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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叫他“空哥”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编辑凌清。

“你怎么...用国外的号码？”

“因为我就在国外啊！”

凌清好不容易联系上傅景深，语气有些激动，“空哥，我找到出版社了！《危险爱人》，可以在M国出版！！！”

第五十二章

傅景深听闻蹙起了眉头，攥着手机在病房门口往返踱步，“你说什么？为什么要在M国出版？《危爱》不在N国出版，那还有什么意义？”

凌清倒是早就料到男人的反应，整理了一下措辞解释道：“空哥，我知道你这本书是为了小方写的，我也知道你是希望N国能够稍微改善对同性恋的看法。但是...”

他轻叹了一口气略显无奈，“但是我寻遍了天涯海角，甚至犄角旮旯都没放过，也没有找到一家愿意出版《危险爱人》。国内没有前途，所以我才考虑在国外出版。”

凌清还是没能跟傅景深说出那天他去约谈被空哥母亲绑架的事情，也不愿提起两年前事情的真相。

毕竟这些都是空哥的家事，他只是个小编辑罢了，做好分内的事情。

傅景深兀的停下步伐，透过病房门的副窗凝视着少年静谧地睡颜，沉默不语。

凌清能明显感受到电话那头男人的气场，咽了咽喉咙试探性地说道：“空哥，BL漫画在N国没办法赚钱的，几乎全是负面影响，而且读者都很反感恶心，短时间内没有任何市场。”

“你现在...资金上不是碰到问题了吗？可以先在国外印刷M语版捞一笔，等影响力足够了再想办法回国出一套N语版。虽然初稿上的对话全部都要重新贴图，但是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我跟我...呃，朋友会帮你解决的。”

黎宇因凌清没能说出两人的关系有些难受，委屈巴巴地挤眉嘟嘴，拽着凌清的袖子撒娇。

凌清抵挡不住大狗勾的攻势，一边推攘着凑过来要亲亲的黎宇，一边对着电话那头的傅景深说：“空哥，你现在不答应也没事。我这段时间都会在M国待着，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就打这个电话给我，我随时都……诶，阿宇，你别闹...”

话还没说话，男人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阵狗叫，紧接着凌清便挂断了电话。

只留下傅景深孤单伫立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落寞的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长很长。

他缓缓踱到走廊尽头，抬头仰望青色夜空的繁星银河，思绪万千。

“M国...吗？”

母亲彻底断绝了他在N国出版的念想，那M国未尝不是一个合适的抉择。

可如果作品当真在M国出版，那他要改变N国对同性恋偏见的初衷终究是无法实现。

男人想到这，脑海里又浮现出少年百感交集满脸心事的模样，轻叹了口气。

在N国出版就必然会遭受舆论的辱骂与批判，他的方老师还能像两年前那样坚强又勇敢地承受吗？

就算能，他也不想再让方睿痛苦难受了。

M国就M国吧，最起码能收获真心喜欢这部作品的读者。

傅景深进行了一波思想斗争，最终决定接受凌清的建议，没有犹豫地回拨了过去。

可能国际长途转拨需要些时间，凌清过了好一会才接通电话，呼吸有些紊乱，“诶，是空哥啊...你考虑好了？”

“嗯，就在M国出版吧。你是我的编辑，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

男人不愠不火的信任让凌清斗志昂扬，他抹了把脸信誓旦旦道：“好咧空哥！出版的事你就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完成，给你满意的答复。”

两人又关于出版的问题交流了几分钟才挂断电话，凌清抬眼便看到黎宇可怜兮兮的神情，嘴巴都要噘到天花板上去了。

“你又想干嘛？我跟你讲，不许在外面乱来，听到没有？”凌清双手抱臂往副驾驶的座位上一靠，有些生气，“刚刚在出版社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