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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高度活跃催生幻觉，无穷无尽的恐怖酷刑——天才点子从尤里安脑袋里跳出来。

尤里安想，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沙克·温莱，卑贱的蝼蚁、下等的肉畜，竟敢染指造物者的新娘，肉畜，肉畜！

林斐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器官，他的美丽眼睛，他背叛的心脏，他可爱的内脏，他的腿，他的手……他的每一根头发都是他的，林斐的一切，林斐的世界，全部属于尤里安，只有他，只有他爱着林斐，只有他可以这么对待林斐，因为神明给予的痛是爱，恨也是爱。

可是沙克·温莱——连卑贱的废弃养料都称不上的垃圾贱豕，怎么敢，竟然敢……尤里安失控似的掐着林斐的手臂，神情扭曲，像痛到极点，泪水无声地流下，仿佛永远不会停歇的悲伤河流。

一股巨大的力道猝然从身边袭来，强硬地扯开抱着林斐哭没设防的尤里安。

尤里安抬起眼眸，看向来者，眼底的泪痕还未消，可怜的泪痕下却掠过一丝极阴冷的戾气，尤里安按住刚才被雄虫触碰过的手臂，咀嚼血肉一样一字一顿：“兰德·卡奥菲斯，你做什么。”

兰德撩开林斐的衣袖，果然看见他雪白的手臂上几道被尤里安掐出的青紫色痕迹，兰德嗓音发抖，声音喑哑：“痛不痛？”

林斐转头看向兰德，神色带着一点状况外的茫然。

几秒后，林斐好似回过神来了，他扭了扭手臂，挣脱开了兰德的手，把手缩到身后，林斐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重复了好几声：“不痛，不痛。”

兰德眼眶通红，小心翼翼地去抓林斐的手：“斐斐，你手受伤，我们去看一看好吗？”

林斐低下头看兰德伸过来的手，在兰德即将碰到自己的那一刻，触电似的猛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他背过身，突然开始摆弄智能光屏的主机，嘴巴里念念有词地絮语：“不好意思放错了，换一部电影吧，换一部，换一部，我，我找一下，芯片。”

维德大跨步走到林斐面前，看着林斐的样子，心头不知为何一跳，看着林斐手臂上的掐痕，维德沉声对他说：“……林斐，你的手受伤了，去看一看，好不好？”

“不要，不要”林斐叠声道，“不要看，不用，不——谢谢，谢谢，不用。”

阿雷斯特和维亚此时也走了过来，听到林斐的话，本就难看至极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维亚一颗心高高悬起，嗓子发紧，努力平和温柔地对林斐说：“宝宝，斐斐，我们去旁边休息一下好不好，今天的录制结束了。”

听到维亚说到“录制结束了”，林斐手上忙活的动作一顿，他缓缓转过身，声音轻飘飘的：“结束了……？”

室内陷入突如其来的安静。

“录制结束了……”林斐语调迟缓地重复了一遍。

“对，录制结束了。”一个声音从正前方传来，像是阿雷斯特的声音，又像是维亚的声音，又像是其他人的声音。

林斐慢慢抬起头，目之所及却看见一双双情绪不同的眼睛，紫眼睛、红眼睛、绿眼睛、银眼睛、黑眼睛、蓝眼睛……万花筒一样千变万化、五彩斑斓，渐渐的，越来越多双眼睛出现，重重叠叠的眼睑、眼睫、眼瞳眨啊眨，虹膜的纹理、眼珠的血丝、肉色的泪阜云朵泡泡般扭曲变幻，渐渐放出夺目刺眼的闪烁白光：

“咔擦咔擦咔——咔擦咔擦咔擦——”

万千只眼睛不断逼近、膨胀，越长越大，将光线遮挡，黑洞洞的巨大眼瞳镜头一样不断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