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怼到身前来。
每日三次,雷打不动。
日子久了,徐温云身子有碍,无法受孕之事,便在勋贵圈中人尽皆知。
花厅之中,原本言笑晏晏,一片祥和。
却被这婆子横插一脚,气氛显得略微尴尬。
徐温云其实很想让这插曲赶紧过去,伸手接过药碗,就准备仰脖一饮而尽,奈何那苦稠酸涩的味道窜入鼻尖,她泛起一阵恶心,偏身掐着巾帕掩鼻干呕了几声……
嫁入郑家三年。
喝这养身药就喝了两年半。
都快要被这药汁浸入味,每次都需克服巨大心理障碍,才能捏着鼻子强灌下。
母族的亲眷坐了满厅,徐温云不想让他们瞧出窘态。
于是将药碗放下,轻声道了句,
“略再等等,待凉些我再喝。”
坐在身侧的男人,相貌英俊,气质清逸,正是她的夫君郑明存。
他原在饮茶,听得这句,杯盖轻拨茶面的指尖微顿,偏过头来,语调轻柔款款道,
“夫人若不想喝,搁着便是。
万事都讲究缘法,子嗣之事亦是如此,不必过分强求,且自我上门求娶那日便说过,此生只要与夫人在一起便好,其余我别无他求。”
在外人眼中,就像是个情深意重的郎君,在维护自家耍小性儿的妻子,端得是片亲密无间,缱绻情深的景象。
只徐温云心中顿生恶寒,激起阵阵鸡皮疙瘩。
可饶是做丈夫的发了话,满堂的亲眷却是不依。
今日徐家三房的叔婶都在,皆是为了她回母家省亲特意赶回来的,他们作为至亲骨肉,合该是最优先考虑她感受的,可此时却七嘴八舌劝说……
“吃药看病都有讲究,轻易延误不得。”
“药凉之后更加苦口,倒不如现在就喝。”
“再等药性都散了,云姐儿可莫要辜负你婆母此番心意。”
…
徐温云垂下乌羽般的眼睫,明白此等场面推脱不了,深呼吸一口,便将那碗中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由于喝得太快太急,些微药汁入肺,止不住咳嗽起来,整张脸都被憋到通红。
其实徐家人何止是不在乎徐温云的感受,他们更多的是怨她不争气。
若郑明存愿意,他们恨不得在族中换个身子康健的女娘,塞到他身边去生娃。
可奈何徐家族中,再也寻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美人。
徐家没有。
十里八乡也没有。
只怕两广两湖两河山都难有。
所以郑明存只喜欢她,也只要她。
否则这么个一等公爵家的嫡长子,竟宁三十七年的一榜探花,才华横溢仕途光明的麒麟儿,凭何会不惜摒弃士族门阀的观念,不顾家中族亲的反对,也要决意娶个七品地方小官家的庶女?
若是换作旁的女子,恨不得在嫁入荣国公府的那日起,就在床事上极尽所能,努力生个男胎下来,以此巩固在后宅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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