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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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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 临州秋色初显。

司镜的私人聚会在游轮上举行,这天早上宾客齐聚,游轮准时驶出江边码头。

宾客们都聚在甲板上, 有各自组队谈笑的, 也有围着这次的东道主司镜的。

高空上的大雁飞过云层空隙, 端着点心与香槟的侍者穿梭在人群之间, 好一派舒适祥和的景象。

司镜好不容易摆脱了健谈的朋友们, 牵着姜清宴躲到了护栏的角落。

“这些人可真能聊,”司镜摇着头感慨, 边说边觉得好笑, “从生意聊到家事,还要问我们两个能不能生孩子,说什么有科学家做过实验,两只雌性老鼠可以生出小老鼠……”

姜清宴也捂嘴轻笑:“我觉得挺自在的,比起之前谢山南跟魏不言的那两次聚会更舒服。”

司镜叹笑道:“当然了,我这次邀请的人都是信得过的朋友。”

江风拂过,姜清宴长发扬起,司镜伸手为她顺着头发。

远处人声喧哗, 司镜的双臂之间却为她腾出一块安静的角落, 她心内柔软, 双手抚在司镜的腰身。

“怎么了?”司镜柔下语调问。

姜清宴摇头, 微微一笑:“还不想过去,我们再待一会儿吧。”

“好。”司镜轻轻拥住她,为她挡住迎面而来的风, 没有用发带系起的长发飘扬着。

就像她在家里画的那幅画一样, 恣意又潇洒。

姜清宴伸出手,让几缕飞扬的黑发穿过她的指尖。

司镜纵容着她, 低头打趣着:“是聚会太无聊了么,都开始玩我的头发了。”

姜清宴抬头,唇边刚刚扬起就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她们。

“居然把大家晾着,跑到这里来二人世界。”

季沐欢半是调侃半是责怪,端了杯香槟过来。

司镜转身,对姜清宴才有的亲昵瞬间褪去,只浅淡笑道:“我刚才看你跟他们聊得不错,怎么过来了?”

“大家发现你们跑了,就说先各自去玩,晚上再聚。”

季沐欢说着就往身后招了招手,后面还跟了个端着托盘的侍者。

侍者把香槟端给司镜跟姜清宴后退开,三个人碰了杯。

还没等她们说什么,又一道脚步走近,这次是男性的皮鞋声。

“你们怎么都到这里来了?”男人沉厚的嗓音带着笑。

司镜跟姜清宴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计划顺利的意思。

季沐欢空着的手松松地搭上腰身,手背上撑着端着香槟那只手的手肘,也没转向韩启鸣,笑容很淡:“看她们躲到这里来了,就过来聊聊天。”

她说着,不着痕迹地给了司镜一个眼神。

司镜明白她的意思,配合道:“沐欢跟我们这些朋友还不熟悉,难免有些不自在,是我疏忽了,只顾着自己跑出来休息。”她顿了顿,对季沐欢温声笑道:“沐欢,晚一点我带你去跟大家聊聊,以后生意上互相帮衬。”

“好啊,那我等你。”季沐欢接上话茬,期待地笑笑。

两个人碰了个杯,三两句话间就跟韩启鸣划开了界限。

姜清宴安静地待在司镜身边,看着韩启鸣那笑意敛去的神色,不由得暗想接下来他会怎么应对。

他笑容不深,目光转向司镜:“司镜,我妈跟阿姨通了电话,知道了上次在凌海的事,前几天还在教训我。

我说这次参加的聚会就是你办的,身体也已经恢复了,她还说受那么重的伤肯定还在休息,怎么都不相信。”

姜清宴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总有一股嘲讽司镜受了伤还不安分的味道。

如果不是她的错觉的话,以司家跟韩家的关系,还有司镜跟死去的韩悠宁又是发小,这种话应该不可能从一个世交长辈的嘴里说出来,大概率是韩启鸣在暗讽或者警告司镜。

她拿不准自己猜测得对不对,便借着喝一口香槟的动作瞥向司镜。

司镜双眸微微眯了一下,有冷光埋进眼底,笑容依旧:“替我谢谢伯母关心,有时间我过去看看伯父伯母,好久没去了。”

姜清宴心里有了数,看来不是自己的错觉。

季沐欢这时对她们告辞:“快中午了,我先回房间休息,晚上见。”

“好,晚上记得去展厅。”司镜对她举了举香槟。

姜清宴抿唇笑:“沐欢姐晚上见。”

季沐欢对她们回以一笑,也不跟韩启鸣打招呼就转身向来时的方向。

韩启鸣也不逗留,只对她们点了个头便跟随着季沐欢离开。

随着他们走远,江风还把韩启鸣放轻口吻的几句“沐欢,下午一起看电影怎么样”、“这段时间我有点忙,没怎么联系你,是我不对”送往司镜跟姜清宴的耳中。

季沐欢刚才跟司镜的互相打配合,要的就是韩启鸣的这份危机感。

司镜用自己的香槟碰了一下姜清宴的,弯着唇小声道:“沐欢的忙我帮完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们自己的事情了。”

“需要我配合的时候,记得告诉我。”姜清宴对她轻笑,为接下来的好戏干杯。

日落收光,游轮上每一层都亮起了灯,像是一栋高楼在江面上航行。

晚饭后展厅开启,有不少宾客结伴去观赏,对司镜的藏品非常好奇。

展厅里排列着展柜,而四面墙上则围了一圈水彩画,画中都是古玩与古景,时而也夺去宾客们的目光。

司镜带着姜清宴也在展厅里,得知那些水彩画出自姜清宴,宾客们的反应都十分惊喜。

有个打扮靓丽的中年女人握着姜清宴的手直夸,满脸都写着对姜清宴的好感:“原来清宴画画这么好,怪不得小镜喜欢你!”

姜清宴谦虚道:“都是司镜帮我找的灵感。”

“瞧您说得,她就是不会画画我也喜欢的。”司镜揽住姜清宴的肩膀,笑得温柔。

那中年女人伸手拍了拍司镜的胳膊,又是感慨又是安慰:“你小的时候啊,我总跟你妈说,以后哪个男孩子能降得住你啊,没想到长大了居然看上了女孩子。你别说,我倒真觉得你跟女孩子在一起更顺眼!”

姜清宴被逗得笑眯了眼,原来司镜小时候就已经这么厉害了,还让长辈担心没有男孩子能收服她。

司镜笑了一声:“庄姨,我没跟男孩子在一起过呢,看来您这是想象过啊。”

“那可不,”庄姨越说越来劲,话匣子都敞开了,“你啊,刚二十出头那会儿我就想,好像什么类型的男孩子配你都不合适。一直到前几个月听说你跟清宴好上了,我一想,绝配!”

姜清宴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遮住下半张脸,凑过去低声问:“你是天生就跟男孩子气场不和么?”

趁着姜清宴还没退回去,司镜模样无辜地低头对她说:“换个说法,我是天生跟女孩子同性相吸。跟你相吸……”

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收敛着点,姜清宴体会着挖坑给自己跳的无奈,红着耳根嗔了她一眼。

司镜余光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敛了点笑意扭头看去。

展厅最前方有个单独的展柜,只展示了那对黄玉凤凰佩,而现在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围着它缓缓地走动。

这时庄姨又拍了拍她的胳膊,“别跟清宴卿卿我我了,我要把她借走一下,让她给我讲讲画。”

司镜回过头来,欣然答应:“好,庄姨可别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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