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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腰腹坐上来一人,领子被用力攥紧提起,纪长宁不得已只能仰头,看着怒气冲冲的路菁。  后者红着脸暴怒不已,连双手都在颤抖,声音不稳还带着哭腔,“你?这么久跑哪儿去了!你没死为什么不来找我??没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在封魔渊了,我每天晚上都在做梦,梦到你?说害怕,每天都会哭着醒过来,我?以为……”  路菁没忍住哭了一声,许是破了音的缘故,声音听着有些别扭,“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纪长宁,你?把老娘的眼泪还回来,把老娘给你?点的祈福灯还回来,你?个混蛋,为什么不来找我?。”  说到后面,路菁哽咽着出不了声,只是眼眶中蓄满了泪,只要眨眨眼眼泪便会涌下来。  纪长宁任由路菁对自己发泄质问,看着这双眼也红了眼眶,抬手覆在路菁背上,轻轻拍了拍,声音沙哑道:“抱歉,让你?担心?了,路菁,我?回来了。”  只有简单一句话?,可路菁眼眶中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松开?纪长宁被攥皱的衣襟,扑进纪长宁怀中嚎啕大哭,想要将心?中的委屈不舍和怀念尽数告知?。  山林中很安静,只余下令人听之悲伤的哭声,声声不息,久久不停。  也不知?哭了多久,纪长宁才推了推哭湿了半边肩的人,没好气道:“差不多行了啊,一会儿段霄他们追过来了。”  “你?管我?!”路菁瞪着两个又红又肿的核桃眼抽泣,“我?为你?难过这么久哭一会儿怎么了!”  纪长宁被这人逗乐了,无奈叹气,“那你?哭吧,哭完有什么疑问也别问我?。”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路菁顿时?坐了起来,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红着眼追问,“你?还没说你?这一年都去哪儿了。”  “这要从在封魔渊的时?候说起……”  这大半年间经历的事太多了,多到纪长宁思绪都有些恍惚,可说起来却又不过寥寥数语:  她说了阅微草堂那座平静祥和的小院,清晨时?会有苦涩的药味在空气中蔓延。  说了有些固执却善良的赵是安,还有嘴硬心?软的袁茵茵,医者仁心?,比世间大多数人都要勇敢伟大。  还有再遇晏南舟后的无奈和怨恨以及放下,对过去的勘误和对未来的追寻,于情爱的上的解脱。  最后还说了赵是安闭眼时?的笑以及袁茵茵一身?孝服在夜色中刺眼的白。  说了很多很多可说得?最多的还是在阅微草堂待着的那段日子,那是纪长宁贫瘠孤寂的人生中难得?的惬意,没有责任,没有寄托,只有自己的意愿。  路菁安静的听着,从这淡然平静的话?中去感受纪长宁所?经历的一切,只是在纪长宁说完时?用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脑袋,“痛不痛?”  纪长宁愣了愣,明白路菁是在问她,在封魔渊下被万魔吞噬时?痛不痛,被任泽刺穿手背痛不痛,还有看着赵是安死在眼前时?痛不痛。  人确实?很复杂,明明所?有痛苦悲伤都能咬着牙挺过去,可一旦有人关心?一句,那些坚强和平静便化为浮云,变成脆弱无助的幼童,感觉痛感从深处涌出,连呼吸都疼得?眼睛酸涩。  扬起一点笑,语气很轻,像一阵温柔的风吹在了纪长宁的心?间,红着眼哑声道:“不痛了,都过去了。”  “对,”路菁喜极而泣,“都过去了,往后你?还有我?。”  二人相视一笑,带着再次重逢的不易。  “对了,那依你?所?说,你?要去封魔渊复活那个赵……”路菁记不清那个小大夫的名字,皱着眉回想了一番,依旧毫无头绪,只能换了个称呼,“赵大夫。”  “嗯,”纪长宁点了点头,“我?欠他一条路,只有有希望我?都会试一试。”  “可那什么虚空什么眼的,我?从来没有听过,不会是娇娘子胡编乱造的吧。”路菁有些怀疑。  “未有十?足把握我?也不会贸然前去,自是需要多去打探有用的消息。”  路菁摸着下巴思索,皱着眉神色凝重,随后猛地一排脑门?,欣喜道:“我?有办法了。”  “嗯?”  “咱们这么瞎跟无头苍蝇似的,不如换了思路,”路菁扬唇笑了笑,“都说修士寿命长,见识广,天下奇闻,民间轶事,皆有所?见,那要这仙门?百家中自诩最有远见的当属飞鹤斋了,不是都说飞鹤斋的天极楼有藏书百万,记载了自天地创立后的所?有古籍,有词曲棋谱,诗词歌赋,有些古籍更是极其珍稀,乃世间孤本。”  “你?的意思是……”纪长宁稍稍一想就明白路菁自己的话?外之音。  后者展颜一笑,只是红肿的眼睛瞧着有些滑稽,“既然这虚空之眼有所?记载,那古籍中怕是也能找到线索,反正我?没有思绪该去何处,不如就去飞鹤斋的天机楼看看古籍可有记载。”  “你?说的到容易,这天机楼是飞鹤斋中心?,布有x极强法阵,除了斋主和下一任斋主,旁人若强行闯入,便会被天雷轰成灰烬,就凭你?我?,如何进去?”  路菁摸着下巴沉思,随后笑出声来,“找关越啊,他不是飞鹤斋大弟子吗,定?是下任斋主人选。”  “关越?”纪长宁重复了遍,“他怕是不会帮忙。”  “我?们的忙他不会帮,可有一个人就不一定?了。”  “谁?”  “孟晚。”  听见身?后有人唤自己的名字,孟晚猛地清醒过来,这才看见站在眼前的易上鸢,忙慌里慌张的起身?,着急道:“易师……不对,宗主……”  “你?还是唤我?易师姐吧,”易上鸢摆了摆手,“宗主这两字,我?这几日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  孟晚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笑了笑,问:“你?今日怎有空来这儿啊?”  “古圣师叔可在?”易上鸢轻声道:“我?寻他有事。”  提及古圣,孟晚的情绪顿时?低落下去,苦笑了声,“自从那日后师父回来便一直在闭关,我?也未曾见过一面。”  “无妨,我?去同他老人家聊聊。”  说罢,易上鸢绕过人便要往里走,可刚行几步又被孟晚唤住,“易师姐。”  “嗯?”易上鸢止步回首。  “陈师兄的事,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易上鸢面无表情安静听完这话?,随后叹了口气回答,“小师妹,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你?吗?”  孟晚愣愣的摇了摇头。  “因为你?善良乐观,待人和善,你?待旁人好,旁人自是也会喜欢你?,像世间最为清澈透亮的宝石,映射出所?有,”易上鸢放轻了声音,“可有时?候良善并?非好事,害人害己,得?不偿失,可明白?”  这话?听得?孟晚有些云里雾里的,她从小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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