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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的妈妈看出了许言之的疑惑,赶紧把小朋友拉走:“哎,咱们年轻人不用在意这些,豆豆,带我去外面看看爸爸在干嘛!”

我和豆豆同辈,那么,我是不是要喊眼前这位比我小一岁的豆豆妈为“姑妈”?想到这里,许言之又暗暗头疼。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此时,许言之的老父亲许文清指着豆豆妈说:“何薇啊是我阿叔的女儿,那算是我妹妹了,她结婚那时候我正忙着,可惜了啊没回来……”

游离在这一切之外的许言之敷衍地点点头,慢慢喝着茶,他还没理清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同时他非常不解为什么曾经在商场上挥斥方遒舍我其谁的父亲如今能那么自然地把“叔叔”两个字说出口的。反正他做不到。

其实事情并没有许言之想的这么“严重”,因为身份、地位、财力的关系,尽管许家与今天在座的每个人都没有血缘关系,平日里根本没有任何联系,许家父子俩仍旧被奉为座上宾,不仅在行礼的顺序被排在了靠前的位置,主事的老人家还问了许文清是要简单鞠躬了事还是跪拜,于是许家父子和其他亲属一样,跪拜十二次以示对祖宗们的尊重。

难怪啊!许言之恍然大悟,行礼的时候他被安排在了和豆豆以及一些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孩子们同一排,因为自己和豆豆同辈分!

二十多年前因病去世的许文清的母亲在何家同辈中排行老大,她从奄奄一息的弃婴到成为何家第一个受过教育的孩子,这一切都离不开养母的勤劳和付出。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长达十年的动荡,许文清的母亲因为原生家庭的关系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怕牵连到养母和兄弟姐妹,母亲主动脱离了何家。

许家的发迹主要是许文清的个人努力和时代共同造就的结果。虽然有着不浅的渊源,何家其他四个兄弟姐妹并没有过多去沾许家的光,因此两家的关系早就趋于疏远,何清源是今天才知道许文清收到了何薇的结婚请柬。

何家当然比不得许家做生意的大手笔,却也能丰衣足食过上小康生活,许文清口中的“阿叔”就是何薇的父亲何清源,他是何家老奶奶最小的儿子,甚至还比许文清年轻了八岁。

今天,许文清终于回到母亲成长的地方,所有有亲缘关系的人重新聚在一起,除了参加何家祖祠落成典礼,父子俩还顺便祭拜了两年前已经仙逝的何家老奶奶。

没过多久到了晚饭时间,许言之又被人群推着从茶几边上换到了八仙桌旁。他虽然挑食,但也架不住肚子饿,接过不知道怎么称呼的亲戚给他盛的一碗米饭,用小碟子里的辣椒酱随便搅拌一下就开始狼吞虎咽,心想味道还不错。

父亲坐在许言之旁边,时不时有什么亲戚来打招呼顺便倒杯酒干杯,许言之一边吃一边还要跟着父亲的介绍点头回应,他其实经历过大大小小各种应酬,却是第一次身处如此接地气的场合,周围喧嚣不止,而他只想安静干饭。

“舅舅……”耳边传来豆豆萌萌哒的声音,许言之大吃一惊,扒饭的动作都停止了,心想难道是在叫我?

“……舅舅你坐这!”眼见着豆豆踉踉跄跄拖来一把塑料高凳,许言之赶紧伸手接过来放好,正想说话,已经喝大了的许父提高了音量:“这是你家那小子啊!”

一个男生在许言之身旁坐下,向对面的何清源点点头:“爸。”然后又向许文清打招呼:“叔叔好。”

“不要叫我叔叔,我是你哥,叫哥哥!”许文清热情高涨,倒了一杯酒,“喝啊,来!”

何清源转身接过了一道汤放在桌子中央,又把豆豆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开始给豆豆喂饭,面向许文清:“这是我小儿子,何唯,很听话!我都不操心……”

在这热火朝天的氛围中,何唯的心情却不太美妙,不过他依旧挺给父亲面子的,勉强挤出笑容,起身双手接过许文清的酒一饮而尽:“您随意!”

许父更来劲了,阻止了正要舀汤的许言之,“愣着干嘛啊,给你叔叔敬酒啊!”

许言之顿时无语凝噎,瞥了何唯一眼,典礼上人太多了,闹哄哄的,他不记得有这号人。

何唯也没注意到许言之的存在,但是他应该从许言之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对方的不爽,连忙打圆场:“下次,下次一定!”说完赶紧帮许言之舀好汤,并做了个“请”的手势。

许言之小声道谢,“叔叔”两个字实在说不出口。

“这我儿子,何唯,你看我儿子许言之,三十二岁了,第一次来这里……”许文清说着用力拍拍儿子的肩膀,“言之,叫叔叔啊!”

许言之被这一掌拍得差点噎死,偏过头剧烈咳嗽,何唯递了一盒纸巾过去。

本来云里雾里的何唯终于搞清楚了许言之并不是抗拒敬酒,抗拒的是“叔叔”这个称呼。

也是,何唯想到自己虽然辈分高,却比许言之小了8岁,而且两家说是亲戚其实对于年轻一辈来说这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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