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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津亭肩膀上的刀伤没严重到伤筋动骨,但毕竟匕首扎了进去。第一次被他支使着帮忙换药时,娇生惯养的云二少爷直接被血洞吓了一跳,虽然刚受伤时也看太医给应津亭处理过伤口,但正面近距离直接看到还是不太一样。
云清晓当时对着应津亭的背头皮发麻,可人家这是为了救他受的伤,他总不能不管,于是抖着手往伤口上面上药,给应津亭疼得差点没控制住表情,觉得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遭报应了。
云清晓尝试轻一点,但手抖得更厉害了,于是只能认怂说不如叫太医或者其他宫人来帮忙上药吧,但应津亭不乐意。
反正三天下来,云清晓每回给应津亭上药都觉得那伤口不仅没见好,还血流得更厉害了,也不知道应津亭是怎么忍下来的……怎么跟有受虐倾向似的……
这回云清晓给应津亭上着药,听到应津亭突然问他:“你想不想出宫去南边玩?”
云清晓没太明白:“啊?”
“朕也觉得这宫里没意思,安全都保障不了,打算过两天伤再好些了,就跟秦王提一提,看他能不能同意让朕南下,不是说南边有水患要赈灾吗,朕去办这差事。若是行,你要不要随朕一起去玩玩?”应津亭说。
云清晓唔了声,总觉得秦王同意的可能性挺低,毕竟傀儡皇帝放在宫里老老实实就行了,放出去了难免失控,而且万一应津亭真把赈灾的事办好了,那不是给他积攒功绩了吗?这可不会是摄政王对一个傀儡皇帝的期待。
云清晓觉得以他的脑子都能想到这么明显的事……那说不定应津亭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说服秦王,用不着他瞎操心。
“可是,就算秦王能同意,去也是赈灾啊,说‘玩’是不是不太好?”云清晓便只问。
应津亭嗤笑了声:“朕三月初登基,迄今两个月了,朝堂上从三月下旬就开始说南边有水患,且不说这三月哪来的堪称‘患’的水情,就当有吧,朝堂上也已经据此吵了整整一个月了,反正没看出半点着急,有关灾情的描述翻来覆去都那几句话,也没见有变化。”
“连着所谓的北边干旱和四方军饷告急、国库空虚一起吵。然而自从南颖建国、拿走了从前大宛陵江以南的国土后,大宛所剩陵江以北二十余城,还分南边北边本就招笑,气候差异也不可能大到水患和干旱齐发。”
“军饷告急也只有从未踏出过长陵城的兵部尚书在一个劲儿念叨,不过从你兄长靖安侯回来后秉呈的话来看,倒没瞧出有军饷问题。至于国库空虚,朕也不知道户部和秦王是谁在说谎,反正户部哭穷是惯例,秦王上次还说每顿八十八道菜国库供得起呢。”
云清晓:“……”
应津亭往后睨了他一眼:“上着药呢,别走神。总之那些话听听得了,就咱们大宛这朝堂风气,吵得越凶、越是敢拿出来说的,就说明越无关紧要、甚至是空口白牙编造的,就是为了显得自己有做事。然而真出了要紧事,一个个怕担责,嘴比尸体都严。”
云清晓眨了眨眼,说:“尸位素餐……”
应津亭一笑:“你还知道这词呢。”
云清晓:“……臣又不是真大字不识。”
云清晓想起来他哥从最南边的鹤城回来,若是哪里有水患,他肯定会知道,而回来后他哥的确没操心过这事,端午宫宴在紫薇殿被其他官员问起来时他都是敷衍过去的……看来的确没啥问题。
应津亭再度问他:“你到底要不要出宫?”
云清晓这回不纠结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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