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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10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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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tm是他女朋友!”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周雨更是冷笑:“你tm是他女朋友,还看着他跟书书表白,贱不贱呐?”

“我……我……”

那女孩张口结舌,听到路人嘲讽议论,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变得刺人,她硬着头皮说,

“我们今天早上分手了!”

刘雨乘胜追击:“那你扯狗屁的女朋友?整天分分合合恶心自己就算了,谁给你们的脸恶心别人?”

隔壁卡座有人拍着大腿,大声感慨了一句:“原来是渣男贱女组合!”

周围的人被她一提醒,议论声变大,嘲讽的笑此起彼伏。

这样的境况里,刘毅只觉得自己的尊严面子都被人踩在脚底,反复践踏。

周雨见他反应过来要发怒,拽着小艺书就想跑。

小艺书可算是明白怎么个情况了,她挣脱周雨的手,反身一脚踹中刘毅膝盖将他又踹跪下,接着端起两盘蛋糕就怼到了他和他前女友的脸上:

“渣男贱女天生一对,祝你们互相折磨到白头,少出来祸害别人!”

做完这些,她才拿起包包,拉着周雨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她们背后,刘毅和前女友顶着满脸的奶油破口大骂,还想追上来打人。

隔壁卡座的被恶心得不轻,暗戳戳伸出正义之脚给他们绊了个狗吃屎,并先发制人地怒斥:“你们tmd怎么走路的?眼眶里装的是粪球吗?”

“你tm……”

刘毅怒急攻心,爬起来就想干架。

“嗯?”

隔壁卡座全员起立,其中还有俩肌肉猛男。

对上这架势,刘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得偃旗息鼓。

“算了算了。”

过生日的其他朋友总算开始拉架,内心也是一阵无语。

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这种货色,要不是周雨戳穿了他和他前女友的事,艺书接受了表白可咋整?

专挑人家生日这天搞事,不够恶心人的。

更无语的是,他们当自己是什么明星偶像吗?

谈个恋爱还搞地下情,草!

另一边,小艺书在吧台旁探头探脑:“我的生日礼物都落下了,咋办?我都没来得及拆开看看,好可惜。”

周雨哭笑不得:“不用担心,其他人会给你带回去的。”

“带是会带回去,但不一定会再送我一次啊。”小艺书眼巴巴的,

“还有你送的那份,万一掉地上被遗忘在犄角旮旯里……唉,早知道在家送给我多好。”

“我不是想着现场气氛更好嘛,谁知道会遇见这么个奇葩。”

周雨亦是无可奈何,“算了别想了,回头我再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

“嚯,你赚了大钱礼物都能一次买俩,送一个扔一个了?”

后方一声调笑,两人震惊地回头,只见爷爷笑眯眯地凝视她们。

旁边还有廖爷爷等人,她们赶忙站直问好。

华书朝卡座那边抬了抬下颌:“去拿回来吧,我在这等你们。”

“好嘞。”

爷爷来了,俩姑娘顿时底气十足。

廖伯松斜了弟弟一眼,廖小二秒懂:“礼物挺多挺沉的吧,我帮妹妹们拿。”

这酒吧里的人不一定认识廖伯松,但几乎没有不认识廖小二的,让他去帮忙,再稳妥不过。

刘毅他们眼睁睁看着廖二少亲自把礼物摞起,像个苦力似的抱上,跟着小艺书和周雨来了又去。

她们叫一位很有气场的老者爷爷,那老者随口夸了廖二少一句:“你小子这酒吧经营得挺不错。”

廖二少立马高兴得忘乎所以,大手一挥吆喝说:“今儿本少心情好,全场免单!”

另一位老者则给了廖二少后脑勺一巴掌,斥责:“老子看你就是有钱烧的。”

而后,那一群衣着不菲气势凌人的人,簇拥的两位老者离开了酒吧。

小艺书和周雨,习以为常地跟廖二少之类的年轻人走在一起,闲聊说笑。

“她们跟廖二少相熟?”

