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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还穿着一身素白的练功服，头发盘在脑后，看上去没有平时那么严肃冷艳，她早上有晨练的习惯，是被褚千秋派人催着赶回来的。

如月不跟他贫嘴，端庄地问道：“人在里面吗？”

褚千秋让开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在里面，您请进——”

如月抬脚进到疗伤厅。

里面的少女已经痛得昏死，精致的小脸一片惨白。

她的嘴唇全烂掉，如月看了眼。

是她自己咬的。

应该是鞭子落在身上的时候，为了克制自己叫出声，才咬成这个样子的。

旁边弟子正在捣药，往桑采的身上敷，看见如月进到房间，便起身温顺的喊：“师尊，我给她喂了很多种丹药，但是不见好。”

如月点头：“嗯，让我来吧。”

睡梦中的少女似乎感觉到痛，眉头紧皱着，贝齿下意识地去咬嘴唇，就在这时，一阵清凉的力量进入体内，身体的疼痛顿时减轻，桑采松开唇瓣，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

如月这才收回自身力量，将手从桑采的背上移开。

她的鞭伤愈合很慢，抽她的那人特意用上了一些秘法，金疮药也没办法让她立刻愈合。不仅如此，她的元神也受到了损伤。

那人当真是将她在往死里打。

有如月在，桑采的情况有所好转。

翌日，褚千秋来看她时，她已经可以撑着床坐起来了。

她望着褚千秋，眼圈又开始红：“褚师兄，对不起，我离开玄元宗了，但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我认识的人不多，我……所以来问天宗找你了。”

顾家三兄弟久久没有回宗。

玄元宗便派了弟子前去寻找，最后在浓雾沼泽中发现了三人的尸体。

周围竟然没有妖兽。

三人的尸体保存十分完好，一片狼藉，甚至有些地方还粘连在一起，以至于看得出他们死前到底有多荒唐。

这样的真相不能放出去。

为了维护玄元宗的声誉，对外，陈长老逼迫桑采承认自己与三位师兄产生罅隙，设计陷害了三位师兄，捏造了这么一番假的留影石，还要她录制道歉影像。

顾氏三兄弟也是玄清看着长大，比起三人不堪，自然更愿意相信他们是被人陷害。

也只有被人陷害，才能表明他们玄元宗从小养到大的家生弟子品德上没有问题。

玄清舍弃了桑采。

玄元宗也放弃了桑采。

桑采拒绝道歉，被他们狠狠惩罚一顿后，自逐出了玄元宗。

桑采感觉很抱歉，自己总共就见过褚千秋两次面，但是每一次见面，似乎都在给面前的青年找麻烦。

她怎么这么麻烦……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再去什么地方。

桑采低下头，望着自己布满结痂的手指，轻声地询问：“谢谢你们，谢谢如月峰主救我。问天宗还受纳弟子吗……外门也可以的，我能接受。”

如月看她这幅样子，端庄的脸上露出微笑：“你想来自然可以的，毕竟你唤我们宗主师兄。”

心里的难过被惊讶盖过，桑采脸上还挂着泪痕，她讷讷道：“啊，宗主？”

她看向褚千秋，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褚师兄，是问天宗的宗主？

可是他还这么年轻。

桑采一直以为，一个宗门的宗主，至少也要四五十岁，就像玄清一样。

哪有这么年轻的宗主。

褚师兄……不，褚宗主他比自己也才大不了多少岁吧？

桑采迟滞了很久，才喊道：“褚宗主……”

褚千秋慢吞吞地举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