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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敬存挑起他的下巴,两人平视。“不是我老婆和我上床?”
“你...说...我们……”圆圆的眼睛委屈地眨巴眨,闵乔不懂,欺负人的属性是天生的吗?严敬存怎么失忆后更会欺负他了。
他不能趁敬哥失忆骗他,诚实地说,“我们是情人关系。”
“什么?”严敬存皱眉,“你是说我在外面找情人?”这怎么可能?
闵乔把两个人过去几个月的事情详细描述一遍,担心敬哥恢复记忆后说他趁机高攀,他特意强调他们不是恋人关系,可男人听完脸上写着三个字,“我不信”。
严敬存一把搂过对方的腰,低头亲了一口,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发生过关系的两个人是掩盖不了的,突破了社交安全距离,一举一动都在亲密距离范围内,不自觉透漏着对对方的占有欲,对彼此的身体无比熟悉,拥有彼此身体的享用权。
闵乔张嘴迎合,任由男人的舌长驱直入,唇瓣被轻轻咬了一下,他也乖乖地不反抗。敬哥躺在病床上时,他承诺过,只要敬哥平安醒过来,他再也不和敬哥吵架了。
“不喜欢我吗?”
闵乔咽下混合的口水,无法回答。严敬存说过他们之间不谈感情,不能谈喜欢与爱。
反而失忆后的严敬存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忘记了过去的许多事,也忘掉了心理束缚。压抑的感情逐渐释放出来,占据了主导。
“那我追你,让你喜欢上我,好不好?”
“啊?”
毕竟是刚出院的人,失血导致眩晕般的困意,严敬存躺在床上陷入熟睡,肌肉记忆促使他抬起手臂正好把人揽进怀里。
闵乔望着熟睡的男人,心神紊乱得睡不着,表情呆呆的还在回想男人刚才说的话。
严敬存要追他,那他可以光明正大喜欢严敬存了吗?
亚热带的晚风吹动楼下的橡树,静谧的深夜里,他偷偷说了一声。“好。”
第二天,严敬存睡到中午仍旧未醒,免疫系统在对受伤的机体进行自我修复,白细胞、红细胞各种细胞都在拼命运转,导致人发起了低热。
闵乔给男人擦着额头,脖颈和掌心,慢慢帮助降温。
“长出胡茬了。”他嘟哝着,取了剃须刀,用泡泡把胡茬泡软,轻轻刮着。
男人偶尔翻身,转过头不配合,把泡泡沾在枕头上,他耐心地商量。“敬哥,该刮胡子了,一会儿就好,先不要乱动。”
睡梦中的男人似乎听懂了,平躺不动了。
“叮~”
闵乔收到来自组织管理者Eric的短信,表示组织最近没有收到他的工作汇报,也没有收到雇主对他的评价,让他按时给组织内部发工作报告,顺便提醒他交培养费。
闵乔明了,管理者无非是想确认组织成员是否还活着,是否在认真为雇主服务,有没有私自叛逃组织的倾向。
他暂时把手机放在一边,继续给严敬存刮胡子。
因为敬哥出车祸,他把每个月定时给组织的汇报忘了,敬哥应该也忘了对他的评价,所以Eric才会来问。
闵乔把爽肤水均匀地涂在男人脸上,手指流连在棱角分明的下巴,喉结,慢慢出神。
严敬存对自己来说只是雇主吗?他们的主要关系是雇主与员工的关系吗?可是严敬存发生车祸,他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全都是为严敬存担忧,完全忘记了雇佣关系这回事。
他最在乎的,最想要的不是自由吗?可是他一点也没考虑到如果雇主出事了,甚至是……,他该怎么办,按照组织内规则,无论任何理由,第一任雇主不赎人,他就会回到组织,被第二任雇主挑选,沦入没有希望的死循环。
严敬存是他唯一的前途与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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