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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落在战场的边沿，两个滑头鬼和斗牙正等在那里。

“你不要乱跑！”修罗丸循着声音看过去, 一脸老妈子模样的巴卫板着脸扯着奈奈生的袖子, 神使唠哩唠叨：“跟着神道的人来处理这件是你的职责不假, 但你乱跑扑街了谁都救不了你！”

巴卫自然能感受到几个损友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奈奈生满脸无奈, 小声哄道：“……这不是有你嘛。”

“这是有我也没用！”巴卫板着脸, 倒是被奈奈生这句话哄软了语气：“你没看见这里这么多大佬, 连安倍晴明都在他自家长辈的怀里！”

“唔？什么？什么？怀里？”

奈奈生顺着巴卫的指点，看向玉藻前的方向, 英俊的青年穿着白裳赤焰的和服, 一个巴掌大的狐狸头软趴趴地搁在他的臂弯上，毛绒的狐狸尾巴垂在臂上，漂亮的狐眸半眯半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京都的守护神已经精疲力竭了。

修罗丸嘴角微勾，他朝着土地人神走去，唤了声：“奈奈生？”

银发大妖怪的呼唤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朝着修罗丸的方向看了过来，那般牢固的结界, 那般恢弘的战斗, 那般彻底的死亡, 亲眼目睹云端之上战斗的生灵，无论是妖怪、神明还是人类, 都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从平安京名传至今的大妖怪的强大。

奈奈生站得端正, 甚至连刚刚拉自家狐狸爪子的手都规规矩矩交叠放在身前, 规规矩矩唤了声：“四枫院大人，一切都结束了吗？”

修罗丸不假思索地应声：“都结束了。”才怪。

被坑的打了好多年工的浮月市町三老板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啧”了一声：“四枫院大人？对这狗不要用敬称！”

又坑又懒还满肚子坏水！

“巴卫！”奈奈生提气叫了一声。

“叫我修罗丸就好，我和巴卫比你想象得还要熟，”修罗丸抿唇笑道，他一边说着，灵压却贴着地面四散开来，空气中灵络交织，涌动的灵力汇聚在一起，他细细分辨着，修罗丸话锋一转：“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眼瞧着奈奈生白皙的面颊变得一片通红，一股子热气“轰”地从脑袋冒了出来，如今已经知道了过去真相的巴卫当然明白，他从头到尾喜欢的女人就是眼前这个粉着脸的女孩子。

巴卫余光扫了眼他的爱人，说道：“等奈奈生高中毕业就结婚。”

“唔，我，”奈奈生抓着自家狐狸的手，低下头，闷声闷气哼了声：“嗯！”

要要要！好好好！结结结！

“好，”修罗丸说道：“届时，我送你们一份厚礼。”

巴卫笑得开心，说道：“那边多谢了。”三老板和大老板还是很熟的，能从西国白犬挖的坑里爬出来的狐狸都不是简单角色，小情侣十指交叠，半倚半靠，脸上的笑分明是明丽的幸福。

分散的灵络像是缠绕成一团的毛线，乱糟糟的，但每一个生灵的灵力都各有特色，修罗丸细细分辨着，嘴里却和故友聊着天。

明丽、清冽、凝滞、阴郁、清淡，生灵聚集于此，飘动的灵络如同春日飞扬的柳枝。

巴卫看着修罗丸脚步往边上错开一步，头微微朝着左边错开一分，金眸轻轻一动，视线扫向另一个方向——

阴阳师聚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