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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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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电梯抵达二十四楼,约瑟夫不敢再在他面前碍眼,把钥匙塞过去,对他鞠了一躬说自己先去一楼给老板准备热水,就脚底抹油跑了。

电梯叮地合上了。

门口的路一片漆黑,像是通往某种巨兽的嘴巴深处,向前走一步就要融进这样的黑暗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伪装都可以扔掉,沉甸甸地把人压成一粒尘埃。这一层是死寂,连垂死挣扎的咳嗽声都没有,脚步声荡开有种可怖的回音。安全出口的绿色灯光指向相反的方向,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潮湿的味道。他摸着墙壁前行,碰到了几个老式的掀动开关。

应该是灯吧。

弧旌的身份也许有权力开灯,但祁连宁愿黑暗把他和球球保护得更深一点。

这里除了仓库就只有一个房间,在最深处,一道铁门隔开,钥匙就在他的手里,和他的心跳一起颤动。

开锁时沉重铁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恶兽,发出一声震怒的咆哮,祁连被耳朵发痛,然后才隐隐能听到自己心跳之外的声音。

风声,应急灯的嗡嗡声,夹杂着空响的急促呼吸。

祁连没有看到萧山雪在哪里。

这偌大的房间,里边手术台似的铁板床上空空荡荡,透明浴室里也没有人。萧山雪不喜欢玻璃幕墙,他不会躲在铁架床和幕墙之间的缝隙里,忽紧忽慢拉风箱似的呼吸声是从门后的墙角传出来的。

那会是个几乎没有光照的角落。

萧山雪那么敏感,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来了。可他是被猎人打怕了的小兽,没哭,也没有让他滚开,只是蜷缩在自己的角落里不肯出来,好像已经静悄悄地睡着了,等着祁连去抱抱他。

祁连却突然胆怯起来。

祁连没法见他,他没法不见他。那些收放自如尔虞我诈变得无影无踪,像几滴水流进了泥淖里,他在见他之前曾经戴着弧旌的面具与地塔的畜生为伍说恶毒的话,他靠近他的脚步声都像是帮凶。

祁连像条狗一样蹲在门口。

“球球。”

“球球,是我,”祁连垂下头,双手无力地搭在膝上,“你还好吗?”

窗洞里吹来的风正好刮到祁连脸上,隔着一层易容材料都是刀割般的冷。萧山雪不说话,祁连就等着他,腿蹲麻了就缓缓地盘腿,坐在地上。

萧山雪还是沉默。

“我想见你,”祁连喉咙一阵发紧,“球球,好冷啊,见我一面吧。”

“……不想见也没关系,我在这陪着你。”

祁连说:“天这么黑了,你困么?你之前睡觉都要我给你讲故事,可是我是个笨蛋,只会说我翻墙被抓罚跑马拉松。你要不要听故事?”

“我昨天洗脸的时候被自己吓到了,我还以为洗脸盆里有水鬼。”

“你还记得猫猫吗?猫猫被喂得像个小猪一样,除了吃就是睡,跟我一点都不亲。你是怎么喂的,它为什么那么喜欢你?”

“你没有吃到凉面和小糍粑,”祁连说,“天冷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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