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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办法了。”

话尽。

肩上的脑袋又动了,嗅不够,嗅不满足,摸索着从耳朵一路蹭到脸上,然后嘴唇贴上来,位置精准,在杨乘泯嘴边,落下一个,湿热,绵软的,吻。

“哥,别让我走了。”

第39章 揭 黏

关东煮煮得太久了,有些要化了的软。陈牧成咬一口,不想吃了,推到一旁,去吃杨乘泯给他买的饭团。吃到味道奇怪的胡萝卜丁,他皱了下脸,又不吃了。就这样挑挑拣拣,所有东西都只吃一点,好像只是为了看杨乘泯吃他剩下不吃的东西。

看久了,陈牧成眼皮越来越重,人越来越困。困,不动,往杨乘泯肩头一靠,不管不顾,要让杨乘泯抱他过去睡觉。

身上还是半湿不干的,又打喷嚏又揉鼻子的,叫起人来也有黏黏糊糊的鼻音。杨乘泯冲开一杯感冒冲剂,哄着他喝完。水温调好,衣服放好,把人抱进浴室。

“洗完再睡。”

脚踩到地板,获得一丝冰冷的实感,陈牧成从模模糊糊的视野里去看头顶的花洒,再看杨乘泯。

到杨乘泯收拾掉桌子上的东西,听不到动静。推门,他还定在花洒下不动。愣愣的、怔怔的、钝钝的。手察觉不到痛的死死抓着衣角,整个人破色、脱色,泛着一种不知所措,束手无策,不知道要做吗,不知道要怎么做的白。

杨乘泯立在浴室门口,深深地看他。

是这样吗。你总是风轻云淡又若无其事,让我一点也看不出来,我居然给你带来了那么大的阴影。

尽管性质不一样,但本质都一样。

水,可以盖住他的水,攀附着他的,湿漉漉的水。

杨乘泯走过去,脱掉短袖,解掉裤子,然后去脱陈牧成的。事到如今杨乘泯已经没有资格去向他开导一句,不怕,没事这种听起来美好极了动听极了的安慰话语。因为留给他这种埋潜在意识深处恐惧的人是他。罪魁祸首没身份,也不配。

杨乘泯没办法再回到当年那条河阻止事情发生,杨乘泯也无能为力去熨平他的恐惧。他只能去感受他的恐惧。

他教陈牧成环住他,带他两条胳膊从腋下横过来紧紧箍住他。他将他埋进身体里,就像杨乘泯小时候曾在澡堂看到的一些小孩儿因为害怕洗发水的泡沫迷进眼睛,便贴起脸躲进大人的怀里。将恐惧柔化,此次来减淡恐惧的笨方法。

只要不那么劈头盖脸的直面,一堵肉墙,也是避风港。

热水淌下来,不急也不凶,只是大得离谱,生成一个温暖的玻璃罩。

两个人站在其中,身体贴着身体,皮肤粘着皮肤,骨头硌着骨头。严丝合缝,没有空隙。

因为要避开一些尴尬的瞬间,所以并不是赤裸裸脱得什么也没有的。只是又因为过于亲密,便免不了人必然尴尬的生理反应。

但在今晚这个过于沉重的话题中心,氛围是紧绷的,谁也没有闲心去活泛地想东想西,思考这样是否难堪或羞涩,合适或不合适。

简单冲一下,冲淡寒气,杨乘泯拿一条浴巾,从头到脚擦干陈牧成身上的水,很平常的,很自然的,给他换衣服,吹头发。

不再是分开,而是径直把人抱到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

这个晚上陈牧成的状态始终都游离在意识之外,现下挨到床,才算回笼了一丝丝。

他往下钻一点,被子盖住下半张脸,一双眼睛停给杨乘泯,观望他往身上随便套一身衣服,空调调到一个最使他舒服的温度,关掉灯,掀开被子,在他旁边躺下。

那次下乡救灾结束回来以后,陈牧成也有过几次躺在杨乘泯的床上和杨乘泯一起睡觉。可那时陈牧成只是单纯认为杨乘泯的床很软,杨乘泯的房间很好闻,只是喜欢这些,不知道也没有意识到他喜欢杨乘泯。

两个人都只是单纯的,各盖一张被子的。杨乘泯闭眼休息,陈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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