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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恶的表情：“闭嘴！若不是因为你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何至于落到这副田地！”

苏霁轻轻笑了笑：“你的腿，是被这法阵吸收了吧？”

魔主面上表情扭曲了一瞬，在这漫天沙石种并不明显，却还是被苏霁捕捉到了。

如果他猜的没错，这法阵其实并未到最佳启动时机，魔主用了千年的时间搜集了无数法器，就是为了有足够的灵力供给开启法阵，但距离法阵彻底运作还差了不少，这个时候他放在各大宗门的棋子却突然被反应过来的仙门百家自查查出来了，这便断了他搜集法器的最大出路。

本来还有这处藏身之地供他喘息，为往后再做打算，然而让他赖以为生的琼花秘境过了千年又突然被打开，彻底打乱了魔主的计划。

他知道自己逃无可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还未准备完全的阵法启动，虽然法器不够，但若是再添上一个渡劫修士的毕生修为与肉身，那便足够了。

他选择用自己的身体做阵眼，待到魔主整个人都消失在了阵法中，那么这禁术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开启了。

也难怪他光是看着苏霁都气急败坏，毕竟任谁谋算了千年的计策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数接连破坏，让其不得不以身为眼，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恨不得生啖其肉以解心头之恨。

苏霁看他那副样子，若不是人在阵法中无法出来，恐怕现在已经要冲出来掐他脖子了。

魔主这个身体正逐渐被阵法吸收着，他修出了痛觉，在这番境地中面对苏霁的嘲笑，痛意与恨意一齐上涌，让他忍不住冲着苏霁咒骂起来：“待到琼花秘境炸开，我族重回大陆，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看着魔主那张在漫天灰尘中犹显得狰狞的面孔，苏霁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没想到这位足智多谋魔主脾气竟然如此暴躁，也不知这是他的本性，还是被已经被苏霁气疯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这个身体死前能骂几句是几句。

苏霁并没有回话，魔主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话，仗着他们没法儿进来，继续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你父母是谁，竟生出你这么个孽种来坏我的好事，能杀死心魔还能打开琼花秘境…你不会是……”

他从发疯中回过神来，盯着苏霁的脸看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哪怕一丝的霄玥草气息。

从他在外的分身从陶洺那儿得知苏霁治愈心魔一事后，他便怀疑过对方是不是霄玥族余孽，然而上一次的接触中，苏霁身上并没有霄玥草那藏都藏不住的天赋灵脉气息，于是他便只以为是他的灵力变异所引起。

可今天，这人却直接打开了琼花秘境的入口，自霄玥草灭族，就连他这个身体也无法从琼花秘境出去，若不是这些法器是死物可以用阵法运进来，这禁术能否施展都不一定。

苏霁既能治愈心魔，又能得到琼花秘境认可，本体是霄玥草的概率极大。

若是第一次偷袭时他不轻敌，恐怕这人早就死了！

他如今这样狼狈，不是因为楚照野，也不是因为谢道歧，而是被一个修为才刚到大乘不久的小小散修逼迫至此，简直就是他魔主生涯的毕生之耻。

结界外，苏霁轻叹了一口气。

从魔主身上找不到什么突破口，他看起来已经有点疯癫了，恐怕苏霁再问下去，这人估计除了谩骂外不会吐露别的，他便干脆无视了结界内暴怒的魔主，转而看向了四周被吹得枝叶狂舞的山峡。

他从进入琼花秘境开始，便感受到有一股十分亲切的力量一直萦绕在他心头，这力量十分古老，又对他分外亲近。

原本只有刚进来时这感觉最为清晰，可现在来到这处山峡，呆的久了，这股感觉便越发强烈。

苏霁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

楚照野似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停下了单方面辱骂魔主气的对方恨不得冲出来和他对打的幼稚行为，用眼神询问：怎么了阿霁?

苏霁回望他，刚准备说话，右手却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