“她们的爷爷是什么大人物?”

“她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众人心中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疑惑,刘毅更是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前女友倒是恍然大悟,那是她爸爸挤破脑袋都挤不进去的圈子,她对那个圈子里的人,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那两位老者,一位显然是廖老爷子,而另一位,八成是廖老爷子的好友,风投圈的传奇人物,华先生。

她无法想象,爸爸知道了她与华先生孙女之间发生的不愉快,会多么怒不可遏大发雷霆。

“你不是说她们是孤儿吗?”

被奶油遮掩着,众人看不出前女友的脸色有多难看,只能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

“她们叫华先生爷爷!你tm说她们是跟你一个地方出来的孤儿?你tm当一辈子的孤儿吧,臭sb!”

与廖家老爷子平起平坐的华先生,还能是谁?

就算之前不知道,这会儿交头接耳一番,也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刘毅手脚发软,心中既恐慌又愤恨,他根本不知道,他从来没听她们说过!

艺书被收养他知道,但那个收养人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学老师吗?为什么会变成风投大佬?

想她们总装出一副与他同病相怜的模样,周雨还装模作样的和他一块勤工俭学,到头来,那不过是富二代体验生活的游戏!

她们是把他当傻子耍了!

周雨要是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必定得给他另一边脸来个对称的巴掌印。

即便她如今也可以以二小姐的身份自由出入华家,但她始终清楚,书书才是华家名正言顺的千金小姐。

书书没有炫耀家世的兴趣,她自然也不可能替书书炫耀,何况刘毅也没正儿八经的问过书书的家人、家世啊。

真的是自己心脏看什么都脏,刘毅自己喜欢搞那种偷偷摸摸瞒来瞒去的事情,就以为别人都跟他一样无聊吗?

回去的路上,周雨愧疚地表示:

“抱歉书书,今天你生日,却闹出了这样的不愉快,早知道刘毅是个深井冰,我就不把他介绍给你认识了。”

“他深井冰是他的事,你为什么要道歉?而且我也没有不愉快,”

小艺书瞄瞄前面的司机和爷爷,悄悄跟周雨耳语,

“我觉得打人有点爽,嘿嘿嘿。”

周雨回忆了一下甩巴掌的感觉,深表赞同:“确实挺爽。”

华书咳了一声,从后视镜看她们:

“男女天生体力悬殊,刘毅是没反应过来,才叫你们打了个痛快。下次碰上个反应快的,你们保不准得吃亏。”

俩姑娘立马端正态度:“我们错了,不该打人,下次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瞧着她们可怜巴巴的,华书笑道:

“有些人的确是该打,不过动手前要想清楚,估摸着打了可能吃亏,就先他忍一忍,等有帮手了,保证能立于不败之地再说。”

“懂!”小艺书挤眉弄眼地总结,“下次我们先给爷爷打电话,让爷爷来收拾坏人。”

刘毅是坏人吗?

华书暗忖,反正不是啥好东西。

要说跟周雨是绝妙的缘分,那刘毅就是一场孽缘。

刘毅原本是安康孤儿院的,后来被收养被养父母虐待,他跑了。

他恨艺院长没给他找个好人家,所以没回安康,进了周雨那家孤儿院。

艺书中学认识周雨,同时也遇见了刘毅,他们三个是同年考进了w市的大学,刘毅的学校比她俩的差一些。

境遇相似的人,难免会惺惺相惜,那几年,他们互相鼓励互相扶持。

他们都很忙,忙于学习、忙于打工赚钱,恋爱之类的问题,根本就没有那么奢侈的念头。

刘毅是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艺书不知道,她和刘毅联系不多。

刘毅和他那个女同学自称,他们只是好朋友。

艺书没有闲心深究他们到底是朋友还是情侣,她和周雨仍旧忙于学习和打工,只恨时间不够用。

周雨刚去世的那段时间,艺书整个人都很颓废迷茫。

她都忘了那天是自己的生日,刘毅和女同学约她出去庆祝,或许也有拉她出去散心开导她的意思。

艺书不想辜负别人的好意,去了,就被表白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真的是个非常迟钝的人。

