮,竟然拿他与秦二世作比!

碍于帝王威仪,他不好唾骂西门卿。

幸而有爱卿们善解人意,仗义执言。

在场其余人都还是指桑骂槐,朱勔可是被点名道姓了。

自是更加恼羞成怒:“我为圣人解忧,素来兢兢业业,谨言慎行,何曾劫掠南北?又将黄巾暴民之举的责任,强按在本官头上,真是岂有此理!”

况且他虽为太尉,但才掌兵多少啊,难道真正□□武兵的,不该是童贯吗?有他什么事?!

继续看下去,[太尉朱勔:家本贱微,父朱冲谄迎国宰,父子方皆得官,又曲解上意,诱以珍奇花石,使上蒙靡奢之谤言。

后立应奉局,靡费官钱,百计求索,勒取花石,庶民备遭涂炭,卖子鬻女以供!其又饱私囊,其置私产田地跨州连郡,由此可知矣。]

作为被谄迎的国宰蔡京:“生搬硬套,满篇荒唐之言!”

朱勔心中恼恨,开口却是替赵佶委屈之语:

“圣人至尊天子,坐拥天下,难道竟连一株花、一方石都不得赏玩?”

应奉局是他朱勔设立的吗?即便是他上奏劝言,那也不是他!

再者那些庶民无用,区区花石都供奉不上,卖子鬻女岂不是活该?

他是中饱私囊又如何?他为圣人奔波劳苦,置办下十几万亩私产田地,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下旨设立应奉局的宋徽宗本人:“朕之委屈,太尉能懂啊。”

西门竖子!胡言乱语,该当判入拔舌地狱!

[今时又以盐充雪,道是长宽九九,铺地三尺,以造四时雪景而奉上,因索雪盐九百亿。

盐民三万,吃喝勿用,子子孙孙,日晒千年方得。世间岂有无食无水无用,而繁嗣百代,长活千年之民?]

虽然同仇敌忾,但毕竟西门卿已经占领沧州,之后处理起来也是一桩麻烦事。

赵佶看到这里,便颇有微词了:“太尉虽是为朕欢心,然索取过甚了。”

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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