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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听到声音，面容严肃的王城警卫队队长低头觑了一眼旁边的人，那人戴着厚重的眼镜，穿着研究员的白色制服，正是研究院埃尔教授的学生之一。

了解到兰德·卡奥菲斯就是传说中的信息技术天才艾瑞斯后，埃尔教授对兰德很关注，看到兰德精神暴动了一边扼腕叹息一边仍不死心地叫学生跟到警卫队里，以便了解兰德的状况。

这位学生研究员早听说过艾瑞斯的大名，没想到见到真人后没多久，艾瑞斯——兰德·卡奥菲斯就精神暴动了，站在这通过监视系统观察兰德·卡奥菲斯的状态，他原本很是惋惜一个天才就此陨落，可在观察了一会兰德的状态后，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兰德·卡奥菲斯此刻的表现和一般精神暴动的雄虫很不一样。他待在房间里，没有表现出强烈的破坏欲与性欲，看上去也并没有失去理智——就在不久前，他很冷静地从行李箱里翻出类似于虚拟偶像周边一样的玩偶，还能调出星网给自己放林斐·温莱的演唱会录像……如果忽略他脸上那痛苦到扭曲的表情，他看上去就是一个窝在家里看偶像视频的正常宅男。

警卫队长的话打断了研究员的思绪：“尤里安大人说他精神暴动了，他就一定精神暴动了。让其他研究员进去为他治疗和让他们送死有什么区别？那是没必要的损耗。”

研究员的嘴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但是——”

目光移动到监控屏幕上，研究员的话转了个弯：“等等，他在干什么？”

房间内。

兰德坐在地上，靠在床边，他眉头紧皱，正忍受着精神暴动的莫大痛楚，然而与他上一次精神暴动以及过去无数次濒临精神暴动时的体验有微妙不同，这一次，兰德清晰地意识到，他仍然保存着少许的理智。

这少许的理智使兰德在当时没有沉溺于杀欲，彻底失控，也使他有能力避开追来的警卫，得以从研究院逃回居所。

虚弱地抬起眼眸，兰德看向面前的光屏，上面播放着林斐·温莱十六岁生日见面会时的录像。

十六岁的林斐举着话筒，唱着歌，头上戴着粉丝制作的生日王冠，脸上有着稚气未脱的婴儿肥，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当零点的钟声响起，林斐的歌声渐停，随着场下汹涌的声浪——“生日快乐”，彩带亮条从上空倾泻而下，把林斐笼罩在闪耀璀璨金粉的光晕中。

林斐仰起头，眼睛亮亮的，像好奇的小孩子一样抬手去接翩飞的彩带。

看着视频上的画面，兰德抱紧手里的娃娃，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暴起——他好后悔。

-

林斐十六岁时，兰德才十四岁。虽然年纪小，但兰德的性格却很早熟，阴沉且乖僻。

基因病与潜在的精神暴动注定了他的短命，也注定他无法拥有与普通虫族一样的人生轨迹。

在他的同胞哥哥维德·卡奥菲斯因为过人的才能受到教会、政府与贵族们的青睐，万众瞩目时，拥有天才的头脑、曾于天才虫族才有资格进入的教会圣子班学习的兰德·卡奥菲斯甚至连正常的学业都无法完成。

他和他的同胞哥哥维德·卡奥菲斯有着相似的面貌、身形，但维德的人生光明坦荡，而他人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与研究室度过，研究员们雪白的大褂把他的时间切割成碎片，亮晶晶的针筒把天才的骄傲戳得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