她压根没有注意到女同学突变的脸色,更没有猜到,那所谓的表白和喜欢,只是小情侣吵架赌气的产物。

她当时还沉浸在周雨去世的悲痛中,只想着世事无常,明天会是什么样根本无法预料,应该珍稀眼前人。

艺书对刘毅没什么恋爱感情,但她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男生。

艺安安的存在,让她对柔弱爱哭的人产生了心理阴影;周雨的存在,则让她对坚韧努力肯拼搏的人产生了滤镜。

她觉得刘毅跟她和周雨是类似的人,即便不爱,也是有亲情在的,她觉得她和刘毅能成为互相依靠的家人。

而且,她需要一件能帮她摆脱痛苦的事,恋爱是就个不错的选择。

艺书答应了表白,她是抱着真诚的,希望能和他组成小家庭的,走一辈子的心理答应的。

成为了男女朋友,两个人的联系稍稍比以前频繁了一些,至少会互道早晚安,会分享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

艺书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他们都很独立,各有各的繁忙,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她还以为他们都是能理解体谅对方的人,然而事实上,他们的忙是不一样的。

她是忙毕业忙工作,而刘毅,是在忙着哄另一个女朋友。

工作转正,如此振奋人心的喜讯,艺书就是再没情调,也能想到第一时间分享给男朋友。

她抱着要给刘毅一个惊喜的心理,转了好几次公交地铁,敲开合租房的门,看到的是穿着居家服的“女同学”。

事实上所谓的合租房,就是“女同学”的房。

艺书以为女同学是个三,问到最后却发现,自己才是他们之间的插足者。

那一刹那,她委实是恶心透了!

更让她不能忍受的是,刘毅的存在,弄脏了她有关周雨的回忆。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真的很想杀了他。

而今再回想起这些陈年旧事,华书没了当初的深刻怨恨,唯余几分啼笑皆非的平静。

刘毅是早早意识到了软饭的香甜的人,他那个女友家里,估计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那段地下情,要么是因为刘毅自尊心过剩,不想暴露;要么是是因为他女朋友怕家里插手,不敢暴露。

总之他们的感情不可能顺顺利利,有了酒吧这一遭,怕是会更坎坷。

归根结底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华书祖孙三个,转眼便将其抛之脑后。

两个孙女临近毕业,华书正给她们分配毕业礼物。

周雨的礼物,是毕业后直接进入公司,袁特助继续带她。

能一毕业就进入全国排名第一的风投公司,当然是件堪比彩票中大奖的好事,但礼物是个工作,仿佛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小艺书刚想替周雨鸣不平,华书又给周雨追加了一个亿的投资学习资金。

小艺书当场就羡慕得直流口水:“我也有吗?我也有吗?”

周雨唬得连连摆手:“华爷爷,这我不能收,我慢慢学慢慢积累经验就好了,玩不转这么多钱的。”

“给你你就拿着,跟爷爷客气什么?”华书把卡强行塞给她,

“一亿的零花钱而已,咱家就咱们仨,赚那么多钱不花留着干啥?”

小艺书像个讨饭的,捧着双手一遍遍地问:“爷爷,我的呢我的呢?”

“你的毕业礼物是画展。”

“嗷嗷嗷!”小艺书一蹦三尺高,扑过去抱住华书的肩膀就是一顿摇晃,

“画展?我可以办画展吗?我要有自己的画展了!谢谢爷爷,爷爷万岁!”

老骨头都快被摇散架了,华书嫌弃地推开她:“展厅已经找人打点好了,你自己选想要展出的作品,别忘了再画一幅你认为可以当镇店之宝的大作。”

“嗯嗯嗯,好的好的好的。”

小艺书小鸡啄米式点头,意犹未尽地眨巴眼睛,“爷爷还有啥要交代的吗?比如零花钱?”

“布置展厅不花钱?画展之后的慈善晚宴不花钱?请画界泰斗到场不花人情钱?”

华书三连问,并一锤定音,“选了个烧钱的专业,你还想要什么零花钱?”

小艺书泪目:“好嘛好嘛,没有就没有嘛,爷爷这么凶做什么?”

周雨勾勾她的手,刚想说把零花钱分她一半,爷爷一个警告的眼神过来,她识趣地闭嘴了。

回、回房间悄悄说吧。

正式成为社畜的一员,周雨就得跟着袁特助全世界飞了。

投资过程处处有陷阱,没有爷爷那无可比拟的毒辣眼光,就得在实地考察多下功夫。

周雨在袁特助手底下忙成了陀螺,连小艺书的画展都没时间回来参观。

这画展,华书和廖老自然是会到场的,他俩一来,w市的商界名流就基本就来了大半。

这些人对画作是有一定的鉴赏能力的,低声交谈间,倒豆般的溢美之词也不全是看在华先生的面子上。

众多画作中,最吸引人的就数展厅正中央的那幅了——

层次分明的白雪,独立雪中的墨树,压满枝头的红果,以及跳跃在果枝上的长尾蓝腹鸟,极具鲜明的色彩对比,交织成了一处静谧之极又喧闹至极的秾丽风景。

华书走人情请来的那三位泰斗,此刻正欣赏着这幅“镇店之宝”。

“意境神韵、色彩明暗等各方面都协调的不错,是一幅可以拿奖的作品。”

“展厅里展出的画,大都是在比赛上拿过奖的,有两幅还是我参与评选出来的,小姑娘相当有灵气。”

“这小姑娘属于比赛金奖常驻客,我也早就注意到她了。不过眼前这幅,说实话,欠缺点火候。

“或许是第一次办展心理压力大,影响了水平,笔触有些地方略显犹豫,仿佛是被什么限制住了。”

小艺书被批评了也不恼,反而上前低声附和:“杨老师慧眼如炬,这幅画其实是我临摹的,临摹过程中总想着再现原画的精彩意境,最后还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被原画压制了。”

“哦?”三位泰斗听她这么说,不禁来了兴致,“原画是哪位大家名作?可否取来一观?”

“原画在我爷爷的书房,是我爷爷闲暇时画的国画,既然三位老师想看,我现在就喊人去取。”

三位老师瞬间三脸便秘:你爷爷不就是个满身铜臭的投机商人么,能懂什么国画?

咳,要不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他们才不会来给这无名画展抬轿。

华书在跟廖老唠闲嗑,注意到那边的动静,无奈扶额。

小丫头就是闲的,办画展不好好办,偏去偷偷临摹他的画。

廖老瞧那小丫头正眉飞色舞地跟三位画家说着什么,模样端是娇俏可人,不禁会心一笑:

“咱不整虚的,华弟你老实讲,我家大孙子到底哪让你不满意,我让他立刻改正。”

华书怼的毫不客气:“工作狂,性子太闷,不讨我家大孙女喜欢。”

虽未敬那杯拜师茶,但华爷爷这几年教授了自己不少东西,属于无师徒之名,有师徒之实,所以在华爷爷这,廖伯松只能躺平任怼。

然他还是想说一句:“谢华爷爷指正,这些小子都可以改。”

华书闻言,眉梢轻提。

这小子竟然也有搭腔的时候?以往老廖试探地抛话题,他沉默以对。

因此华书从来不点头,俩小的都没意思,没必要硬往一起凑嘛。

现在他仍是说:“改不改的跟我说没用,艺书的喜好不归我管。”

廖伯松眉峰不动,心中哀叹:华爷爷不帮腔,小丫头忒难讨好啊。

华书看他装得四平八稳的,就更不打算点头了。

职业方面,小艺书选择了梦想,生活方面,她可是个极度务实的人。

主动追求谁向谁示好什么的,永远不可能,哪怕那个人优秀得跟天上的月亮似的。

有那追月亮的时间,画画都能进军国际了好吧?

更何况,小艺书目前没考虑找男朋友的问题,她就想把爷爷的画作拿出来震撼全世界,她必须让所有人知道,爷爷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

《蓝雀红果雪景图》拿来了,小艺书跟土财主炫耀财宝似的,满面红光地展开了画轴。

三位原本对其嗤之以鼻的泰斗,猛然瞪大了眼睛,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拿着放大镜仔细观赏半晌,他们终于找回了舌头:“这…这当真是…妙手丹青!”

“快,给老张打电话,他最好这一手,让他来品鉴品鉴。”

“哎呀哎呀出神入化啊,艺丫头,喊你爷爷过来说说话嘛,国画圣手乃高雅之士,跟满身铜臭的商人有甚好聊的?”

小艺书忍俊不禁,各位老师这辈子恐怕都改不了拉踩的毛病了。

真正爱画之人,遇上心仪的画作,三言两语是唠不完的。

兴致来了,可能还要笔酣墨饱,动手晕上几笔,那花费的时间就更长了。

作为主家得尽待客之道,华书索性把展厅隔壁的画室打开,进画室跟他们交流画技去了。

画室也是我的?

意外之喜,小艺书乐颠颠地跟进去巡视自己的地盘。

华书回头,虚点了点她,眼神警告:下次再给我找麻烦,扣你零花钱。

小艺书双手合十,求饶地拜了拜,心里则想着:下次还敢。

小的时候她曾想,要成为比爷爷更优秀的人,要成为爷爷的荣耀。

长大些了,她发现超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能成为爷爷那样的人,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再后来她便明白,爷爷恐怕是不能逾越的高峰。

她不再奢望比肩,只希望爷爷的才华能被更多的人看到,只希望爷爷能被越来越多的人敬仰。

既然是无暇的夜明珠,那就愿他被珍藏在最高的塔尖上,永远不会被遮掩光芒。

唔,除了国画,还有书法、围棋、古琴、武术……要把爷爷推至最高,任重而道远啊。

时光好似对华书格外优待,一年又一年,老朋友们逐渐走了个干净,而他还是在不慌不忙地缓慢衰老。

99岁的时候,他白发如雪面色红润,眼眸未曾浑浊。

他常穿着闲适的唐装,臂上托一只巧嘴八哥儿,被几个小辈轮流陪着,慢悠悠地沿着人工湖遛弯儿。

走累了便坐下歇歇,但他从来不叫人搀,谁搀跟谁急眼,是个倔老头儿。

都那般高寿了,发现小曾孙嘴坏教八哥儿说脏话,他还能撅跟树枝撵上猴儿似的小曾孙,狠狠地抽一顿屁股。

当时那小娃娃哭得响亮得呦,把附近遛弯儿的老头老太太们都逗笑了。

一百岁这天,华书吃了满满一碗小艺书给他擀的长寿面,而后平静地躺在床上,拉着她的手微笑告别:

“爷爷答应你要活够一百岁,做到了哦,可不兴再哭鼻子了,都是做奶奶的人了。”

“爷爷再多陪陪我吧。”年过半百的小艺书,握着他枯瘦的手掌,眼泪扑簌簌地掉,“我舍不得爷爷。铱誮”

“爷爷活够啦,该走啦。”华书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叹息道,

“陪你到这里,已能预见你余生必定幸福美满,我走这一遭是值得的。”

遇见年幼的自己,他便是希望她喜乐安康、一生顺遂。

“再见了,艺书。”

愿你此后的一世又一世,幸福常伴,顺遂少忧。

作者有话说:

取了个人名居然也赶上和谐,哭笑不得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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